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初生稚鳥 第三章 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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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總之老子才不要被關在這什麼破書院裏麵!都是你們啦,說好了一起離家出走的!天大地大我就還不信這破書院真的能找到我們!”
“但是結果,你不是第一個說要來的人。”
皇甫少卿手背在身後看著牌坊上的題字,毫不留情地吐槽。
被人戳中軟肋,李懷文當下就閉嘴了。
“嗯嗯,就是說呢,懷文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你會老老實實過來簡直不敢相信呢。”
卞京京邊說著邊靠近李懷文,輕輕用肩膀頂了他一下,一臉壞笑。
焦良站卞京京邊上跟著點頭,這位是真的純屬好奇。
被圍觀的李懷文眼睛緊緊閉著,一副打死不開口的模樣。
“嘿嘿~說啦說啦~別害羞~來嘛小文文~~~”
卞京京不依不饒地鬧著,李懷文不勝其擾,躲著躲著就躲到皇甫少卿的身後去了,然後倆人就繞著皇甫少卿躲貓貓。
“卞京京你夠了啊!打死我都不會說的!”
“來嘛來嘛~”
兩人鬧的正歡的時候,一個穿著一身短打,背上還背著一把劍,一副少俠打扮的男子路過,頗為不善地盯著那邊的幾個。
由於他的視線太過於熱烈,卞京京跟李懷文都忍不住安分了下來,躲到了皇甫少卿的身後,探著頭看那人。
皇甫少卿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尋著視線看過去,那人也恰好在看他,不知為何,看到皇甫少卿的臉之後,那人的臉色是更臭了。
“哼!花二郎。”
皇甫少卿的周身瞬間降溫,李懷文跟卞京京二人早在那人此話說出口的時候,就已經躲到了焦良身後去了。
花二郎,實際上其實是個不太好聽的稱呼,自從男男可成親之後,為了區別,在婚禮上雙方一般會被稱為大郎,二郎,大郎相當於新郎,二郎相當於新娘。
但是男人嫁給另一個男人,就算此法令推行已二十年有餘,要改變固有思想還是遠遠不夠的,這被嫁的一方無論是名稱或者是地位,皆處於下等,花二郎在各種辱罵詞彙當中還算是文雅一些的,可始終是一種侮辱,至於花為何花,各位看官可自行體會。
而男男成婚已成常理的現在,但凡是長相好看一些的男子,便被人習慣性地認定為了將來會嫁人的男子,花二郎逐漸就成為了他們這些男孩子的代稱。
皇甫少卿自小長相不俗,清秀過人,便不斷有人稱他為花二郎,等他明白這個詞的意思之後,一度脾氣暴走,這也大約是他十二歲的時候的事情了。
要命的是,就算是他暴曬,皮膚也不曾變黑,暴食的結果卻是清瘦許多,越顯風流,想要練武好增加一些男子漢的氣概,結果身材越來越好,肌肉線條漂亮到不行。
由此種種,皇甫少卿這輩子最討厭的東西是花,最恨的就是花二郎這個稱謂了。
“呀,莫非以後我們將是同窗?真是稀奇啊,我還以為少俠這樣的,一定會去白玉書院呢。”
皇甫少卿好似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微笑地給出善意。
誰知那人也不理睬,留下個白眼之後,再不看他。
皇甫少卿依舊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除了拿著折扇的手稍微緊了些。
“完了,少卿好像是打算之後慢慢報複回來。”卞京京發言。
李懷文,焦良點頭以示附和。
“果然這書院很有趣啊~”卞京京有些興奮起來了。
“京京啊,伯父可是交代我要好好看……咳,照顧你的,你不要總去打聽別人的隱私了,那樣不好……”
“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誒,你們看,那邊的那個人,怎麼覺得好像是混黑道的……”
“……京京……”
卞京京已然進入了興奮模式,焦良是無法阻止了。
皇甫少卿一臉平靜地站著,不過周身的冷氣絲毫沒有減少,李懷文暫時不敢過去,一下子沒人理他了,稍微有些寂寞。
不像是卞京京那樣八卦,李懷文也隻能隨意地到處看看,看了一圈之後頗為不順心的長歎了一口氣。
“嗯?”
入眼所及一抹黑色,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的枝椏上,有些突兀,實際上剛剛李懷文也是因此從那邊感到了一絲視線而看過去的。
隻是還不等他看清楚,不過是眨了下眼睛那抹黑色就消失了,剛剛的仿佛幻覺一般。
“……”
李懷文有些不舒服起來了。
“嗯?怎麼了?”
皇甫少卿覺得有人在他背後抓他的衣角,詫異地回頭,結果就看到了在他身後瑟瑟發抖的李懷文。
“……沒什麼。”李懷文悶悶地說。
顯然是有什麼的,放著他一個人胡思亂想可不好,皇甫少卿堅持地問:“到底怎麼了?”
“剛剛……那邊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就不見了……少卿,這裏……這裏會不會……”
“放心,嗯,從風水上來說,這裏可是絕對的風水寶地,所以絕對不會有鬼怪出沒的。再說,你忘了,焦良那大個子可是絕對能鎮住一切鬼祟的!”
皇甫少卿如此說著,李懷文這才漸漸地放鬆了下來。
“快看,上麵下來人了。”皇甫少卿把李懷文從自己的背後拉出來,指著那邊的台階說。
李懷文順著皇甫少卿指著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有那麼個人匆忙地從階梯上往下跑。
“喂,你們兩個也別鬧了,大概是來接待我們的先生來了。”
皇甫少卿朝那邊一個四處打量,一個苦口婆心的兩人喊。
不少人也都注意到了,視線都集中到那邊了。
那人穿著一襲青衫,因為一直在跑的關係所以顯得有些淩亂,長發被用一根同樣顏色的發帶束著,眼看就要到底了,結果一腳踩空,三兩步下了最後的台階,控製不住地往前衝去。
之後,這人毫不猶豫地撞到了麵前的大鼎上。
在場眾人統統安靜下來了,不少人甚至揉了揉自己的臉,總覺得,好疼。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那人都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不動,讓人不由得懷疑這貨是不是站著昏過去了。
“請問,您沒事吧?”
皇甫少卿走到那人邊上,忍不住問。
“……我沒事,請不要管我,你們直接去找你們的宿舍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可是……”
“啊對了,我是以後照顧你們飲食起居的先生,我叫錢寧,你們叫我錢先生就好。啊好了不用管我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那人說話的時候始終麵朝銅鼎,死都不肯把臉抬起來,也真是虧了他能吐字清晰地把話說完整。
“……那,錢先生,我們這就先去了。”
皇甫少卿跟焦良一個人一個拉著好奇地圍觀的倆小孩,踏上了那塊白玉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