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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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警鈴大作。
易綬心虛的垂下眼眸,嘴硬道:“什麼叫背在你做小動作,我幹什麼需要躲著你嗎?”
連尋一邊嗤笑一邊在易綬身前坐下,故意直直地看著他,直到對方因自己的視線不安而氣憤的瞪過來,他才露齒一笑,悠悠說道:“在這個水底石洞裏的求救信號是發不出去,別白費力氣了。”
易綬愣愣的琢磨了幾秒,終於恍然,隨即大怒,這廝居然是早有預謀!
第一條保命技能——發求救信號宣布失敗
而自己的第二條保命技能。。。
易綬看了看手中的秘籍,連入定都做不到還談什麼自救啊摔!
易綬灰心喪氣地想,難道隻能用第三條保命技能了嗎?也不知道在這個鬼地方能不能用。
仔細想了想被自己列為第三條保命技能的方法,易綬覺得可行度頗高,因為有了某個人的參與,絕對的力量讓他還未逃脫便覺得放心。
但現在,時機還不夠成熟,他還不能用這最後一條保命的方法。
放下心來的易綬氣息漸漸沉穩下來,再看了一眼手中的秘籍,平心靜氣,不知不覺中竟然成功入定了。這一次入定,便是一天。
醒來時居然漆黑一片,這倒把易綬嚇到了。自從被扔到商玦那裏開始,還沒一天,他就被商玦扔來做任務了,。來到這個世界差不多有兩天,這倒是他第一次見到黑夜。
易綬忽然來了興趣,伸出五指在眼前晃了晃。
這裏的夜黑的真純粹,他竟看不見自己的手指。
正感歎著,晃得歡快的手猝不及防地被人抓住,他下意識就要驚呼出聲,有人卻先他一步用手將他的嘴捂住了。
最初的恐慌漸漸褪去,易綬安靜了下來,他記得入定前他與連尋麵對麵坐著,那麼眼前這人是連尋無疑了。但他為什麼要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響,是為了不驚擾到什麼嗎?
還未捋順因眼前這種狀況而產生的混亂思緒,耳邊就清晰地聽到一陣沙沙聲,那種聲音帶著一種潮濕感,由遠及近,似乎是什麼在彎曲扭動,就像,蛇一樣。
聲音漸漸逼近,易綬緊張的看向聲音的來源,卻發現黑暗中有什麼在一閃一閃。再一凝深仔細看去,他悚然發現,那居然是,眼睛!
金黃色的豎瞳在黑暗中顯得詭異而妖媚,有種別樣的吸引力,引得易綬心神一蕩,不自覺向它探出身子。
忽而光芒一閃,以那豎瞳的主人所在地為中心向四周擴開,堪堪在易綬身前止住。這範圍恐怕是那光圈所能擴大的最大範圍,若不是易綬一直靠牆坐著,恐怕也會將易綬圈進去。
但是拜它所賜,差點被那豎瞳魅惑住心神的易綬也驚險的清醒了過來。
他趕緊直起身子,這才發覺之前一直在自己身邊的連尋不見了蹤影。
他是什麼時候離開自己身邊的,易綬完全沒有發覺到。
金黃的豎瞳一閃一閃,似乎在上下打量著他,然後它掃向易綬的周圍,確認沒有能威脅到它的其他生物之後,複又看向易綬,眼睛裏滿是掩飾不了的垂涎。就像一頭餓極了的野獸打量獵物的眼神。
光圈一點一點的向易綬靠近。
易綬驚出一身冷汗,居然還能擴大!
那雙金燦燦的眸子令易綬心驚膽戰,手都在不可自抑地顫抖。
容不得易綬猶豫,迅速喚出任務麵板,點擊商玦,求救!
他很肯定,自己是被眼前這個怪物當做食物了!
異變在一瞬間發生。
怪物突然間撲過來,露出他凶狠的麵目與拖曳的蛇尾。
易綬的瞳孔因驚嚇而放大,人身蛇尾,這是什麼東西?!
發給商玦的信號顯示發送成功,易綬還來不及歡喜,怪物就撲了上來,張口便咬。
脖頸間突然一陣刺痛,渾身的血液都被迫在脖子上聚集,被咬住自己的這個怪物,一口口吞咽。
易綬掙紮著,卻被怪物輕易壓製。這樣下去,他必死無疑!
“嗤。”一聲怪異的輕響,令怪物停止了吸血的行為。
他迅速撤退,手捂住不斷流血的心口,目光泛冷的盯著黑暗中的一處,嘴裏吐出幾個怪異的音調。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黑暗中有人輕笑出聲,“阿越,這獵物我還有些用,就留他一條命吧。”
怪物的麵目瞬間猙獰起來,他快速地吐出幾個字,看著連尋的眼睛裏蓄滿了滔天的怒意與殺氣。
易綬扶著牆站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摸了摸頸上的傷口,痛的他一咧嘴,趕緊拿出傷藥敷著。
這藥見效很快,沒一會易綬就不怎麼疼了。看了看手中的藥,喲,還是商玦給的那瓶。
想到商玦,他就下意識的磨牙,還說有危險就可以向他求救,這個混蛋,到現在都沒看到人影!
陡然間一股冷意襲來。
易綬似乎聽見商玦在幽幽問道:“你叫我什麼?”
搓了搓手臂,把雞皮疙瘩抖掉一些,易綬覺得這地方真他媽的邪門,居然罵商玦一句都會出現“他在偷聽”的幻覺。
“滴——”突然響起的係統提示音嚇得他差點跳起來。
在心裏不斷腹誹著打開任務麵板,看著商玦發過來的信息,易綬果斷石化在原地。
商玦發給他一張地圖。
上麵顯示著商玦與易綬的位置,兩個小紅點,此時正緊緊地挨在一起。
果真是天要亡我!
易綬僵硬地轉頭,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商玦——他正看著他,麵沉如水。
他剛剛說了幾次髒話來著?罵了商玦什麼來著?
ORZ。。。。。。易綬內牛滿麵。。。。。。
商玦已經沒看他了,他正認真的聽著連尋與阿越的對話,麵色愈發冰冷。
“阿越,商玦如此待你,你還要為他效忠?”似是被戳中了痛腳,怪物阿越沉默著,臉色蒼白。這時易綬才發現,阿越的眉目竟也清朗如竹,如果不是那雙豎瞳和那條蛇尾,阿越也稱的上是如玉君子了。
看見阿越一瞬間悲傷的神色,連尋笑的愈發歡快,他繼續道:“阿越,商玦把你變成這個不人不鬼的樣子,幾百年也未曾來見你一麵,你再此處的苦痛,他又何曾知曉?”
連尋的聲音帶著一種特殊的魅力,蠱惑人心。
但是。。。這情況不對呀!
易綬撓撓頭,他隻不過是被商玦分了一下神,這話題怎麼就跑得沒邊了?
場內,滿腹委屈的阿越終於支撐不住,以手掩麵,哭泣出聲。
連尋勾起唇角,正欲抬步邁向阿越,眼睛隨意一瞥卻悚然發現了一個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
“商玦!”連尋驚呼出聲。
如今的連尋遠不是商玦的對手,反應過來之後便立馬設陣落荒而逃。臨行前頗為可惜的看了眼易綬,暗道隻能下次再想辦法了。
白光一閃,連尋已經使用高級傳送陣出了這個地方。
而商玦卻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他直直的看著阿越,神色不明。
“阿越,你怨我嗎?”
阿越看著突然出現商玦,眼裏的淚水控製不住的溢出來,他抖著嘴唇,模模糊糊的說著那種易綬聽不懂的語言,神色悲愴。
商玦卻似乎聽懂了,沉聲道:“你能這樣想便好,百年罪罰將盡,到時我會親自接你出來。”
阿越癱坐在地上,放聲大笑,麵目卻不是愉悅,他這種樣子,看著易綬心裏堵的慌。
商玦也看著他,臉上辨不出悲喜。對他這種行為似是無動於衷。
轉身走向易綬,攬住他的腰,揮手間便出了石洞。再一睜眼,他已身在城外,而商玦已不見了蹤影。
可真是個怪人。
易綬又想了想在石洞裏發生的那些事,皺了皺眉,為什麼他覺得商玦與那個叫阿越的怪物之間的氣氛有點奇怪?
糾結了一會,他果然想不透徹,算了,那就不想了。
看著眼前高大的城牆,易綬鬆了一口氣,終於到這裏了。
正中央的城門上方,方方正正的刻著三個大字——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