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會答應嗎？”夜歌嘲笑的聲音裏透著他的蒼白。
    “那你要怎麼樣才能答應？”絕天看著夜歌妖嬈的麵孔，緩緩說道。
    “跪下，求我。”夜歌抬高下巴，冰冷的說道，語氣中再也沒有了之前妖嬈的調笑。夜歌很清楚，這個人的傲氣。如果對其他人說這話，估計會跪滿幾條街了。
    但這個人不同，他眼裏的不屈和無畏，霸氣和傲氣，都讓人看得清清楚楚。他不認為這樣一個小家夥會下跪。
    絕天的麵色逐漸難看起來，的確如夜歌所想，他有自己的傲氣和骨氣。這個對其他人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條件，對於他來說卻是異常的艱難，更別說他知道對方是故意這麼說的。
    “徒弟拜見師父是理所當然的吧？”夜歌笑眯眯的說道。
    “你輸了。”絕天看著夜歌，淡淡的說道。
    話落，雙膝已然跪地。
    “我求你，讓我——絕天，成為你夜歌的徒弟。”緩慢而堅定的聲音響起，這一刻，他把所有的尊嚴和驕傲丟棄。
    他說過，他可以低頭，但要看對方是誰。這個人，值得他那麼做。隻為了，那熟悉的眼神。
    他真的這麼做了！
    夜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探索的眼神在絕天身上掃蕩。他看的出，那一跪，熟練而幹脆。說明他曾如此下跪過。
    “夜歌？”絕天試探性的叫了一聲，他可不想一直跪在這裏。
    “我收下你了。”夜歌無奈的說道。自己說出的話，總不能不遵守吧？
    絕天點頭，從地上站了起來。
    “先調養好身子吧。”夜歌撩了撩額頭的碎發，說道。
    “恩。”絕天點點頭，他的身體因為修煉了那本超難的書籍，變的很是脆弱。
    夜歌妖嬈的麵孔上，劃過一道詭異的笑容。
    “你笑什麼？”絕天嘴角抽了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沒什麼，趴到床上去，我給你擦藥。”夜歌晃了晃手中的藥瓶，笑道。
    絕天將信將疑的趴到了床上，下一刻，絕天發現，身體不能動彈了！
    “夜歌！你給我解穴！”絕天不滿的喊道。這丫的怎麼那麼肆無忌憚啊！
    “我可不想病人在治療的途中亂動，再喊的話我可把你這個徒弟開除了。”夜歌笑眯眯的威脅道。
    絕天果然閉嘴了。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
    夜歌滿意的點了點頭，把絕天的上衣全部拉掉，然後不由分說的把藥塗抹在絕天的後背上。
    絕天眯眼享受著疼痛，這幾天，他倒是習慣了疼痛。
    “真舒服。”絕天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因為夜歌偶爾還幫他按摩下。想來是為了緩解疼痛。
    “向上一點。”絕天自然的使喚起來，卻突然閉上了嘴。臉頰微抽，這不是找死嗎！
    “很舒服？”夜歌壓低身子湊到絕天的耳邊問道。魅惑的聲音充滿了戲謔。
    “喂！你想幹嘛！？”絕天的臉很快就紅了，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夜歌纖細的手滑到了絕天的腰部，停在上麵一動不動。
    “你想我幹嘛？”夜歌反問絕天一句，欣賞著絕天的窘態。
    “我不想你幹嘛！拿開你的髒手。”絕天氣憤的說道。絕美的小臉上窘紅和尷尬交錯。
    “我的手很髒嗎？”夜歌愣了下，下意識的問道。
    “當然髒，說不定還摸過其他人呢。”絕天輕哼一聲，說道。這家夥到底點了他什麼穴？怎麼解不開！？
    “嗬。”夜歌輕笑一聲，陰霾在眼底劃過。原本在絕天腰部上的手被收了回來，在絕天的的背脊上來回按著。
    剛鬆了口氣的絕天頓時臉色難看起來，這家夥，公報私仇。背脊上的疼痛淺淺至深，側臉劃過冷汗，嘴唇被使勁的咬破。
    “好痛。”該死的痛！絕天硬不出聲，固執的咬牙，這還真不是一般的痛，比之前的都痛了好幾倍，前世也沒這麼痛過！他真奇怪怎麼會這麼痛。
    “夜歌……喂……我知道錯了……唔。”絕天在疼痛下隻好求饒，不甘心的咬著唇，這種痛，明明痛到他陣陣發昏，卻無法真正的暈過去。見鬼了這是？
    “你這是求饒的態度嗎？”夜歌完全沒有理會，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你……好痛……對不起……我知道錯了……”絕天克製著自己想要嘶喊出來的疼痛，低聲說道。
    “錯哪了？”夜歌不依不撓。
    “你夠了！放開我！”兩次的求饒都沒有得到效果，絕天真是氣到了。
    夜歌沒有開口說話，手上的力度卻是之前的一倍。
    “唔……夜歌……混蛋！”絕天氣憤的想要離開，卻無法動彈。該死的！他才不要再次求饒呢！絕對不要！
    “嗬。”夜歌笑了笑，一隻手滑到絕天的腰部上，逐漸揉捏起來。
    這丫的！絕天抿唇，幾乎想罵人了！
    “你給我停下！夜歌！”這是逼他求饒啊！絕天驚慌的開口。再捏他的腰要斷了！
    夜歌沒有理會絕天。心中暗驚，手感還挺好！
    “我知道錯了，你的手很幹淨！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絕天咬著唇，聲音放軟。這次是他輸了。
    “早該如此便好了。”夜歌淡淡的說道，離開了絕天的腰部，也解了穴。
    絕天把頭埋在枕頭上，眼角劃過一道淚，沒有說話。
    “絕天？”夜歌也是有些歉意，這麼一個傲氣的小家夥，逼他說出求饒的話，也很是難得了。
    “出去！我不要當你的徒弟了。”當他徒弟太扯淡的辛苦了！絕天氣憤的無法平靜。
    “你說真的？”夜歌的聲音很平淡，沒了之前的妖嬈與魅惑。
    “……假的。”感覺到夜歌的生氣，絕天握緊了拳，緩緩說道。苦悶的情緒讓他很是煩躁。
    夜歌搖頭失笑，隨後把手放到了絕天的背上，慢慢按摩起來。
    “別生氣了。”夜歌遲疑了下，笑著說道。
    總有一天，我會找回這個場子的！絕天在心中堅定的說道。這些人給予他的疼痛，他一定會全部還回去！
    等到他總夠強大的時候。
    “給我藥，我自己擦。”絕天坐起身，賭氣似的說道。
    “不要。”夜歌妖嬈的笑笑，很幹脆的拒絕道。
    “……隨便你怎樣了！”絕天氣憤的躺回到床上。
    “真的隨便我怎樣？”夜歌妖嬈的聲音讓絕天很是煩悶。
    “我不要當你徒弟了，這次是真的！”再待下去他會瘋掉的！真的！自己何必找罪受！？
    “好吧，是我錯了，你看這次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唄？”夜歌眨了眨眼，把語氣放低。
    “恩。”絕天深呼了口氣，眼中的淡漠重現，煩悶的情緒被他給丟掉。
    “上藥吧。”絕天垂下眼簾，他有什麼能力抵抗，在強大的實力麵前。別丟人了，就當是笑話一場，何必要執著？記在心底就足夠了。
    “好吧。”夜歌細長的睫毛垂下，心中對絕天的反應感到怪異，卻談不上為什麼。夜歌緩緩蹲下，在絕天腳底塗抹著藥。
    絕天看著蹲在地上的夜歌，心情有些複雜。
    “你認為百裏傲是一個怎樣的人？”夜歌裝作不在意的問道。
    絕天愣了一下，這人認識百裏傲？那個對他來說熟悉又陌生的眼神，是因為百裏傲才出現的？
    “第一印象嗎？看似懶散卻狠辣，性格無常，很危險。”絕天隨意的開口道。他可沒胡說，那麼年輕，估計是憑著鐵血手段才上位的。至於性格無常，自己猜想的。
    懶散嘛，一看就知道了，就表現在他臉上。危險就不用說了。
    “很準確嘛，那我呢？你對我的第一印象是什麼？”夜歌感興趣的開口問道。
    “愛鬧情緒，像個白癡。”絕天毫不客氣的奚落道。夜歌僵了僵，這小家夥還真是不會吸取教訓。
    “我開玩笑的！你別捏。”絕天連忙擺了擺手，解釋道。
    夜歌在絕天腳底塗抹藥的手正緩緩用力，再不喊停他就倒黴了。
    “我不喜歡玩笑。”夜歌笑了笑，用力的手並沒有因此停下。
    “我知道了！以後都不開玩笑了！你先停下來好吧？”絕天還真是怕了，語氣都有些討好的味道了。尼瑪，你試試看，絕對是一個全新的挑戰。
    夜歌這才停下了施力的手，恢複了正常的力道。
    “現在可以說了吧？對我的第一印象。”夜歌沒有忘記想要問的事情。危險的語氣讓絕天抽了抽嘴角。
    “我對你的第一印象沒那麼重要吧？”絕天攤了攤手，無所謂的說道。
    “你說就是了。”夜歌蹙眉，說道。
    “知道了，很妖嬈，像個女人一樣，惡心的感覺。”絕天一本正經的說道。說完還壞笑了一下，你不是讓我說嗎？
    “是嗎？”夜歌笑的很是詭異，眼裏充滿了陰霾。
    “我說的是實話，千真萬確！”絕天不怕死的又加了一句，嘴角止不住的上揚。這個啞巴虧你就吃了吧！
    “是你讓我說的！”絕天搶先說道。挑釁的目光若隱若現。
    “恩，是我讓你說的。但這不代表我不生氣吧？”夜歌悠悠的笑了起來。
    “既然是你讓我說的，那你生氣就不能把氣撒到我身上！”絕天挑了挑眉，柔嫩的嘴唇緩緩張開，冷靜的說道。
    “為什麼？是你惹我生氣的，卻不想買單？”夜歌的聲音透著詭異。
    “是你讓我說的。”絕天再一次的重複道。
    “對，我讓你說的。”夜歌重複了一句，“可我沒讓你說實話，我隻是讓你說出對我的第一印象而已，所以，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故意讓我生氣嗎？”夜歌抬起頭，冰冷的看著絕天。
    強大的氣息讓絕天有一瞬間的窒息。
    “這怎麼可能？”絕天強迫自己搖頭，他才不要認下來，否則他死定了！
    “沒錯，你的確隻是讓我說出對你的第一印象，但我怎麼敢說假話呢？所以一定是說真話的！對百裏傲的第一印象我是說真話，對你我當然也是說真話。難道就不能說真話了？”絕天故作不解的疑問道，嘴角上揚的很是愉悅。讓你得瑟！
    “當然可以說真話，那自然也可以說假話，你既然知道說真話會惹我生氣，為什麼不說假話？”夜歌冰冷的目光沒有離開絕天。
    絕天不自然的移開了目光，鎮定的開口道：“難道你想聽假話？”
    “我隻是問你為什麼不說假話？”夜歌聲音的溫度再一次的下降。
    “我不會說假話。”絕天有些不耐煩了。這人煩不煩啊！他都快被問煩了。
    “那你還開玩笑？開玩笑不就是說假話？”夜歌的細長眸子眯了起來。
    “……”絕天嘴角勾起，憋笑。他不會說假話，也就是說，‘愛鬧情緒，像個白癡’這句，是他的真話。顯然夜歌也意識到了，所以他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
    “你到底想怎樣？”絕天整理了下情緒，故作鎮定的問道。
    “痛嗎？”夜歌危險的眯起雙眼，雙手同時用力。
    絕天蹙起眉，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無措，穩住了身子，卻沒法停止顫抖。他發誓，夜歌絕對把所有的力氣都用上了。
    “啊。”絕天驚叫一聲，他感覺有東西在他的腳下。
    “喂！夜歌！唔！是蛇？”絕天開始掙紮，他最討厭蛇了！對蛇的恐懼感可不是用一言兩語就能說清的了。他不怕蛇，但很討厭。恐懼卻不怕。就是一種很惡心的感覺。
    “喜歡嗎？”夜歌的聲音平淡的讓絕天怔忪。這丫的，真的生氣了！
    “夜歌，別生氣了。”絕天努力忽視掉疼痛與膩歪的感覺，低聲說道。
    “嘶！好痛，你弄的是什麼蛇啊！唔。”蹙著眉，表情逐漸疼痛起來，絕天閉上眼，狠辣在眼中一閃而過。
    “停下夜歌，不然這雙腿我不要了！”賭氣的聲音讓夜歌頓了頓。夜歌妖嬈的眼眸閃過一道火氣，卻也隻能鬆開手。
    絕天眨了眨眼，這句話還挺管用的嘛。膩歪的感覺也消失了。
    “別生氣了。”絕天尷尬的撓了撓頭，低頭說道。明明就是自己受傷害，還要安慰別人，暈死。
    “我看起來像生氣的樣子嗎？”夜歌魅惑的聲音回來了，心中質疑，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以前的冷靜到哪去了？
    “是是是，你沒生氣。”絕天沒好氣的說道。揉了揉自己的腳，該死的後勁竟然還沒消失。
    “還痛嗎？”夜歌關懷的問了一句。心中愧疚。
    “不痛。”絕天逞強的笑笑。就算痛也不會說出來，誰讓他是絕天？可一想到之前的求饒，臉就燒的厲害。
    “……”夜歌無語了，你說句痛會死啊？這孩子真是沒藥救了。估計就算有藥他也不會吃。
    “藥塗完了沒？”絕天懶洋洋的躺在床上，隨意的問道。
    “沒，這種藥是要塗遍全身的。”夜歌好整以暇的說道。
    絕天差點摔到床下去，這貨沒開玩笑吧？好吧！他認了，反正小孩子一個，你總不能對我做什麼吧？
    但是，爭取還是要的。
    “把藥給我，我自己來！”絕天堅定的說道。
    “不給。”這次說的比上次還要幹脆。夜歌笑的陰森森的，絕天全身起雞皮疙瘩。
    “不給就不給。”嘟囔了一聲，絕天隻能閉上眼等待，眼不看為淨。
    夜歌聳了聳肩，妖嬈的臉蛋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給人以溫暖的感覺。
    在絕天肩膀上緩慢的塗抹，認真的眼神裏，沒有絲毫惡作劇的心思。絕天眯起眼，還算好，有股清涼的感覺，可見這次夜歌還算有良心。他的肩膀因為之前修煉書籍的關係，狀況非常不好，但因為夜歌的藥，清涼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