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依舊笑春風 163 你身邊全是林婉兒的眼線,說不定你的下場還不如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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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驚,忙說道:“娘娘——”
她不理,隻是冷冷的去了。我無力地躺在榻,她竟然拿可人威脅我!
看來,她是知道可人是我的軟肋,企圖用可人拴住我!我喃喃道:“她還那麼小•••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娘娘你怎麼了?”靈兒擔心地問道。
我這才晃過神來,冷汗早已透了衣裳。我抓住她的手,說道:“去找可人!我要見她!”
“先不急!娘娘衣衫了,還是先換衣裳吧!”
我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便隻好無力的點點。等換了衣裳,靈兒方可安心的去尋可人。到了晌午,可人才回來。我細細地看她,這才發現她長大了,越發是清麗可人了。
她算不上什麼傾城傾國,可從她骨子裏流露出一種不尋常的神韻。她甜甜地笑著,我為她理了理了的鬢發,又問道:“你到哪裏去了?到找都找不著你!”
“回小主,今兒天好!謹姑娘邀奴婢去太液池劃船!”
可人的聲音柔柔的,煞是好聽。
“哪個謹姑娘?”
“娘娘好生糊塗,這後宮裏還有第二個謹姑娘不成?可人說的定是鳳儀殿的謹顏姑娘了!”綰秋笑道。
我的臉頓時沉下來了,對可人沉聲道:“你的傷可痊愈了?又到處亂跑,可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
可人道:“小主放心,已經大好了!”
“可人,在聽雨軒好生呆著吧!出了聽雨軒,我真的保不了你!”我拉著她的手,算是哀求。
“小主放心,奴婢不過是想出去透透罷了!"她說道。
我讓綰秋退下,問道:“你今年可是十五了?”
“正是十五呢!"她依然笑道。
“我若求皇把你放出去配人,你可願意?”
她的臉霎時變白,手掙了出來!眼睛睜的大大的,充滿了疑慮。
過了許久,才問道:“小主就這麼急著趕可人走麼?”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不能再耽誤你了!”我和她好好解釋,如果她能出宮平安過活,在不在一起又有什麼打緊的呢?
“小主的好意奴婢心領了!不過,奴婢不需要了!”她說罷便決絕的離去了。
我原以為她是害羞,卻萬萬沒想到她竟看上了明軒!林婉兒把她永遠錮在這金碧輝煌的後宮之中,連死的時候也不曾出去。
次日,我賞了靈兒一件新衣裳。
“小主。”她笑著向我走來。
我望了望她的衣服,笑道:“你穿著還挺合適的!”
“謝小主恩典!”
過了許久,我低聲問:“皇今兒晚翻了誰的牌子?”
“蘭才人呢!”我玩著手中的孔雀羽毛,笑道:“我想讓你辦件事,如何?”
“小主請講!”
“皇昨兒的衣裳落在這兒了,你幫我給他送去!”
“這有何難得?小主可是想讓奴婢把皇搶來?明兒蘭才人準是鼻子都歪了呢!”
她笑著拿了袍子就去了禦書房。過了一個時辰,綰秋急急地挑開簾子,麵色匆忙道:“小主,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何事?”我笑道。
“靈給皇送衣裳,正遇到給皇送燕窩的蘭才人!蘭才人說靈兒媚主呢!私自把她帶回紫雲居,還——”
“還怎麼了?”
“還動了私刑!”我冷笑道:“她這是隔山打牛呢!不敢明指,便借題發揮!”
綰秋焦急的在屋裏走來走去,時不時的問我:“小主,那如今該怎麼辦呢?”
“去露凝園找如妃!”我朱唇微啟,喃喃道。
等我與如妃商量後回到聽雨軒,靈兒已被送了回來。她的新衣賞布著鮮紅的血珠,臉色蒼白,像一朵還沒來得及盛開就枯萎的花朵。
這蘭才人下手極重,果然要了靈兒半條命。由於靈兒是丫,太醫不會輕易就診。我便讓綰秋照顧著,又讓一個小丫去給如妃回話。如妃忙讓秦觀前來醫治,就在當晚申時靈兒含恨離開人世。
就此如妃與蘭才人結下梁子,如妃恨恨地說:“我定會為靈丫頭報仇!”
當我看到她眼中的殺氣,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如妃從來沒有像那天那樣嚇人,她眼中充滿了怒火與仇恨!或許靈兒對她來說,就好比可人對我一樣重要!那幾天,我盡量避開她,呆在聽雨軒足不出戶!
可是,老天還是要懲罰我!它奪走了可人,讓我了第二個如妃。
第二日,不知是何人向黃告了密,說蘭才人在宮中擅用巫蠱之術。黃一下朝,就領了我,如妃,惠妃去了紫雲居。
蘭才人正在寫字,見外麵哄哄的,便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麼?”
“回小主,皇上與蕭慧嬪,如妃娘娘,惠妃娘娘來了!”小丫頭不安的說道。
蘭才人目無瀾的笑道:“今兒倒是難得的熱鬧呢!”
說罷,明軒已然進來了。蘭才人這才緩緩的放下毛筆,望了望我們道:“既是來了,就坐吧!”
又對小丫說道:“薰兒,斟茶!”
“不必了,給朕搜——”他對旁邊的禦林軍道。
井井有條的屋子在頃刻間變得淩不堪。
“皇上,找到了——”一位士卒把一個用布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給了皇。黃接過了便掀開布衾,隻見一個白衣娃娃紮著數不清的鋼針,麵還寫著蕭子琴的名字及生辰八字。
他麵色鐵青,朝蘭貴人麵前一扔:“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臣妾無話可說!”她的眼光死死的盯著我,嫣然笑道:“有人想讓臣妾死,臣妾不得不死!隻是望她好生待皇上,臣妾也就罷了!不然,臣妾做鬼也不會放過她!”
我被她那惡毒的眼神唬住了,忍不住往後退了數步,明軒護住我,對我道:“別怕,有朕在!”
又對她喝道:“到了如今,你還不知錯麼?”
“皇上眼裏至始至終隻有一個蕭慧嬪,不是麼?可皇上須知道,她心中可曾有過皇上?”她冷笑道。又蒼然笑道:“人生若隻如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翎縭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願!”
說罷,早已淚流滿麵。
“才人蘭氏,擅用巫蠱之術,降為答應!禁足半月!”他說罷,就擅自離去了。
眾人都散去後,我緩緩的坐了下來,她冷笑道:“你滿意了罷?”
“他對你到底是有情的!那可是死罪啊,都能這樣處置。”我歎道。
她麵色並沒有高興,反而嗤之以鼻:“那又如何?”
我與她沒有說多少話,正當我要走時,她忽然厲聲問道:“蕭子琴,你當真以為我怕你麼?”
我回過頭,喃喃道;“你無須怕我!”
“原以為我見了你,定會恨不得殺了你。卻不想,我竟不恨你!真的一點也不恨你!倒是你,你身邊全是林婉兒的眼線,說不定你的下場還不如我呢!”
她的眼裏滿是淒涼,連嘴角的隱約笑意都是泛著苦楚。
我移開視線,輕聲說:“或許罷!”
說罷,就要走。
她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像是在哀求我:“好生待他——”
我頓時一怔。看來,她真的是明軒。
“求你了——”
我沒有說話,隻是舉步離開了紫雲居。蘭才人癱坐在地,又想起了那句話:“你若乖乖的離去,你的弟弟就可以離開京城!他就可以永遠的自由的生活下去!”
她喃喃道:“弟弟,你一定要活下去!”
又憶起她剛進宮時,弟弟揚起白嫩的小臉對自己笑道:“姐姐,你一定要當皇後娘娘!這樣,我就可以永遠陪在姐姐身邊了!我還可以住大大的宮殿呢!”
“你嫁人為什麼不能帶我呢?我在你身邊,就不怕有人欺負你了!”
“噢,太好了!要進宮了,要嫁人了!羞羞!”
她蒼白的臉露出一絲久違的笑容。她換了件粉的宮女裝,混出了紫雲居。
她微笑的向太液池走去,這是自己最後一次看見這金碧輝煌的宮殿了!一定要好好的記住這裏,一定要!既然這輩子沒有得到你的心,那麼我就預定你的下輩子!明軒,你一定要陪我過!在閻王殿,我一定不喝孟婆湯,不過奈何橋,在那裏等你•••等你好好的過••••
太液池,滿池的荷花的枯枝靜躺其中。衣袂飄飄••••笑容截斷•••漣漪陣陣•••
風,還在刮著。吹得枝椏直作響,無論風怎麼吹,都吹不散淡淡的哀傷與那一幽香的胭脂香味。
蘭才人,元禎十一年十月二十一失足於太液池,於二十七葬入皇陵。自蘭才人去後,明軒那幾日再也沒去後宮,隻是一個人獨宿於景寒殿。後宮竟是出奇的平靜,沒有人去刻意留他。
大約過了半月,林婉兒才去勸明軒,當日夜他便留宿於鳳儀殿。薛琴把解藥給了我,我吃了之後,子頓時覺得清爽了許多。
明軒大喜,命薛琴了我的個人醫師。由於我的身子還虛弱,不能侍寢。他隻讓我好好調養子,綠牌暫時撤了下來,等好了再掛上去。
次日,我躺在榻看書。這時,綰秋說道:“薛太醫來了!”
我放下書,隻見他後還跟著一個端著湯的小丫頭。小丫把湯藥放於案幾之上,就退下了。
“薛太醫這是——”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