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書小心地駕駛著車輛在馬路上緩緩移動，這些城市就是上下班的時間交通太擁擠，顧行書很不喜歡，這樣會浪費掉太多時間。
    餘子沫望望前麵看不到頭的長龍，歎了口氣：“果然還是地鐵快。”雖然也擁擠不堪。
    “去吃泰國菜怎麼樣？”顧行書問餘子沫，“聽朋友介紹說附近有家泰國菜做得很地道。”
    餘子沫端坐著，不動，也不出聲。
    顧行書忍不住便笑了，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姑娘看上去有點悶悶的，可接觸下來又有點意思，而且他很容易就能從她的表情便猜到她的想法，比如此刻，他就知道她對泰國菜很沒興趣，隻是不好反對他的提議。
    “其實，我並沒有身為銷售總監的自覺，你也應該知道，我從前的專業是法律，所以譬如心理學，推理，蛛絲馬跡，哼哼。”聽著顧行書這話，餘子沫先是莫名其妙，隨即麵色微紅，剛想解釋，又聽顧行書接著道：“所以，我們還是去找家私房菜館吧。”
    餘子沫的臉更紅了，連連擺手：“不是的，顧總，我隻是在想泰國菜有什麼比較好吃的。”
    “是嗎？”顧行書也不點破餘子沫，“那我們就吃泰國菜吧。”
    餘子沫撇撇嘴，泰國菜就泰國菜吧，以後要嚐試的還多著呢。
    馬路終於慢慢通暢通了，顧行書把車開到江邊一個停車場，這才帶著餘子沫來到五樓的餐廳。
    這家餐廳麵積比較小，才不到二十張左右的餐桌，隻有兩個穿著紗籠的服務員端著托盤在餐桌間走動，餐廳的一些角落看似淩亂的擺放著一些塑膠樹葉和瓜果。
    夜幕已經降臨，餐廳有了三桌客人，且幾乎都是一男一女麵對麵坐一桌，餘子沫馬上渾身不自在起來。
    顧行書似乎毫無所覺的找了張靠窗的桌子，正對著江麵，可以看見江邊隨風擺動的樹枝和對岸高樓一個比一個璀璨的燈火。
    顧行書點了菜，餘子沫邊喝椰奶邊等著菜上桌，顧行書卻不願在沉默中浪費這良辰美景，“非凡的新產品怎麼樣了？”
    一聽顧行書果然是準備談正事，餘子沫立馬放鬆下來，把杯子放到一旁，認真道：“樣品已全部確認OK，需要拍攝廣告的漱口水也交給廣告公司了，現在隻需要工廠那邊抓緊進度生產，我會仔細跟進的。”
    “不錯，最辛苦的階段熬過去了吧？”顧行書笑問。
    “嗬嗬，”餘子沫不好意思地捏起手指，“還好，其實和之前的工作也沒有太大差別，就是時間太緊張了些。”
    “非凡這個係列的新產品，原本計劃上半年就得上市的，隻是由於內部一些原因一直沒有審批下來，前段時間各方才最終達成協議，我們公司算是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的公司之一，否則競標時競爭對手會更多。”顧行書不緊不慢地講道，並注意著餘子沫的表情變化。
    餘子沫不負顧行書期望的瞪大眼睛：“啊？原來還有這麼多內幕！”
    “所以，你要學的還有很多，”顧行書摘下眼鏡揉了揉眼角，“知己知彼，這彼，範圍就大了，客戶，競爭對手，市場環境……我似乎提點你不少了。”
    餘子沫不住地點頭：“是的，您對我關照不少。”
    這個“您”，顧行書覺得有點膈應，無奈道：“可你似乎沒什麼長進？”
    “啊？”餘子沫再次睜大眼。
    “情緒。”顧行書無力地吐出兩個字。
    “哦，”餘子沫試圖為自己辯解，“可是顧總，我已經在盡量改了，而且我以為在您麵前不用那麼……”餘子沫一時找不出合適的詞，隻得轉換話題，“這裏的氣氛讓我很放鬆。”
    顧行書“哦”了一聲，意味不明，幸好這時菜也送上來了。
    咖喱魚餅，烤肉串，椰汁雞湯，水果沙拉，芒果香飯，份量不多，卻是色澤鮮豔，清香撲鼻。
    餘子沫先是喝了一小口湯，一時不習慣這種味道，忍不住皺了眉，顧行書冷眼瞧著沒說話。為了照顧顧行書的麵子，餘子沫勉強著繼續喝，卻是慢慢感覺到了它的鮮香。
    顧行書見餘子沫眉頭舒展開來，便不再去瞧她，也專心吃自己的飯。
    吃完飯，看著幾乎空空的餐盤，餘子沫很有幾分臉紅：“我以前在外麵吃飯，都吃得很少。”
    “為什麼？”顧行書以為餘子沫尷尬，配合地問。
    誰知餘子沫來了句“不是因為飯量小，隻是因為吃不好”，顧行書瞬間被逗樂了。
    餘子沫說：“我很挑嘴，外麵的食物大半都不和我胃口，所以通常都在家自己做飯吃。”
    顧行書了然地點頭：“了解，看你這身材就知道不是那麼好養的。”
    餘子沫用手托住下巴，兩眼亮晶晶地看著顧行書，在顧行書看來，卻是水潤得似乎要滴出水來了。
    “顧總，你和我原本想的不太一樣。”餘子沫聲音很低，卻很鄭重。
    “噢？怎麼不一樣了。”顧行書感興趣的等著餘子沫回答。
    “大公子見到我們，連個眼神都不會給。”
    餘子沫沒有明說，顧行書卻聽明白了，笑道：“你又怎知我不是故意如此，另有所圖呢？”
    “至少我沒什麼能讓顧總圖，更別提二公子。”餘子沫也光棍了，總該做出姿態，雖然隻是一頓飯。
    顧總，二公子，一公，一私。顧行書但笑不語，這姑娘又露出了另一麵，果然有潛力。
    隻是這一局，究竟是誰給誰看呢？
    “我看好你哦。”顧行書狡黠一笑，餘子沫警鍾大作，撕下微微笑外衣的顧行書讓餘子沫甚覺危險，難道剛剛太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