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上) NO.1 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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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陽光,燦爛的如同一潭溫水,暖暖的卻照的人昏昏欲睡。窗外的蟬鳴稀薄又聒噪,“刺啦,刺啦”的一聲一聲騷動不已。明媚的陽光穿過微微低垂的百葉窗,被割成了一條條細小而顯眼的光斑。投射在印著題目的試卷上,投射在男孩白皙的手臂上,臉上。他的睫毛微微的顫動,雙頰上有著過熱而留下的未退的紅潮。
“阿顏,你在樓上嗎?”隔著門,樓下男孩的喊聲模糊的聽的不真切。接著,急促的腳步聲像鼓點一般密集的響起在那光滑的木質樓梯上。房門在稍後被哢噠一聲打開了。方將裏的空氣微蕩,充斥著好聞的沐浴露或是其他的香,像是樹葉被揉出汁一樣微微刺鼻卻又青澀的氣息。闖入房間的男孩,或者說是少年,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睡著的男孩,輕輕地又喊了一聲:“阿顏?”
突如其來的之後的寂靜,像春末梅雨時節綿綿的潮濕的空氣,讓人微微窒息的難受。整個時節時間靜止,隻剩下光與影。沒有人回答少年的問語,少年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封微微有些發皺的信,輕輕地放在睡著的安詳的男孩旁邊,像是賭氣又像是嗔怪般說:“要搬家了都不來送我。”說完,靜靜地離開,沒走幾步有折回來,凝視了男孩許久,俯下身,落下一個像是蝴蝶撲扇的翅膀,不驚擾任何人的一個吻。一個少年之間,純潔無暇友誼的吻。
“再見了,易顏。”在關門前,男孩輕輕對他的背影說道。
樓下笨重的卡車裝載著一箱一箱的物品,揚起嗆人的煙塵。那幢房子漸漸的隱沒在鬱鬱蔥蔥的月桂和廣玉蘭樹後。再者,車行了一段路,被揚起的粉塵遮住就真的看不見了。少年頭倚在玻璃窗上,隨著車的顛簸有節奏的撞擊。一不小心,鼻子一酸,少年還是落下了淚來,一小滴的,隱蔽的誰也沒有發覺。
直到那夕陽微沉,男孩才睜開眼睛,露出如夜空一樣深邃而清澈的瞳孔。那封被放在男孩手臂邊的信在高溫的烘焙下還餘留著手掌的溫度。男孩拆開,仔細的讀過每一個字。
屋後的房子緊閉著門,被扯下窗簾的窗戶展示著屋內空蕩蕩的一切。不複以前,哪怕是今日早晨的景象……
他們……消失的那麼快,說走就走了甚至沒有告別的餘暇。
廣玉蘭的香味輕微,蟬鳴微有靜止。心中紛繁多雜的情緒糾結在一起。
男孩忍不住哭了,“岑遠,你這個王八蛋。我睡著了你可以把我搖醒的嘛……”男孩蹲在地上,輕輕地抽泣,像是一頭迷途的溫順的鹿,“岑遠……王八蛋……”
這是易顏十歲時候的事。第一個要好的朋友的離別,在那個夏末悶熱的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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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個小挫頭,大家還不要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