正文 第三夜:重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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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有什麼值得哭泣?
天空從未暗淡無光,
除非你的眼中失去色彩。
愛會在罪望中重生,
看看天空它不變的積極。
這世間不能讓人平靜,
擁抱孤獨難永恒的美麗。
——《重生》
第三夜:重生•罪
S市警局重案組。
李維保持著一手電話,一手筆的姿勢,“頭,湘梅苑發生命案!”
“KAO,又出人命!”袁剛狠狠吸了一口煙,深深吐出胸腔裏的濁氣,“叫齊人,5分鍾後大門口集合!”
市警局重案組的效率就是高,從接警直至到達現場,用時28分鍾。
“頭,據報案人王軒稱,死者是湘梅苑E座1402的住戶,叫陳少偉,男,37歲,星光影樓的攝影師。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在昨天23:00~2:00之間,精確的時間需要在屍體解剖之後。死亡原因是機械性窒息,死者被一根尼龍繩勒住脖子,懸掛在臥室窗外直到今天早上9:25被同一大樓1011住戶王軒,也就是報案人發現。”法醫楊漢英拿著一份文件夾,跟在袁剛的身後滔滔不絕,“哦對了,有件非常有意思的事,你想知道嗎?”
“如果跟案子沒關係,你還是不要說了。我對你腦袋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不感冒。”
“切!”楊漢英翻了白眼,“死者不是被尼龍繩吊在窗外嗎?可他是以頭朝下腳朝上的姿勢吊了一個晚上。”
“倒吊!”
“嘖嘖嘖,這不是重點。”楊漢英伸出一根指頭搖啊搖,“重點是,死者的臉是正對著樓下1302住戶的臥室。你想想,一個死人吊在窗外,即便當時不知道,早上起來拉開窗簾……哇塞,整一個恐怖片兒現場版。”
“1302住戶是誰?”袁剛停下腳步,若有所思。
“不知道。我隻負責屍檢取件,調查的事跟我不搭界。”說完,楊漢英嘚瑟地搖擺著腦袋離開。
袁剛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不跟女人動手。忍啊忍,片刻後大喊:“李維,你人死哪兒去了!”
“嘩嘩嘩嘩嘩嘩……”
浴室裏彌漫著白色的霧氣,黑色的人影在浴簾後麵若隱若現。
遊悠搖晃著腦袋起床,目標——浴室。今天她實在是太累了,要不是膀胱憋不住,她是絕對不會從床上爬起來。浴室就在臥室的右邊,但途中需要路過廚房。在靠近廚房的時候,遊悠的心裏不由得緊張起來。可直到走到浴室門前,廚房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嗬……”長出一口氣,遊悠將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果然是她想太多了,夢是夢,現實是現實,兩者還是存在本質區別。
手握上了浴室的門把手,一陣冰冷絕望的觸感瞬間印刻在遊悠的掌心上,然後迅速沿著手臂蔓延至全身,心髒在這一刻停止跳動,瞳孔劇烈的收縮。
手,緩緩將把手往下壓。
浴室的門,開了。
“嘩嘩嘩嘩嘩嘩……”
水聲刺激著遊悠的耳膜,她保持著開門的姿勢,伸手摸上開關。
“啪嗒”,燈亮了,
浴室裏飄散的霧氣遮擋了她的視線。直覺告訴她浴簾後有人,但也可能是“人”。她不想再往前走了,那會讓她尖叫,讓她恐懼,讓她崩潰。可她的背後卻有股力量推著她往前,一步一步,雖然走得極慢,然而浴室再大也會有走完的時候。
遊悠伸出的手在顫抖,臉上盡是痛苦的神色,她下意識地覺得口幹,喉嚨如同深處沙漠,讓她無法做出吞咽的動作。
“唰”,浴簾被遊悠拉開。
沒有人,花灑在噴水。
沒有人!
“嘩嘩嘩嘩嘩嘩……”
溫熱的水花噴濺在遊悠身上,可她隻感到了冰冷。伸手把花灑關掉,一切又歸於平靜。站了一會兒,她長出一口氣:還好,還……
“嘩嘩嘩嘩嘩嘩……”
花灑又開了,溫熱的水花再次飛濺在遊悠的臉上。
這是真的。
敲門聲再度出現在腦海裏,急促,猛烈,“咚咚咚”、“咚咚咚”……
僵硬冰冷的聲音緊緊貼著遊悠的耳朵,“別關水呀……好冷……洗個熱水澡……剛好……”
一格一格,遊悠被動地轉過腦袋……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呀啊——啊——”遊悠睜開的雙眼裏是深深的恐懼,她躺在床上顫抖不止,“不要,我不要……唔嗚嗚……霖休淵,你說過會保護我的,可你現在在哪裏……”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一聲一聲重重地敲擊在心房上,遊悠不斷在腦海裏回想。她一邊抽咽著,一邊迅速爬下床,快速閃進廚房裏,從料理台的刀架上抽出一把菜刀——那是刀架上最鋒利的一把菜刀,平時是遊悠用來剁骨頭的。
轉過身,遊悠將菜刀緊緊握住豎在胸前,雙腳一步步挪到冰箱邊上,她左手拿刀,右手拉開門——冰箱裏透出暖暖的黃色燈光,白色的霧氣從裏麵透出來,冷冰冰卻不覺得寒冷。
冰箱裏什麼都沒有。
除了食物。
可敲門聲仍在繼續。
遊悠凝神仔細辨別聲音的來源——似乎是大門的方向。
拿著菜刀挪到大門口,遊悠突然覺得很渴,非常的渴。猶豫了片刻,但極度渴水的感覺還是讓她選擇先去廚房。
一隻杯子靜靜地躺在水槽邊的料理台上,倒扣,證明裏麵沒有水。遊悠拿起杯子倒滿水,杯子放到嘴邊,她下意識看了一眼,確定杯中的液體是透明無味之後,才“咕咚”幾口喝完。
不夠,怎麼喝都不夠。
“咚咚咚”,“咚咚咚”……
舔舔嘴唇,不夠,還要更多。
一連5杯水,要不是敲門聲還在響,要不是肚子已經撐了,遊悠絕對還會喝下去。
遊悠還是覺得渴,還是想要喝水。拿起菜刀走出廚房,兩隻腳踩在軟綿綿的地毯上,現在的她終於感覺到了久違的輕鬆。
右手拉開大門,眼前是一片黑暗。遊悠沒有猶豫,朝著黑暗,左手揮出菜刀……
“嗷~”聽見袁剛在呼喚自己,李維怪叫一聲,趕緊從人堆裏鑽出來,“頭,你不能把氣撒我身上呀,我是無辜的!”
袁剛想也沒想朝著來人就是一腳,把李維踹了一個屁蹲,“滾犢子,看你一臉的壞笑,趕緊給我爬起。走!去1302那邊看看去。”
李維一咕嚕爬起來,朝袁剛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遵命,頭!”
袁剛則是站在一邊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不禁歎了口氣:怎麼一個兩個都是這德行?
頭上頂著火辣辣的太陽,兩人肩並肩一道往大樓裏走。袁剛拉著李維走緊急通道,沒有搭乘電梯。樓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地麵很幹淨,應該是有人打掃的緣故。袁剛邊走邊掃視四周,發現每一層都配有消防設施,在消防設施的正上方裝有監控探頭。李維一開始還能跟上袁剛的腳步,可隨著樓層的升高,他的腳步越來越慢,不知走了多久,他趴在欄杆上直喘粗氣,朝前麵的喊道,“頭,咱們沒事走什麼樓梯啊,看把我給累的……”搖搖手,李維一屁股坐在台階上,“不行了我,走……走不動了。”
“瞧你這點出息!”袁剛停下腳步,轉過身,滿臉的恨鐵不成鋼,“你小子就是電腦玩太多,早讓你鍛煉身體,都幹嘛去了。”
“嗷,頭,話不能這麼說。”李維一根手指擺啊擺,“我是文職,用不著舞槍弄棍的。還有啊,我可不是純粹的在‘玩’,這可是我的工作。嗬——頭啊,還要走多久啊,我走不動了。”
“就你還警察?”袁剛伸手一指牆上掛著的指示牌,“怎麼大的數字都沒看見,觀察力呢?這才6樓啊,你就趴在地上爬不起來,體力呢?電梯裏有監控,緊急通道裏卻不一定有,你覺得凶手會走哪邊?”
“嗷!”聞言,李維怪叫一聲,從台階上蹦起來就往樓上衝。
袁剛歎氣搖頭,“你小子……”指示牌上寫的是8樓啊!
在1320住戶的房門前稍等了一會兒,袁剛就見李維拖著沉重的步子搖搖晃晃地走到麵前,聲音帶著虛弱的味道,“頭,你心裏爽了嗎?”
袁剛轉身按門鈴,“你爽了,我就爽了。”門鈴按了半天,可屋子裏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是門鈴壞了?還是沒有人?
李維靠著牆使勁兒點頭,“嗷,頭,我現在爽翻了。”
“哇嗬嗬嗬嗬,哈哈哈哈……”
就在這時,一陣詭異的笑聲從袁剛身後傳出來。
“咕嘟”,李維看著袁剛吞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頭,你聽到沒有?”
袁剛好笑地看著李維,反問道,“你有聽見了什麼聲音?”
“有……有人在笑。”李維結巴道。
“真厲害,竟然被你聽到有人在笑。”袁剛白了李維一眼,從身後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局長……在……嗯……好的……我馬上回來!”掛了電話,袁剛一把將李維從地上拽了起來,“走了,局長找咱們,先回去再說。”
李維哭喪這臉,“頭,咱們好不容易上來的,就這麼走了?”
“讓你走你就走,廢什麼話!”
從霖休淵的辦公室裏出來,天色已經暗了。折騰了一下午,兩個人都沒吃什麼東西。尤其是遊悠,一整天粒米未進,胃部開始隱隱作痛,用手揉揉肚子,無聲地歎了口氣。
“一起去吃點東西吧。”霖休淵朝著遊悠笑眯眯的說,“一天沒吃東西了,胃難受了吧。我知道一家粥店不錯,那裏的紅豆粥堪稱一絕。”
遊悠笑著點點頭,“當然可以,不過這次要你請。”
“沒為題!”
這個時候的校園別有一番景致——太陽不再火辣辣地炙烤著地上的學子,而是柔柔地穿過綠葉,在地上畫出一幅幅動態的黑白畫。學子們走在畫麵上,或疾步匆匆,或漫步其中,每個人的表情和神態在遊悠的眼裏都大相徑庭。
“在看什麼?”
遊悠笑笑,“當學生還真實輕鬆,除了學業,什麼都不用擔心。”
“那也不盡然啊。”霖休淵快步走到遊悠麵前,轉身,麵對遊悠倒著走,“有的學生家裏條件不太好,他們通常要一邊工作自己負擔學費,一邊努力跟上學業;還有的學生對學習一點都不傷心,到大學裏隻是為了泡妞談戀愛。我見過不少學生,可真正對學習上心的確沒有幾個,通常都是隻要不掛科,萬事好商量。不過話說回來,你才多大呀,就整天一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神態。”
遊悠朝霖休淵眨眨眼,“你猜!”
“嗯——”霖休淵盯著遊悠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說道,“你既然叫我猜,那肯定是不好猜。看你的穿著打扮,不像是已經工作的樣子,可你的談吐舉止卻給人一種成熟為重的感覺。我猜,你應該是剛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
遊悠搖搖頭,“大學畢業已經六年了。”
“六年!”霖休淵吃了一驚,眼前的遊悠一身淡紫色的雪紡連衣裙,背上背著一個帆布做的雙肩包,怎麼看也不像是大學畢業了六年。“我還真沒看出來。”
“看不出來吧。想當年,我可是我們學校的高材生。在學校裏,沒有哪個老師是不知道我的。”
“瞧把你給美的。話說,你大學是什麼專業?”
“我學的是法律,結果畢了業反而整天呆在家裏寫些沒營養的小說。嘛,也算是人各有誌吧,我不怎麼喜歡和別人溝通。與其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滔滔不絕,倒不如一個人宅在家裏,對著電腦把腦海裏那些天馬行空的想象寫下來。”
“那你當初為什麼會選擇法律專業,文學什麼的不是更好嗎?”
“我本來是想考醫的,結果……考太差”
“因為心髒的原因?”
遊悠點點頭,“對,考最後一門的時候心髒病發作,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裏了。”
霖休淵一臉的惋惜,不過卻什麼安慰的話也沒有說。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直到走出校園。
留下技術科的警員繼續進行調查取證,袁剛和李維上了一輛警車,急急忙忙往回趕。可天不遂人願,兩個人一路上遇到的紅燈比一星期遇到的還要多,好不容易到了警局門口,離局長要求的半小時多了一半的時間。兩人對視一眼,撒腿沒了命地往樓上跑。好在局長的辦公室在三樓,比13樓要低得多。
“頭,你說局長這個時候找我們,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
“不好說,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咚咚咚”,敲了三下門,裏麵傳出來嘹亮的說話聲,“進來!”
李維扯扯袁剛的袖子,使了個眼色——看來局長的心情不太好啊。
推開門,一個穿著警服,40歲上下的中年男人埋頭坐在辦公桌上。他麵前攤著一本黑色封麵的記事本,右手拿著一支鋼筆,正在寫著些什麼。等袁剛和李維進了辦公室,把門關上之後,男人才抬起頭來看向站著的兩人。
“知道找你倆來為的什麼事嗎?”
袁剛和李維互相看看,繼而看著男人同時搖頭。
“哼!”隨著一聲冷哼,男人滿臉怒氣地站起來,指著兩人的鼻子說,“虧你們兩個還是當過兵的人,我讓你們什麼時候來?啊!”
李維縮縮脖子,諾諾道,“半……半小時。”
“半小時!你還知道是半小時!”男人狠狠地拍了兩下桌子,砰砰的聲音砸進李維的腦袋裏,讓他不由得懷疑局長其實是想像拍桌子這樣拍他們兩個的腦袋。
“局長,你找我們來到底什麼事,我們手上還有個人命案子。”袁剛說得毫不在意。身邊的李維為他捏了一把汗,倒是讓心裏更是佩服自己的頭。
“你!”局長瞪了袁剛一眼,一副懶得和他計較的模樣,開口道,“這幾天會有一個記者要來采訪,就由你們兩個負責。不許說‘不’,這是命令,必須接受!”
李維悄悄地用手指戳戳袁剛的後背,示意對方看局長的臉色已經黑得跟碳有的一比了。可惜袁剛沒搭理他,皺著眉頭抱怨,“好端端的幹嘛要讓記者來,我們兩個還有案子要辦呢。”
男人又狠狠拍了兩下桌子,怒吼,“袁剛,你是局長還是我是局長!”
“你是。”袁剛回答得一臉不情不願。
“你就聽我的,讓你負責你就負責。還不快去!”
“是。”兩人剛要轉身出門。
“等等!”,男人又發話了,“你們正好手上有件人命案子,既然有記者想要來采訪,你們就讓他好好采訪。嚇唬嚇唬,趕緊把人嚇跑得了,省的到時候麻煩。”
晚上十點,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湘梅苑E座大樓下。車門被打開,從車子裏下來三個人,兩個男的,一個女的,女人手裏提著一個化妝箱。三人進入大樓後搭乘電梯到了13樓。
“頭,你說這麼晚了,我們再來這裏調查算不算擾民。”
“擾個屁,就算擾民了,那也是局長的責任。誰讓他非得在我們白天調查的時候找我們兩個。”
“嘖嘖,頭,你學壞了。”
“我什麼時候好過,嗯!”
“嘿嘿。”
“行了,你們兩個。想好到時候怎麼說了嗎?”
“切!”袁剛白了楊漢英一眼,不屑道,“有什麼好想的,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大樓每一層隻有兩戶人家,兩家人門對著門,中間隻隔了一條三米的走廊。走廊裏裝有監控探頭,每隔一米就有一盞聲控燈。三人剛出電梯,電梯門口的聲控燈就亮了。每走過一米,就會有一盞燈亮起,有一盞燈熄滅。
楊漢英忍不住嘖嘖兩聲,“這個小區還真是高端,每年物業費得交不少吧。”
“問我呀,這個我知道。”李維急著跳到楊漢英麵前,獻寶似的說道,“湘梅苑的地裏位置好,裏住的可都是些有錢人,光是每年的物業費就得五六萬。據小道消息稱,有不少明星都有在湘梅苑裏買房子,因為這裏的保全設施嚴密,狗仔隊根本進不來。”
“這點我讚同,你看我們剛才進來的時候門口那兩保安,跟審賊一樣……”
“到了。”袁剛適時地打斷了身邊的談話。抬手按門鈴,還是和早上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敲門吧,看來是門鈴壞了。”楊漢英在一旁說。
“咚咚咚”,“咚咚咚”……
敲門聲持續了20分鍾,三個人也站在門口20分鍾,屋子裏一點動靜也沒有,無論是1302住戶,還是1301的住戶。三個人互相看看,很快達成一致——難道人還沒有回來!
“咚咚咚”,“咚咚咚”。
袁剛又敲了兩下,這次,隱隱有動靜從門裏麵傳來,可這動靜僅僅隻持續了幾秒鍾。三個人又互相看看——什麼情況?
過了五六分鍾,動靜又出現了。
這次,門開了,一個穿著寬大T恤的女人頂著一頭淩亂的長發出現在門口,手裏拿著一把菜刀。三人在心裏撇嘴——坑爹啊,她原來剛才是去拿菜刀了。
袁剛剛想開口說自己是警察,一道銀色劃過。他急忙往旁邊閃,一隻手就勢捏住對方的手腕,一個用力,菜刀掉在地上,女人也跟著倒在袁剛的身上。
“哎哎哎,怎麼回事,我沒……”袁剛站在原地,雙手下意識地摟著女人的身體。
“閉嘴!”楊漢英沒好氣道,“有你這麼幹的嗎,對方可是個女孩子!懂不懂什麼是憐香惜玉啊!”
“我,她那菜刀劈我哎,難不成讓我站在原地讓她劈啊。再說了,我隻是抓著她的手腕而已,又沒做什麼其它的事。”
“你們兩個別吵了,這女的情況不對!”李維觀察女人的臉色,發現她臉色青白嘴唇緊閉,汗水把衣服濕了個透。
聞言,楊漢英也不和袁剛拌嘴了,仔細檢查起女人的身體情況。片刻,她臉色嚴肅地說,“快送醫院,她這是脫水了,情況有點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