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吸了口氣，心裏暗笑，蕭子琴或許這就是你命當如此吧？便睜開眼，臉上堆著悲涼的笑容，跟在李全身後，走出了景寒殿的門檻。
    一步一步走的極慢，繡鞋踩在青石板上，涼意襲滿全身。風刮得越來越大了，吹得兩邊的樹木都是歪歪倒倒。李全忽的側過臉，尊敬的頷首問：“姑娘就沒什麼話要老奴帶的？”
    “李公公。”我張開嘴請求，“我的事情千萬不要告訴欣貴人，她若問起你便說皇上恩準我出宮了。”
    他先是一愣，隨後便點點頭，說了句：“老奴以為你會問關於香妃娘娘生前的事情呢。”
    一陣苦澀漫上心頭，卻還是忍不住問道：“我姐姐她走的時候說了什麼？”
    “香妃娘娘走的時候，奴才和皇後娘娘在身側服侍著呢。娘娘想見皇上最後一麵，遲遲不肯閉眼。當年香妃鬧出來的事情你也清楚，皇上不肯來。還是皇後最後親自帶著謹顏姑娘在禦書房外邊兒求了幾個時辰，皇上才移駕。香妃娘娘坐在潮濕的床褥上，兩眼瞪得老大，奴才在身邊一直寬慰都不頂用。直到皇上剛進門，香妃娘娘便落氣了。”
    李全忍不住歎道，“現在想想那個情形都是曆曆在目呢。”
    那一路上，我們便沒再說話了。李全將我送到浣衣局，嘴張了張還是說了出來：“奴家還是勸姑娘能留在皇上身邊便留下來罷。雖說難遭不測，但是皇上才是這裏的天不是？”
    “這裏有我姐姐已經夠了。”我低聲笑道，“她愛他所以臨死的時候也是想著念著，子琴做不到。”
    “罷了，個人有個人的命。”他搖搖頭最終說了句，“奴家第一次聽到不想麻雀變鳳凰的。姑娘好自珍重，奴家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