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初生稚鳥 第三十二章 二京撫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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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的事情大抵都是公平的,你若是聰明絕頂,大概就要操勞一生,你若是愚不可及,那總有那麼個人能寵愛你一輩子,你若是平平凡凡,那你也就平平凡凡了。
這特麼的還能算公平麼?!!!!
咳,這個問題我們暫且放在一邊,總之卞京京帶著龔信之去借錢,而皇甫少卿帶著焦良去接任務,任癸帶著李懷文在上下大吃大喝,兵分三路。
這個配置起初龔信之是有些迷茫的,但是卞京京說:
“你好意思讓我一個人去?帶著小良子的話他那麼老實,絕對會露餡兒的。”
龔信之覺得自己被汙蔑了:“老子也是很善良很老實的好麼?!!”
皇甫少卿丟了個白眼過去,卞京京但笑不語,焦良撓頭幹笑。
龔信之覺得自己被侮辱了。
嘛,總之就是這樣,兩兩一對兒各自行動。
一切如卞京京所預料那般的進行,首先是大吃大喝組,沒什麼可說的,反正是一個掏錢一個吃。
然後是借錢組,那拮據之上果然是有那麼個沒有規定還款日期的漏洞。其實要說也是卞京京膽子大,其他的學生都是聰明的,擺明了這破書院一直在坑人,哪裏還會自動往坑裏跳,所以雖然一直有借錢的規矩,但是卻從來沒有人去借過錢,卞京京還是開院以來的頭一位呢。
雖然被汙蔑不是好人的龔信之很想搗個亂,隻是一想到他們已經窮到馬車都坐不起的份上——等一等!任癸分明是有錢的為什麼不租馬車?!他就那麼願意背著李懷文麼?!呃……好像是的。
算了,龔信之已經很累了,不想再思考了。
最後是任務組,本以為會有些麻煩,因為這任務是要去寧軻那處接的。
然而居然意外的簡單?
“嗯?咳咳,行啊,咳咳,你們五個是吧,那就決定是你們咳咳,五個好了,咳咳。”
寧軻大筆一揮,在某張名單上寫上了五人的名字。
寧軻並沒有避諱皇甫少卿,所以皇甫少卿在上麵看到了另外三個熟悉的名字,名單上還有花羽他們三個姑娘家,據說早上剛剛來申請的任務。
也就是說,十個人的隊伍,八個同年生。
“咳咳……不必在意,你們這一屆的學生身份特殊,所以……咳咳……所以還是很占便宜的,有特殊待遇……咳咳咳……”
皇甫少卿一挑眉,想問他們哪裏特殊了,可是看那寧軻一臉平淡的樣子,他心中沒底,思量了下決定還是自己去查好了。
寧軻又是一陣咳嗽,用手捂住嘴巴,遮住了他一抹讚許的微笑。
事情很快就解決了,還是按照老規矩,各自上路,所以皇甫少卿他們也不必在意最後兩個名額落到哪裏去了,何況參賽的項目一人一項,也沒了之前蹴鞠那般遊戲的項目,到時候是采取現場報名,因此這也是先到先得的問題了。
事情順利解決,六人會和,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才到比試的日子,那便可以悠閑一些了。
回到青梅山莊,皇甫少卿找到了花羽她們,最終約定好了八個人一起上路了。
轉眼一個月過去,為何說轉眼呢,因為一件小事都要說半天實在太煩了直接開始比試好了!!!!
嗯,轉眼一個月過去,天朝書院的十個人,另外兩個一個同樣是今年的新人,比李懷文都要小一歲,才十六歲的少年,叫方通,擅棋藝,另一個是去年升入玄字班的,今年二十出頭,擅長珠算。
碰頭的時候皇甫少卿還有些意外,因為這二人的出現,剛好補齊了他們八個人之中的漏洞。
具體安排是這樣的,第一日上午比琴,卞京京參賽,下午書法,歐陽佩參賽,第二日上午開始,棋賽參賽者方通,又因比棋藝時間不好估量,或許會延長數日。第二日下午,畫藝參賽者花羽。第三日上午文試皇甫少卿,下午武試焦良,武試時間也可延長。第四日上午藥學參賽者趙倩倩,下午珠算方通,剩餘二人,李懷文龔信之參加迷宮環節,乃是第五日清晨開始,黃昏結束。
這一次比試,贏了可獲得一定的獎賞,由書院集體出資的物件,和皇帝分發的銀兩賞賜。
若是皇帝某日會來觀戰,說不定還會額外對某日給予一些賞賜,當然這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而對於天朝書院眾人來說,比起這些賞賜,積分來的比較實際,那是最好去寧軻那邊交任務的時候會給予他們的,並且這一次居然沒有任何的處罰,也就是說,即使你輸掉了比賽也不會扣除積分。
雖然意外了一些,但是眾人並沒有因此而覺得慶幸,反而求勝的心意更強烈了。
很快,卞京京比試琴技的日子就到了。
出場的順序是抽簽決定的,一共十五個書院,十五人參賽,無缺席,卞京京排在第十。
前麵九個都是一副好相貌,穿著各自的書院長袍,皆是儒雅做派。
到了卞京京,卻有些叫人……眼前一黑。因為其他書院的院服走的都是淡雅風格,唯一能與天朝書院玄字班媲美的也隻有黑風書院了,不過可惜,與上次一樣,他們也是不參加比試的。
與上一次的胡鬧不同的是,這一次,卞京京好好地坐在了蒲團之上,穿著天朝書院的黑色長衫,領口拉開一些,腰帶束緊一些,再將袖口挽到肩膀附近用黑色的細繩固定。他並未將頭發整齊束在腦後,倒是披散開來之後,把黑色的發帶纏繞在額頭繞過後腦勺在側麵打個結,看著有些荒唐,卻不可否認,風流盡顯。
天朝書院教授課程其一,裝扮課程,從穿衣束發,到各種細節裝飾,怎麼樣的裝扮適合自己,怎樣的裝扮給人怎樣的印象,這一門課程卞京京倒是學的爐火純青。
這回好好的有錯開比賽的時間,因此大家就聚在一起圍觀了,李懷文捧著一堆零食,還好心地分著給其他人,一邊聽琴,一邊大嚼特嚼,完全無視各路目光。
在他們附近不一會兒就出現了大量的空隙,因為就算是不餓你們吃那麼爽也很影響聽琴的心情好不好!尤其是我們都沒得吃!!!
但是很快,眾人再沒有了那個興致去考慮這些有的沒的,所有人都被卞京京的琴聲吸引了注意力,甚至於連在吃東西的李懷文都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零食。
卞京京彈奏的是一首古琴譜《瑤山古韻》,本該是一曲渾厚悠遠的調子,不知為何被卞京京彈奏出一股肅殺的氣氛來,隱約還有一種激蕩藏匿其中,叫人仿佛看到了上古瑤山眾神鬥法之意。
台下眾人皆是有些神遊了,誰知偏偏在最後那音調一轉,變得輕快玩笑起來,生生打斷了那酣暢的鬥法,你以為他走調了,可實際上每一個音都是準的,仿佛是在告訴你,這不過是在瑤山上砍柴的小童一個夢罷了。
一首古曲被演繹成這般玩笑!簡直可惡!然而不等你發火,那琴聲已結束,你連再想回味都找不到方向了。
“哎……”李懷文深深地歎息。
“怎麼了?”任癸轉頭問。
“就是忽然想起來,早上那個包子的包子餡兒居然不小心掉地上了,真是難受啊。”
“噗!”
天朝書院中噴了兩個,其餘人也都是一副抽搐模樣。
皇甫少卿倒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李懷文一眼,剛剛他也有些魔怔了,被卞京京的琴音帶到了不知名的地方,仿佛心中燃起了一股怒火可又無處發泄。其他人大概也都是這樣,不受幹擾的也隻有李懷文一人,並且他一句話將他們這幾個人從那種情緒中輕鬆解救了出來。
這時候再去看旁人,就有些同情他們了,一個兩個都不說話,都在難受呢。
當然,也就是一會兒,過個幾個時辰大概就都沒事了。
隻是皇甫少卿沒有注意到,有那麼個人站在離演奏的高台最近的地方仰頭一直看著,等卞京京下去的時候,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對經過他的卞京京說:
“真是個喜歡給人添堵的家夥。”
卞京京聞言抬頭,看到一個穿著白衣白衫拿著把劍的家夥,正盯著自己笑得有些……詭異?
“啊,一號。”
卞京京當即就認出來了,這不是三年前蹴鞠比賽上,白玉書院那個一號麼。
“一號?”那人一頭霧水。
“啊,不用在意,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卞京京~”卞京京笑得一雙眼睛賊亮賊亮的。
一號一愣,仿佛沒料到居然這麼輕易就能得知他的名姓一般。很快一號就高興起來了,忙報出自己的家門。
“在下顧森,白玉書院。”
卞京京愉快地衝他點個頭,然後扭頭就朝著天朝書院那邊的人去了,一點留下來說話的打算都沒有。
顧森被迫嚐試了一下心情的大起大落,尤其是在見到卞京京猛地蹦到了焦良的身上,在他腿上找個舒服的位置坐下來之後。
“師……師兄!”
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顧森的出神,顧森轉頭看見自己新來的小師弟,一個白白淨淨乖巧可人的男孩子。
“師兄……我,我覺得我彈得不會有他好……”男孩說著就低下頭,使勁兒地擺弄著自己的衣服下擺。
顧森見狀,說:“何俊,去棄權吧,你運氣不好在那小子之後上場,這會兒上去不會有好結果的。”
那叫何俊的男孩麵有不甘,不過不甘歸不甘,他擅琴,自然知道顧森說的不錯,他排在第十二位,趁著第十一位在撫琴的時候,過去找評委那邊的人棄權去了。
路過天朝書院位置的時候,何俊聽了一耳朵。
“二京,剛剛你在那邊跟誰說話呢?”李懷文一邊將手裏的零食撥了一些給卞京京,一邊問。
卞京京拿著到手的地瓜幹,丟了一根在嘴裏,邊嚼邊說:“哎~哥就是魅力無邊~一個無知的少年從此癡戀上了哥~”
天地良心,卞京京說這話純屬打趣啊!
“哼!你也配!”
何俊在白玉書院可都是被眾位師兄捧著的存在,此時瞪了卞京京一眼之後,踩著高傲的小步子走掉了。
“看,這就是嫉妒。”卞京京立刻對李懷文說。
所以古人常常教育我們,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