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驚呆了，忙用手按住我不安分的手指，偏過頭去幫我把衣衫拉了上來。清冷的月光灑在他俊朗的側臉上，菱角分明。眉頭永遠是皺在一起的，或許帝王本就與歡愉無緣。
    “奴婢鄙夷之身，今日獻於皇上。”
    我喃喃道。
    話音剛落，便見他側過臉來。目光死死的看著我的臉，我繼續哀求：“皇上乃一國之君，何苦為難了奴婢一個小小宮女？奴婢鬥膽請求皇上，過了今晚，皇上便不要在為難奴婢。”
    “為什麼？”
    他的眸子裏似乎有星火在攢動，嘴唇輕啟。明明感覺他不高興，為什麼說話的語氣還是那麼雲淡風輕呢？
    可是我無暇顧及其他，自嘲道：“因為奴婢怕死。姐姐對皇上好，給皇上跳美人舞，是因為他視皇上為夫君，可奴婢不同。奴婢於皇上，隻是過客。”
    “你若怕死，怎敢和朕說這番話來？”
    他眉頭又皺在了一起。探究的目光愈加深沉。我竟也不怕了，望著他冷然道：“對啊，奴婢若怕死自然不敢說今日這番話。但是比起被後宮裏的女人的手段，奴婢寧願被今日之錯仗殺。”
    “你很聰明。”他的眼睛微眯，過了許久說道，“也很狡猾。知道自保也不願意說讓朕高興的話。”
    我頭微垂，聽他淡然笑道：“你放心，朕不是唐明皇也不是項羽之輩，不會讓你有去無回。朕的女人朕自會護的周全。”
    “那姐姐呢？”突然心中一股怨氣，抬頭冷笑，“姐姐不也是皇上的女人，不也死了？”
    “你不是她。”
    他的語氣漸漸有了怒意，像是在刻意壓抑什麼情緒。我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火辣辣的感覺痛襲全身，聲音盡量保持不悲不喜：“皇上都說了奴婢並非香妃娘娘。奴婢錯蒙皇上厚愛，奴婢無以回報。隻是奴婢誌不在此，心中早有他人。希望早日出宮與他相見結為連理，皇上恕罪。”
    本以為他會大發雷霆，背脊上的冷汗早已沁濕衣裳，不料他竟輕描淡寫的問了句：“那個人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