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下卷  24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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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一身鎏金黑絲鑲邊的尊貴服飾,發間僅僅用一根剔透的白玉翡翠的簡單簪子盤繞起來,殷紅精美的腰帶端正端正的係著,腳下是一雙精致奢華的靴子,他的步子緩緩繞著那把所有人都夢寐以求追逐的皇椅移動,然而那一張介於青年與少年的妖異麵容上,懸掛著的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怪異神色,眼裏的悲傷卻是怎樣也止不住的。
    “嗬嗬!嗬嗬嗬嗬!!”
    驟然發出的音色猶如惡鬼一般淒厲,那人仰天大笑,眼神怨毒的盯著那張皇椅,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的表情裏有著深入骨髓的咒毒,然而不消片刻,所有的聲音均歸於虛無,所有的神情都湮滅不見,挺拔清俊的身姿逐漸佝僂下來,冷傲然如同被遺棄的孩子一般,小聲的嗚咽著,他蜷縮著身子,口中斷斷續續的喊著“哥哥”,“哥哥”,竟是魔怔了!
    “對不起。。。對不起。。。哥哥!”
    “小七。。。。。。小七知道錯了。。。。。。哥哥。。。。。。哥哥。。。。。。怎麼可以這樣。。。。。。小。。。。。。小七。。。。。。不要這個皇位了。。。。。。哥哥!哥哥。。。。。。你為什麼。。。。。。為什麼。。。。。。”抽抽噎噎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話語,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如此祈求與卑微的語氣,如同一隻缺少安全感瑟瑟發抖的幼獸,若是那個如謫仙一般的二殿下聽到看到一定會心疼的不加複已吧,然後不論對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會溫柔的懷抱著對方,輕易原諒了吧,然而這個如孩子一般的青年,終是親手把這世界上,唯一會對這般沒有底線好的男人逼上絕路了!
    “陛下!陛下!”尖銳的音色,自殿外傳來,若是細心聽,便會發現裏麵有著難以控製的恐懼膽顫。
    “進來!”
    在聽到宮人的聲音後,那人瞬間起身,嘴角揚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再不見一絲一毫的脆弱與卑微,妖魅精致的麵頰卻是一滴淚痕都不曾存在過,像是方才那個蜷縮的孩子本就是虛無的!
    顯然是哀到極致卻是再難宣泄!
    “陛下!二殿下的王妃難產,禦醫不知是保大還是保小!”太監跪在殿上,袖口裏隱藏著的雙手不禁瑟瑟發抖,誰人不知眼前這位新皇性子似魔,一個不小心小命不保還是小的,最慘的是想死還死不掉的無邊無際折磨。
    一聽這話,那人心神不自覺的一晃,眼前浮現出冷傲渢的昔日麵容:
    “小七,不要傷害她!”無奈且溫柔的音色。
    冷傲渢一直就是淡淡的,除了在麵對自己會露出寵溺的神色,冷傲然從來沒有見到過他這樣真切的笑容,這樣如同顯然是陷入了什麼美好的想象中的神情,看到這樣的冷傲渢,冷傲然幾乎咬碎了自己的牙,然而麵上卻是一點想法也不露,笑的高神莫測,道:“哥哥,你覺得如今成了階下囚的你,有什麼資格再來和小七談條件!你以為現在的小七還是三年前那個不良於行,靠著輪椅藥物度日的冷傲然麼!!!”單純幹淨的眼神深處滿滿的都是怨毒!
    “小七。。。。。。”冷傲渢低低的歎了口氣,倒也沒再說什麼,溫潤如玉的他神色裏難掩蒼白疲憊。
    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
    “陛下!陛下!!”太監見冷傲然一直不曾講話,想到那個正在難產,對她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極為寶貴的溫柔女人,不禁急了,抬頭叫喚!
    下一刻他便後悔了!
    直直的與冷傲然陰毒咒怨的視線對上,太監瞬間僵掉了,再也不敢動,一口氣憋在心裏無法喘出來,看著高處那人漸漸地笑了,那堪比罌粟豔麗一般的絕美容顏,在太監眼裏不若死神的鐮刀來的可親!
    “保大!”
    太監看見那人嘴唇微微張卡又合上,卻是什麼聲音也沒有聽見,此刻的他腦海空白一片。
    “不,還是保小吧!”冷傲然低下頭,片刻以後又說了這麼一句,眼底的猶豫被堅毅所取
    代,沒有聽到太監的聲響,冷傲然抬起頭,就見那閹人還一動不動的跪在那裏,不禁淡淡一笑,然而是個人都能夠看清他麵上幽森的殺意,“還不去!”
    “。。。。。。諾。。。。。諾。。。。。。”太監終於回神,語調期期艾艾,連滾帶爬的出了殿。
    太可怖了,那個根本不是一個人!!!
    “哥哥!小七。。。。。。又讓你失望了吧。。。。。。黃泉路上你該是不能走的安心吧。。。。。嗬嗬!”幽幽的聲音回響在空曠的大殿之上,久久不散。
    天月43年,新皇冷傲然登基,改國號天渢,史稱原帝
    天渢7年,原帝廢皇後六宮,終身不娶,命裏無子
    天渢21年,原帝冷傲然駕崩,傳位與遙王之子冷燁
    “stop!”
    “好了,大功告成,總算拍完了!”賀緒言伸了伸懶腰,站起來,看著白也一身冷傲然的裝扮,臉上入戲的神情還未散去,不禁有些愕然,以往的白也入戲快,出戲也快,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的仍舊處於冷傲然的狀態,然而賀緒言再仔細一看,不禁心中一跳,白也竟是將視線朝向這邊,陰冷怨毒,但那眼神裏麵絕對是清醒的,這不是冷傲然,而是真正的白也,所謂的本色出演,應該就是如此吧,這人到底經曆了什麼?
    賀緒言從來都是想到做到的,一想到這是他最後一部戲,腳步就不自覺的走向白也。
    “回來了?”作為賀家未來的當家人,對於白也這幾個月的遭遇,賀緒言雖說不能完全知道,但是一點風聲還是聽得到的,想到前些日子莫圩垣為了莫家弄得形容枯槁的模樣,不禁暗暗撇了撇嘴,有些難以言喻的意味。
    “莫圩垣的事情你知道了多少?”莫家家大勢大,比之賀家不知要高出多少,然而現在淪落到這副境地,賀緒言敢確定這件事一定和那個人脫不掉關係,而白也現在和那人的關係是最近的,同居麼!
    嗬嗬!也許從白也那裏也許可以探聽出什麼也未可知,賀緒言娃娃臉上是不動聲色的詢問。
    “。。。。。。”
    白也甚至連一個目光都不曾給予賀緒言,直直的忽視了對方,將所有的視線都略過這個娃娃臉,投給那不遠處卸完妝踱步過來的清冷男人。
    那人一身淺米色的針織衫,休閑褲,兩手插在褲子口袋裏,蒼白且沒有血色的臉有著暖意溫和,卻讓白也忍不住想撕開對方的完美,露出真正虛偽冷情的一麵。
    賀緒言順著白也的視線望過去,就見到讓他滿心都不安愧疚的男人——程知翌!
    當年那淫靡的一幕,已成了他此生的夢魘,對於這個溫柔淺笑的男人,盡管他心理明知對方的深不可測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就算對方步步為營,手中不知染上了多少人多少世家的鮮血,但是他還是感到歉疚!
    “嗬!”
    隻見白也意味難辨的冷哼一聲,緊接著站直了身子,大步走向那人,在兩人擦肩之際,直接拉過對方的手腕,強硬的帶離對方離開了片場。
    而原本站在白也身旁的賀緒言僵硬了身子,娃娃臉上是青白相交變幻不定的難堪,耳邊一直回想著白也那句似是而非意有所指的話:
    “賀緒言,你敢問我,怎麼不敢問程知翌?”那種蔑視的語氣,帶著深刻的嘲諷,直直的插入賀緒言的心底。
    為什麼不敢問,連一個對視都不敢有?
    這是賀緒言一直不願麵對的問題,難道僅僅是因為看到了那人那樣不堪的一幕麼?
    嗬嗬!不,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原因,賀緒言深刻的明白,他不敢與對方對視,隻不過是因為他和他哥一樣,對於那個清傲的人都抱有那樣齷齪的心思,而他的道德卻讓他無法過了自己這一關!
    對於他來說,程知翌是一個完全不能觸碰的人,誰也不知道他見過程知翌,在程知翌很小的時候,那一眼,讓他對這人心折,半分玷汙都不敢有,盡管他還比他大很多,對一個小孩子有這樣的敬意,是他自己也不曾預料到的。
    而不論賀緒言這邊怎樣糾結,白也卻是帶著程知翌上了保姆車,前幾天的新聞發布會壓根隻是個開始,隨之而來的是多的接不完的記者會,而原因就是自失蹤多月的白也現身,而且還帶著自己渾身是血的同性伴侶,讓人不揣測都不行啊!而上一次白也在記者會公然帶程知翌出席,更是把這件事吵得沸沸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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