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 以身相許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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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幾日你竟然把他們的底細全摸清了?”跟上來的夏婁眼中是止不住的驚奇,他不斷打量著白笑為麵無表情的臉,其中的玩味表露無遺。
    “別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生冷的語氣,顯示出剛剛的局麵對某人的影響還沒有消退。窩火,是白笑為現在唯一的心理感受。
    那種被鄙夷,不被承認的眼光,真真的刺中了他身為男人的自尊。也許,這就是男性生物與生俱來的虛榮感。但也是如此,才有了尊嚴不可撼動的傳承。白笑為咬著牙,把優美的唇線繃得緊緊的。
    一定要改變,無論如何。
    於是第二天,白笑為就迅速將心動轉變為行動,請了一個武學師傅。
    鑒於他對自己目前狀況的分析,短時間內煉成大器絕對是天方夜譚,於是他就將目標停留在保命階段。
    不能打,還不能跑嗎?
    於是在白笑為強烈的要求下,對武學頗有造詣的李師傅開始了對一國王爺輕功的教導。
    在理論方麵,白笑為認識到輕功講究“輕”和“穩”。但當李師傅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個大木樁時,白笑為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了。
    果然!在李師傅下達完指令的時候,白笑為的臉都黑了。他居然讓堂堂一個王爺去滾木樁找平衡,這難免讓白笑為想到21世紀的馬戲團,好像狗熊的項目就是滾東西找平衡。
    而更讓他接受不了的是,夏婁就在他麵前搬個木椅舒舒服服的靠在那看著,白笑為發誓那眼中的戲虐就是瞎子也能感覺得到。
    然而更可怕的,是夏婁的堅持。幾天下來雷打不動的在那坐著,四平八穩的莊嚴模樣,如果能忽略他嘴上就沒消失過的壞笑簡直是太好了。
    白笑為一邊站在躺倒的木樁上努力掌握平衡,一邊陰著一張臉,飛給夏婁一個個刀眼。他咬著後槽牙發誓,該死的夏婁,別讓我逮著,否則整不死你誓不為人!
    而夏婁則對著一切熟視無睹,無痛無感的繼續自己的旁觀騷擾。還時不時的插嘴點評一下,讓白笑為惱火的同時,也確實增進不少。
    一段時日的修行後,白笑為苦著一張臉進入了下一環節。
    輕功輕功,就要使自己擁有身輕如燕的本事。而能掌握輕的方法,就是集氣。
    什麼氣運丹田,調息內力,濁出清入等等的,白笑為在字麵上很熟悉,但實質上完全是一個頭兩個大,根本不明白。然後在李師傅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情時,白笑為狠狠的撇了一下嘴。
    結果就是,第二天李師傅便消失在了王府,自此府上再也看不到一個教人功夫的李師傅。白笑為對此沒什麼表示,但看著夏婁投過來的了然的表情,他也覺得自己有些衝動了。身在這樣的位置,最忌諱的就是衝動。而衝動後的彌補,倒也是體現當位者能力的地方。
    左想右想,白笑為也沒能拉下臉來再把李師傅請回來。雖然是能請別的人,可難免會落人口舌。他一個人教不會還能說是他的教法有問題,但要是再來一個同樣的說詞,那白笑為可就真的再次落實了廢物王爺的說法了。而且,他也沒有自信,在第二個師傅那裏把輕功弄明白。
    如此想著,白笑為幽幽歎了口氣。沒辦法了,隻能選個殺傷力最小的了。雖然自己很不情願,但這也是唯一的出路。
    於是當白笑為敲響夏婁的房門時,他已經再無路可退了。
    “嗬,輕功練好了?”一上來就是戲虐的話,讓白笑為瞬間生起掉頭就走的念頭。但在各種原因壓力下,他還是頂著某人的戲弄,腳下生根似的留在了那。
    “我要你教我。”命令一般的口吻,又像是小孩子任性的撒嬌。夏婁咧嘴笑了下,然後一低頭便搭在了白笑為的肩膀上。
    感受到白笑為瞬間的僵硬,夏婁壞心眼的把臉轉向白笑為的方向,嘴中噴出的熱氣直接呼進他的脖頸處:“我要的報酬可是蠻高的。”
    因為白笑為的練功,還有之前他開的那個玩笑,他們已經許久不曾親熱過了,夏婁有些想了,隻怕白笑為不給機會。
    白笑為瞬時皺緊了眉,他還沒有為那個惡劣的玩笑消火。但其實他清楚,他氣得是自己,隻能束手就擒的無力感。他太厭惡那種感覺,所以才決定學武自保的。但這並不意味著,夏婁的無辜。事情是他挑起來的,一定要有懲罰才行。
    眯了眯眼,白笑為再吐出的話語中不帶有一絲情緒:“我還沒原諒你,別得寸進尺。”
    “辰王為人大度,不會真為此斤斤計較吧?讓他吃了那麼多的閉門羹,我以為,你的氣已經消的差不多了。”夏婁沒有退縮,反倒是進一步探索。倒真成了所謂“得寸進尺”。然而白笑為這次,並沒有立刻答話。
    其實這幾天裏,那個叫薛林的一直想來找他請罪,隻不過他並沒有像之前說的那般既往不咎,其他人都好,隻是這個薛林他實在是不想見,便為此找了各種借口暫時躲避。
    那次的事件後,白笑為想了整整一個晚上。士兵最想聽命於怎樣的人?最後他得出的結果令他自己感到心寒。
    那是,將軍。
    而不是,皇帝。
    就是說自己隻有統帥了那些有能力的人,再讓臣服於他們的能力的人效命,這一切才能順理成章。這其中最重的一點,就是找到那有能之才,並將其馴服。
    首先能想到的,也是最合適的,就是夏婁。但是,自己並不信任他。
    拋去夏婁的身份地位來說,他也是個有野心的男人。雖然自己曾與之親密相處,但白笑為終究沒弄明白自己對夏婁的感覺是什麼。因為他不喜歡男人,卻和夏婁做愛。於是白笑為將這歸咎為年輕氣盛的本能發泄,隻不過對象恰巧是個男人而已,這也完全符合生物規律。
    將自己未弄明白的感覺做如此的解釋,白笑為理所應當的不對夏婁報以信任。可是如此,他又怎樣保全自己呢?
    怔愣的時候,突然感到脖子上一疼,痛感順著神經直擊大腦,真實的反映某人越來越用力的咬合。
    “你做什麼?”白笑為痛得發抖,條件反射的抬手,死死拽住夏婁的衣襟。想拉開他又不敢太用力,怕他在自己脖子上扯下塊肉來。
    “嗯,想好了嗎?”夏婁眨著無辜的眼睛,輕輕鬆開牙齒,滿意的看到一排整齊的齒痕。隻屬於他的,印記。
    尖銳的痛感消失,鈍痛也在持續減緩。就在白笑為鬆了口氣的同時,脖子上又忽然覆上一層黏濕感。夏婁正用舌頭細細的撫慰自己的痛感發源地,這樣的認知讓白笑為下意識的頭皮發麻。
    白笑為低下頭,斜著眼看向肩上作惡的人,正好撞到他嚴重危險的信號,一度停歇的大腦霎時重新運行起來。
    有種戰略方法,好聽一點叫“棄車保帥”,難聽一點叫“美人計”。如果我拿身體作交換,是不是就能讓夏婁聽命於我呢?
    也隻是一瞬間而已,白笑為便自嘲著放棄了這個念頭。首先他不會那麼做,其次就算他做了,也沒有把握夏婁不會“別有二心”。
    白笑為忽然感到很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後好像有些用腦過度了,是不是真的該相信些什麼,然後與他們共同分擔呢?
    在他還沒得出答案之前,身體已經無意識的做出了選擇。
    慢慢鬆開拽住夏婁衣襟的手,改成從側麵環住他的頭,腦袋也下意識的靠過去,很親昵的偎依在一起。然後,眼中滿是迷茫和疲累的白笑為,發出一種近乎空靈的聲音,像夢一般飄渺,又如真實存在的遙遠。
    “夏婁,等一切真的結束了,我就以身相許。”
    “哦?難道你要嫁給我嗎?”夏婁不禁調侃道。
    “好,等一切結束了,我們便成親。”
    這次,終於換成了夏婁吃驚的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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