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不斷的向後退，直到整個身子被貼在冰冷的牆壁上，再無路可退。我慢慢蹲下身子，抬手碰了碰她烏黑發絲，她卻睜大眼睛整個人瑟瑟發抖，嘴唇蠕動了一下，喃喃道：“姑娘。”
    “姑娘？”我竟輕聲笑了出來，幫她順了順淩亂的耳發，“你有一丁點把我當作過你的姑娘麼？你怎麼那麼有心計啊，那麼會裝啊。”
    她沒有說話，我卻抓起她的手，覆上了我臉上的疤痕，柔聲問道：“怎麼樣，現在放心我了麼？姑娘的臉都毀了，她在和你爭不了什麼了。放心了罷？”
    “子琴，不是這個樣子的，你聽我給你解釋。”
    她哭的梨花帶雨，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心裏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見她還要說話，我卻將手指放在她唇上：“噓，不要說話。姑娘怎麼會怪你呢，你是我的好姐妹，我不會怪你的。”
    “真的？”
    她有些吃驚。
    我的目光在她臉上轉了一圈後，隨後便低聲笑道：“我要告訴你個好消息，是關於瑞王爺的，你想不想聽？他死了，掉下懸崖摔死了，連屍首都找不到。”
    她的眼神漸漸暗淡，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沒了。我喃喃笑道：“是不是很高興呢？是不是很期待呢？在沒有人可以礙著你爭寵了。”
    “你胡說。”她不住的搖頭，整個人都神思恍惚了，“胡說。我要以最好的樣子見到他，他明明還好好的，你說過的。”
    “我是騙你的。他早就死了，你一直呆在凝心閣繡鴛鴦，怎麼知道他的死活？”
    她的臉更加慘白了，突然將我一把推開，力氣之大可想而知。我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卻見她嘴裏反反複複的都說著‘不可能，這不是真的’，突然整個人向前一栽，一口血便噴了出來。
    外麵的雨下得更大了，打在琉璃瓦上叮叮作響。身後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和在雨中，竟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站在屋外的台階上，陰寒之氣伴著空氣迎麵撲來，讓人似乎要窒息。我將背打得直直的，一步一步的消失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