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多嘴之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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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一愣,男人已經走遠,吳邪有些疑惑,這個人的聲音很耳熟…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來到人偶酒吧每日精彩八點鍾!”酒吧音樂驟然停止,響起主持人興奮的聲音。
吳邪皺眉,都八點了,解子揚這小子搞什麼鬼呢!吳邪想著就拿起手機給解子揚打電話。
“今天的表演將會精彩絕倫!ladiesandgentlemen!有請我們親愛的Alice帶來的精彩舞蹈!”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吳邪黑著臉掛了電話,這個混蛋居然不接電話!
嘈雜的音樂聲響起,熱烈的節奏讓酒吧內的男男女女們興奮起來。舞台上的幕布逐漸拉開,燈光一點點亮起,吳邪也有些感興趣的看著正前方的台子上。當燈光完全亮起,整個酒吧突然一片寂靜,吳邪瞪大雙眼,簡直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舞台上的那個原本所謂的舞者…
“啊!”一聲聲尖叫在酒吧裏響起,將吳邪的思緒喚回來,他立刻打電話。
“師兄…快來,快來人偶酒吧,這裏…有人死了!快來!”吳邪簡直瘋了一般在電話裏吼叫,眼睛直直的盯著台上的那一團血肉還有旁邊的…人皮…
人群都在湧向大門,吳邪被撞了好幾次才回過神,趕忙揪住酒吧經理吼道:
“我是警察!快將這些人秩序帶到一個安全的房間!保護現場!”吳邪抓住那個已經驚悚到呆楞的經理出示自己的警官證。
經理這才從呆楞中回過神,掙脫出吳邪的手,“我管你他媽是不是警察!”說著就要逃跑。
“要是凶手跑了你想被當做幫凶被抓麼!”吳邪聲音中透著冷和氣憤。
經理立刻縮著頭喊住門口保安關上大門,並且在吧內大喊
“各位!快到酒吧內的隔間來!警察馬上就到!”說著,經理指揮員工帶著人群進到酒吧內。
吳邪逆著人群走向舞台,從兜中掏出手套戴上。越走越近,吳邪有些反胃。哪怕是上一個案子的分屍煮屍也沒讓吳邪反胃,可是這個…
死者的皮被撥下,隻剩下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背朝外坐著。吳邪看不到它的頭,那層皮被人套在一個類似支架的東西上,吳邪走進,才發現那上麵沒有死者的臉。
吳邪深吸一口氣,轉過去,想去看看死者的臉。
當齊羽接到吳邪的電話的時候,他有些詫異,到底是什麼樣的死法才能讓在見到分屍煮屍都沒反應的人聲音發抖帶著害怕。
到了酒吧門口,大門緊閉,許多人都被攔住不讓進去。齊羽出示警官證趕忙飛奔進去。他在路上早已通知吳三省幾個人手讓他們趕緊趕過來。
酒吧裏的燈光依舊是暖黃色的,即便如此,齊羽的視線還是立刻就找到了吳邪。
吳邪此刻麵對著他坐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眼前的…那團血肉模糊的…屍體。
齊羽招呼法醫趕緊過去,自己也趕忙跑過去。等他跑近才聽到吳邪嘴裏喃喃的念叨兩個字:老癢。
“吳邪!吳邪你怎麼了!”齊羽拍著吳邪的臉頰想將他思緒喚回來。
旁邊的幾個人看到屍體如此模樣都很震驚,一個年輕一些的直接跑到外麵吐去了。
幾個人忍著惡心想去檢查屍體身上的傷痕,可是誰知道吳邪突然大喊:“你們不許碰他!”聲音尖利中帶著崩潰與撕心裂肺,聽的幾個人都愣住了。發出聲音同時,吳邪就要衝過去趕走幾個人,卻被齊羽抱住。
“你們繼續檢查。我帶他過去。”說著齊羽攬住吳邪就往吧台那邊走,也不管吳邪的哭鬧踢打。
將吳邪按在椅子上,齊羽扳住他的肩,這才問:“吳邪,到底怎麼了!”
也許是吳邪神智恢複了一些,聽到齊羽的問話,喉嚨裏發出一聲悲鳴。就像小獸無助時的哀鳴。
“老癢死了…我的好哥們死了!”吳邪崩潰一般的吼出來,眼淚順著流了下來,也不管齊羽的任何表情繼續說,“本來他今天約我來說有重要的事,可是直到八點,那個舞台幕布被拉開,我才看到那具屍體坐在台上,隻是沒想到…沒想到他竟是老癢!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答應他今天見麵了!”吳邪將臉埋入雙手中。
“小邪,這不是你的錯。他應該不是在酒吧被殺的。”齊羽揉著吳邪的頭發安慰。
“到底是誰!老癢他很少招惹一些人的!”吳邪無助的看向齊羽,齊羽瞬間呆住了。
“師兄?”吳邪疑惑的看著呆楞的齊羽。
“咳咳…等等…”齊羽回過神卻突然想起什麼,“他姓解?”
“對…”吳邪突然了解什麼一般站了起來,一句話不說就跑出了酒吧。無論齊羽怎麼呼喚吳邪都沒有解釋。
吳邪站在解氏公司門口,他記得老癢說過,他父母安排他畢了業直接進自家公司工作。
老癢,果然是老九門解家的人。小的時候吳邪來北京,認識了解子揚,那個瓷娃娃一般的女孩還有一個他如今忘記容貌的女孩。隻是吳邪很快就回杭州了。除了機緣巧合之下吳邪考上了北京的大學,在那裏見到了解子揚。吳邪從未打聽過解子揚的家世,所以也不知道解子揚竟是解家的人。
吳邪進了解氏公司,看到人們紛紛下班,吳邪想到著急,也不管禮貌了,抓住一個人就問:“你們總裁在哪裏?”
被抓住的女孩先是驚住了,然後反應過來,“總裁辦公室在20層。”
吳邪道了聲謝謝就放開女孩趕忙往電梯飛奔,直接無視周圍的躁動。
站在門前,吳邪深吸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心突然跳的厲害。扣了三聲門,裏麵傳來一個好聽的男聲。
“進。”
吳邪突然感覺很不淡定…即使從落地窗看到外麵的夜景很美,可是吳邪還是一下子就被那個坐在桌後看文件連頭都不抬一下的男人吸引住了。有些瞬間的熟悉感。
男人感覺到進來的人楞在原地,就開口:“文件放過來,十秒內滾出去。”
吳邪抽了抽嘴角,心想,幸好我沒帶眼鏡否則還不得掉地上-。-
“那個…解總裁,我是有些事想問問你的…”吳邪趕緊出聲,省的人家把自己趕出去自己白來一趟。
解雨臣聽到略有些不安的聲音,才把心思從文件中抽了回來,抬起頭,就看見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吳邪!”
聽到男人驚詫的叫出自己的名字,吳邪更是詫異。“你認識我?”吳邪不由的打量起男人。一雙好看的丹鳳眼中帶著世故還有喜悅,眼角的淚痣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妖媚,薄唇緊抿著。吳邪瞬間覺得自己的心理學白學了這麼多年,他竟然看不懂這個男人的想法啊啊啊…!
“吳邪哥哥,你已經忘了奴家了麼?”男人居然掐著嗓子來了這麼一句讓人雞皮疙瘩全立起的話,隻是吳邪的卻傻了。會那麼叫他的,隻有小時候一起玩的那個女孩啊啊啊!這個妖孽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啊啊啊!
解雨臣看到吳邪傻呆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繞過桌子走到吳邪麵前付下身湊到吳邪耳邊說,“我是小花啊…”
吳邪此刻腦海裏一直環繞男人說的話…他是小花他是小花他是小花啊啊啊!誰他娘的能告訴他明明他念了二十年的軟妹子如今居然變成比他還高的帶把的啊啊啊!吳邪眼神渙散的抬頭,伸出爪子扯了扯解雨臣的臉,確認了這個是真的以後,吳邪大歎
“臥槽,誰能告訴我勞資念了二十多年的妹子如今怎麼成了個男的啊啊啊!”
解雨臣笑了笑,走近吳邪,熱情的招呼吳邪坐在白色的沙發上,自己則坐在他對麵。吳邪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喜悅,心裏有些感慨。在他最難過的時候,卻見到了幼時最讓他牽腸掛肚的那人,造化弄人…他到底是喜是悲?吳邪不禁眼眸中的神采暗淡下來。“小邪,怎麼了?”解雨臣很快注意到吳邪的不對勁,關心道。
溫潤的桑心讓吳邪思緒回歸了現實,他僵硬的牽起嘴角,舔了舔幹澀的唇瓣開口:
“小…解總裁,我今天來是想問你些事情的。”吳邪說著,拿出筆記本,慌忙調整到嚴肅的神色對解雨臣說。
“小邪,還是叫我小花吧,解總裁…這個稱呼太疏遠了。”解雨臣笑的苦澀。其實吳邪也本想叫他小花,但一想到眼前的人本就是男人,再叫小花不太合適,其次這次來主要還是為了了解到老癢這些天的情況,而並非敘舊的,還是正式一些比較好。
“那好,小花…解子揚是你們公司的吧?”
“對,不過他有些日子沒來了。”解雨臣對於吳邪公式化的調查並未感到驚訝,仿佛早就知道他的職業似的。但吳邪沒有察覺,他隻專心記錄,時不時問解雨臣幾個問題。記錄到最後,解雨臣才仿佛記起一般,問:
“他怎麼了?”
吳邪聽到如此,眼眸暗了暗,嗓子突然有些幹疼,眼眶也酸疼酸疼的,“他死了。”吳邪低著頭,他怕自己哭出來,他不想讓解雨臣看見自己哭的樣子,他不想讓任何人,再看到他脆弱的樣子。
解雨臣愣了愣,走過去蹲下,小心翼翼的摟住吳邪,手摸了摸他柔軟的短發,輕聲在吳邪耳邊說:
“好了,別難過了,都會過去的。”
聲音輕柔,一下子刺中吳邪心中最柔軟的地方,眼淚一下流了出來。從阿寧的死到解子揚的死,;從九具屍體到解子揚被人用如此殘忍手法殺死,吳邪心中痛苦隻能自己憋在心中,他無法和人說,也沒有人能明白。在阿寧死後,他能勉強咬牙挺過,隻是當解子揚死後,他心中最後一道防線瞬間擊潰。都死了啊…從前的三個人,如今隻剩他一個了啊!
吳邪靠在解雨臣懷中,哭出了聲,如棄獸一般發抖,解雨臣緊了緊懷抱,輕拍著吳邪的背,嘴角卻在吳邪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一抹弧度,月光灑進,他如救世主一般,摟住那個等待救贖的青年。隻是,世間萬物無法入他眼,他眸中溫柔笑意,全給了懷中青年。
吳邪,我在等待一個,能走進你心中的契機,你受傷,我永遠陪著你,我想要的,不過是你真心而已。
曾經唱戲的小女孩已然不在,站在你麵前的,是那個內心充滿陰謀的男子。時光荏苒,光陰不再,時間能改變多少事,能改變多少人,能改變多少情。那段青蔥回憶,如今已成了二人心中最神聖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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