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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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晚睡,今晨又無事,秦逸打算晚些起床,於是翻身抄起被子蓋在腦袋上擋住外麵嘈雜的舞刀弄槍的聲音。但是
“爺,不好了,楚公子和樂叔打起來了”總有人不遂你願
楚鳳歌的屋子在左亭,距離廚房八竿子夠不著一撇,秦逸一個機靈穿衣爬起來便出了房。
院裏,楚鳳歌手持一柄軟劍,樂叔拿著一把鍋鏟,兩人踢裏哐啷打的雞飛狗跳,可憐了秦逸近來悉心養的幾株花花草草和幾把無辜的桌椅凳子。司訪琴手拿一顆白菜和太子府來的四個奴才在一旁為楚鳳歌呐喊助威,樂雲軒打著算盤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秦逸躲在一旁不敢插手一麵殃及他這魚池,眼見這越打越烈不得已才扯著嗓子喊道“二位息怒,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商量”
聽得此言,二人立刻收手,倒是各自轉向一邊誰不服誰,楚鳳歌立身整頓衣裳,嘴角掛笑負手而立,似沒發生剛才的事情道“天色尚早,二皇子不若多睡一會”
秦逸腹誹,他倒是想多睡,但麵上顏色溫和的說“楚公子也起的甚早,一大早的就和我府裏的奴才切磋,在下好奇便出來看看”秦逸向來隻向著自家人
楚鳳歌麵皮再厚也抵不過秦逸明著責備自己,畢竟剛到府上就和人動手,還擾了別人好夢,楚鳳歌麵皮一紅,竟一時無話。
樂正弘見秦逸向著自己,難免得意道“我早間在廚房燒水做飯,就聽外麵有人舞劍,出來就見這小白臉在爺你門口的院子耍劍,這小白臉我又不曾見過,就怕他有什麼歹心,於是就。。。”
楚鳳歌一時尷尬,低頭道“實在抱歉,在下向來習慣了早間舞劍,不曾想竟惹得這位大叔誤會,在下的院落地方頗有些狹小。”
秦逸一愣,這人自己未經允許跑到這裏來弄劍,還和仆從打起架來,此刻竟不道歉,還埋怨自己給他安排的住處地方狹小,真真是。。。
秦逸瞪了眼身後的黃瓜和一旁的司訪琴
黃瓜低頭委屈的解釋“今早起晚,待奴才出來,楚公子已經和樂叔打起來了,奴才攔不住,便跑去叫爺了。”
司訪琴馬上辯護“樂叔性子衝動,根本不聽我解釋”
秦逸低頭歎息,問了句“怪我?”頓了一下道“確實怪我沒早些介紹楚公子”,楚鳳歌自覺上前對秦逸說”無妨“然後對眾人道“在下姓楚,名鳳歌,新來貴府,還望諸位多多擔待。”
秦逸見此事就這麼平息了,便對司訪琴說“訪琴,收拾收拾院落,準備早飯”,這時,一直尚未敲著算盤的樂雲軒過來道“爺,今早打架破壞攏共約十三紋銀”,秦逸很憋屈,轉頭對樂叔說“在院子裏種點蘿卜白菜,齋禁三天”
秦逸向來對主仆等級觀念要求不多,一般都是一起圍一桌吃飯,楚鳳歌剛來頗有些詫異,但見眾人似習以為常便不再多言。吃飯期間,便家長裏短的聊了起來
“聽說馬婆婆家的牛昨天生了五個崽子,可真是稀奇”司訪琴咬著筷子說
“那有甚稀奇,我還見過一頭螺子產崽兒呢”樂叔一臉驕傲的說
“太子爺府裏以前就有一頭騾產了八個崽兒”太子府裏來的奴才阿貴道
楚鳳歌疑惑自己怎麼沒聽過這事,倒是好奇這騾子產出來的是驢還是馬。
樂叔一個巴掌乎到阿貴腦袋上道“小夥子年齡不大,竟說些胡話”
楚鳳歌突然意識到,似乎少了個人,問道“怎麼不見樂公子呢?”
“混小子又去和那群酸文人舞文弄墨去了”樂叔一臉很鐵不成鋼的抱怨
“雲軒近來時常和一些文人騷客在金鼎樓吟詩作對”秦逸和聲解釋,然後轉頭問黃瓜“聽聞吏部陳大人生病了?”
“恩,受涼了,據說挺嚴重的,嘿,爺,昨個太子殿下送來支百年靈芝要不送過去問候問候?”黃瓜咬著筷子說
秦逸放下筷子笑罵道“淨說些胡話,這是太子殿下送來的,怎麼能隨意送人,聽聞陳大人喜歡古玩,無相寺的師父不是臨別時送了個景安二年的花瓶嗎?少說也有白八兩,不若送過去買個人情。”
幾個奴才一聽,異口同聲的說“八百兩!”
“這得買多少蘿卜白菜種子呀,你也舍得”樂叔抱怨道
秦逸逗樂“八百兩買個人情,可比一堆蘿卜種子劃算的多了”
楚鳳歌覺得這一府的人都很奇怪,連從太子府裏來的那四個人都很奇怪,可是那裏奇怪他又說不準。
近來坊間傳聞,二皇子秦逸送了吏部尚書陳頤年一個八百兩的花瓶的消息不脛而走,傳到後來就變成了二皇子秦逸為巴結吏部尚書陳頤年送了一千兩銀子。
陳頤年很苦惱,最近二皇子很關心他。陳頤年盯著那個花瓶滿是委屈,什麼景安二年的瓶子,明明就是去年的,什麼值八百兩,八兩銀子都沒人要,就這粗糙的質地,就這隨意的肌理,陳頤年不知道該說二皇子是真傻還是天真,他也不敢給二皇子說這是假的,就這麼個糊塗皇子,駁了他的麵子萬一他一怒又犯什麼傻事可了得。
陳頤年很憋屈,最近來表達同窗友情拜訪自己的朝臣非常多,但都拐彎抹角的打聽那一千兩銀子,不是他不給眾夥分,隻是他真沒有,在利益麵前,不管他怎麼解釋,眾人都覺得他是舍不得銀子的小氣鬼。
陳頤年很無奈,二皇子今天差人送一籃蘋果,明天自己來又送一籃梨子,陳頤年覺得自己本來已經好了的病又加重了。
“陳大人近來尚可安好”秦逸禮貌的問
你不來我就好了,陳頤年麵上假笑的說“拖陛下的福,用不了兩天應該就無礙了”
“我帶了二兩薄酒,陳大人喚仆從熱熱,暖暖身子”說著,招手叫來黃瓜將前兩天皇上賜的流香酒分了些許遞了過來。
“有勞二皇子抬愛,在下身體抱恙,恐傳染給二皇子,二皇子若無事,下官就不遠送了。”陳頤年很想趕走這個瘟神。
秦逸似沒聽見陳頤年的話,皺著眉頭猶猶豫豫的說“我在民間曆練時,結得一位知己,此人名叫張立,現任國子監典籍,您看”
吏部尚書主管四品一下官員官職調配,對陳頤年來說把一個從九品的國子監典籍調到從八品國子監典薄就是眨眨眼睛的事情,他當然很樂意的答應,隻要秦逸不再纏著他“二皇子殿下放心,微臣這就去辦”
“嗬嗬,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不打擾陳大人養病了”
某位從未見過秦逸的國子監典籍就這麼稀裏糊塗的升了職。
坊間又在傳聞,太子黨這邊的陳頤年瞎了眼因為一千兩銀子背叛了太子爺,幫二皇子買官收人。
陳頤年在康複上朝後的當天又告假回家了,這次是被眾官彈劾給氣的。
又過了不到兩周,陳頤年以“私自受賄貪汙”為由被撤職趕回家種地了,秦逸作為苟同陳頤年買官收人中的一員被皇帝禁足兩個月,索性這次牽扯的人比較多,而且秦逸買的官職也實在太小,所以判得比較輕。
吏部尚書倒了,那麼問題來了,吏部新空的這個位子由誰來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