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依舊笑春風 172 被人利用了都還渾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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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煙閣,我竟還沒緩過神來。綰秋端了碗茶,勸道;“慧主子喝碗濃茶,提提神吧!”
我接過後,默默地喝了才喃喃出聲:“那池子裏好多,她竟恨到如此地步麼?非要置我於死地方才肯罷休麼?”
“如今隻能求菩薩保佑可答應萬事大吉,留得命,主子才有翻的機會!”她歎道。
“他會信我麼?”我喃喃的問道。這是我如今最想知道又不敢直視的問題。
這時,一個小太監便過來傳話了,語不卑不亢:“皇讓奴才來請慧主子前往雲香殿一趟,有些事當麵問個明白也好!”
“可人她怎麼樣了?”我不安道。
“回慧主子,可小主洪福齊天,已經醒過來了!隻是,這孩子沒了!”他笑道:“慧主子放心,這一切都會落石出的。皇自然不會委屈一個好人,可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我也笑道:“但願如此!”
“慧嬪娘娘,請吧!皇還等著呢!”
他的語氣頓時冷了許多。
雲香殿。我剛走至門,便聽得可人那悲淒的哭喊聲:“皇上,臣妾的孩子沒了。皇上要為臣妾做主啊!他才隻再臣妾的肚子裏呆了三個月,臣妾想讓他親自叫臣妾一聲娘親也不能夠了!”
我心中連連冷笑:“可人啊可人,你為達目的,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李全見我來了,忙進去回話:“皇上,慧嬪娘娘已然在殿外候著了!”
“讓她進來吧!”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李全領著我進了內閣,我緩緩走至中間,跪道;“臣妾給皇請安,給皇後娘娘請安!”
“慧嬪娘娘做了此等見不得人之事,竟還這般鎮靜自若,跟個沒事兒人似的!佩服!”禧嬪笑道。
敏常在笑道:“這皇還在這兒呢,未免有些喧賓奪主了吧?”
明軒望著我,解釋道:“可答應的孩子沒了,朕想問你一些事!”
我直直的望著他,問道:“皇上相信臣妾麼?”
“朕必須給她們一個代!”
我心猛然墜入冰窖般寒涼,嘴上還是應道:“是!”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一天,可答應讓臣妾陪她出去走走,她告訴臣妾她並沒有懷孕,而是塞了個枕在衣裳裏。然後自己給了自己一刀,便掉進了池子裏!”
我話剛說罷,可人便哭道:“姐姐,你說話可得憑良心啊!可人自知對不住,可不能賠臣妾的孩子罷?”
“臣妾說的句句屬實!”我看著明軒的眼睛說道。又對可人冷笑道:“可答應做戲做的真好,與那戲子又有何分別?”
她頓時無了話語,哭得更加一發不可收拾:“臣妾笨嘴拙舌的,哪裏說得贏姐姐?妹妹早知姐姐看妹妹不順眼,一心想要妹妹死!可孩子還那麼小,如何也不肯放過?”
明軒聽得不耐煩了,撂下臉去:“鬧什麼鬧?朕還在這兒呢!”
可人頓時無了聲音,許久才說道:“臣妾希望皇上能給臣妾一個交代!”
這時,敏常在扯嘴輕笑:“皇上,臣妾有句話想說!”
“你說!”明軒瞥過頭去看她道。
“可答應以前是從煙雨閣走出來的,卻蒙受皇恩這麼多年。即便慧嬪對可答應心有不滿,可她會這麼光明正大的殺了可答應的孩子麼?豈非太過愚蠢?”敏常在笑道。
“誰不知道你們蛇鼠一窩,互相掖著著些什麼?她若真死了,你敏常在還有盼麼?”
敏常在不怒笑:“是麼?那換做是娘娘,你也肯這麼做麼?”
禧嬪頓時無了話語。惠妃笑道:“敏常在好像很能說呢!”
敏常在隻當聽不見,望了眼可人,笑道:“可答應,你不是說慧嬪想要你命麼?你怎麼還沒死呢?”
我接著對可人冷笑:“我若真想要你的命,你這時怕早已在閻王殿了罷?留你一命,豈非禍害?下手之前必是將生死置事外,還會等至今麼?”
另一位打扮嬈的女子笑道:“慧嬪與敏常在這一個唱白臉兒,一個唱紅臉兒!配合得好投機!隻是如此說來,豈不委屈了可答應麼?好不容易懷個孩子便以為得了福,當寶貝似的疼著。卻不明不白的掉了,竟活該的了!那後宮中懷孕之人,豈不要人人自危了麼?”
林婉兒笑道:“這幾位說的都在理兒,皇上怕也一時弄不明白什麼。況且皇上明兒還要早朝呢,這事兒倒不如緩一緩吧?”
“也好!”明軒又對可人道:“你放心,朕會給你一個交代!”
煙雨閣。一盞孤燈發出微弱的光照亮了滄海遺世。綰秋說道:“這盞燈暗了,奴婢去換盞亮的來罷!”
“油盡了便要燈枯了!罷了,這是命!”我苦笑。
“主子,你——”她不安道。
“隻是有些累罷了!爭過了,鬥過了,剩下的便隻有淒涼了!”
“主子還有皇上啊!”
“你都說他是皇上了,他更有許多非得已。那虞姬與楚霸王,楊妃與唐明皇當年是何等的恩纏綿,最終不也是魂命歸西了麼?”
“集萬千寵於一,便是集怨於一身。皇上對主子還沒寵到如此地步。”
這時,李全來了,他請安道:“慧主子萬安——”
“我都是臨死之人了,何以萬安?”我苦笑道。
說罷,才知說錯了話,便問:“公公可是有什麼事麼?”
“奴才來送樣東西!”說著,便從袖中掏出了一支龍鳳戲珠的同心結。
我接過後,他繼續說道:“皇上怕慧主子不安枕,便讓奴才送了來,以安主子的心!皇上還說,結發為夫妻,恩兩不疑!”
我心中不覺一暖,對李全笑道:“回去告訴皇上,他的心意我明白,也請他不要操勞,注意子才是!”
送走李全後,綰秋笑道:“奴婢說什麼來著?皇上是重重義之人,必不會辜負了主子。如今,便可安心了麼?”
又過了幾日,挑開簾子進來了,不安道:“主子——”
“怎麼了?”
“昨晚可答應身邊的宮人前去皇上告發,說是親眼看到可答應是被慧主子砍傷推進荷花池的!今早四更便溺死在了煙雨閣附近的液池之中!”
“她果真是想讓我死無葬之地!”我喃喃道。
次日,雲香殿。明軒與林婉兒坐在榻上,我跪在地,眾妃嬪皆坐於兩側。
“這事兒當時隻有慧與可在場,後來,又來了個雲丫頭。可雲丫頭卻不明不白的溺死在了液池中!如此一來,便更是死無對證了!”皇後歎道。
可人哭道:“臣妾連自己的奴婢都保不住,終究是臣妾無能啊!”
我抬起眸子,說道:“臣妾說句公道話,即便臣妾想要殺人滅,還會光明正大的把屍體扔進液湖而置之不理麼?這分明是有人居心叵徹,故意陷害!”
可人先是一愣,後又分辯道:“那是因為你做賊心虛,讓小太監把雲兒的屍體扔進雲香殿的枯井裏,可那小太監為了省事,便扔進了太液池裏!”又對明軒道:“皇上,臣妾有證據證明臣妾沒有說謊!”
皇後試探道:“要不要傳來問個清楚,還是要看皇上的意思!”
這時,他的眸子有些閃爍不定,與我的視線盡量避開。我大驚道:“皇上不相信臣妾了麼?”
“朕隻相信證據!”他淡淡的揮了揮手上的珠子。
這時,李全向他耳語了幾句,他便說道:“那便傳吧!朕也想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內務府的人便來了,先是請了安,方才回稟:“回稟皇上,皇後娘娘。那個小太監名小卓子,不知什麼緣故,他像是著了魔似的,整夜整夜的做噩夢,直至今早膳過後,便吊死在了苑中的一棵枯樹了!想必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被冤魂索了命去了!”
可人立馬盯著我,眼中除了陰狠什麼也沒有。明軒揮了揮手,那宮人便下去了。敏常在笑道:“這冤有債有主,可妹妹晚上可要小心些了吧!別也讓人索了命去!”
待眾人走後,敏常在卻坐在雕花椅子,可人冷笑道:“你還有什麼事麼?”
“我不過留下討碗茶喝罷了!怎麼,可答應不樂意麼?”
“宮裏自有好的茶來吃,我怕是伺候不周惱了!”
“可答應以為用苦計,就能把蕭子琴拖下了麼?”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別裝了,皇上又不在這兒,做給誰看呢?”
“是,是我要害她!”可人坦然的笑道,“可你能拿我怎麼樣?”
“這就對了!可妹妹怕是要大禍臨了!”敏常在高深莫測的笑道。
“是麼?”可人冷哼道。
“知道蕭子琴與皇上是什麼關係麼?人家是青梅竹馬,其中的情分自是不用說的!你害了她,不是明擺著與皇上作對麼?”敏常在冷笑道。
“你胡說!”她的臉頓時慘白:“怎麼可能?皇上不是一直都討厭她麼?這不可能!”
“信不信全由你自己!知道那太監是怎麼死的麼?”
“怎麼死的?”
“是皇上順便尋了個由頭,便把他賜死了。皇上的態度早已是路人皆知,他是要維護蕭子琴!隻有你,扶不牆的阿鬥!被人利用了都還渾然不知!”
敏常在走時,冷笑道:“孰輕孰重自己掂量掂量,別再自尋死路了!”
當我回到煙雨閣時,敏常在便托人來說道:“敏主子現如今不好過來瞧慧主子,可心裏卻是十分掛念著!敏主子請慧主子放心,明兒一切都會塵埃落定的。可答應不會再為難慧主子了!”
雲香殿。可人坐在榻,大丫鬟容兒問道:“小主,咱們現如今該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她自嘲道。
“難道就這麼輕易放過她了麼?那小主之前受的委屈豈不都白受了麼?”容兒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