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晉！李晉！快起來了！Jennifer發飆了！”
    大海大喊著使勁搖晃著我的頭，就差扇我一嘴巴了。我迷迷糊糊地醒來，一頭霧水。
    “Jennifer？她怎麼了？”
    “哎呀，你快點下車，邊走邊說吧！”
    路上，我大概搞清了狀況。我們的新老板從美國飛回來接手‘天藝’，一落地就提出要先跟我們見一麵。Jennifer是負責我們衣食住行生活起居以及學習工作的總‘管家’，臨時接到通知就給馬上安排車過來接我們。結果就因為我們在外麵happy，還是讓新老板足足等了半小時。Jennifer可能一直陪著臉色不好的老板，如坐針氈，已經打電話催了我們好幾次。
    遲到的我們最終免不了挨呲兒，Jennifer邊道著歉替我們開脫邊嚴厲地訓我們，依舊緩和不了會議室裏凝重的氣氛。新老板一言不發，正襟危坐，冷峻的麵容讓人不寒而栗。
    “好了，我不多說了，這種低級錯誤以後不要再犯！我介紹一下，這是徐總。徐總，您看。。。他們也是一時沒注意時間。。。您，要不您講幾句？”
    “我是徐澈，今後將全權負責‘天藝’的運作，當然也包括你們的比賽。本來我們是該在明天的例會上見麵的，但是我心急了點，想早一點見一下大家。今天你們的狀態，我希望隻是一個意外。從現在算起，離最後的比賽還有半個月，你們最好打起精神，‘天藝’是不會給閑散之人機會的。今天就這樣，Jennifer，帶他們回去休息。李晉，留下。”
    當我還在慢半拍地思考這個‘徐澈’是不是就是那個15歲出道，30歲退隱幕後，35歲成為娛樂圈大鱷的‘拚命三郎’的時候，恍惚中，我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再抬眼，就望見幾雙或同情或幸災樂禍的眼睛，我茫然地轉向Jennifer尋求幫助，結果被她瞪了一眼又彈了我一腦瓜崩兒。一時間，會客室裏隻剩下我和徐澈。我坐直身體，抹了一把臉，努力讓自己清醒些。
    “李晉，又見麵了。”
    我用混沌的大腦過濾了一下這句話，下意識地反問道：“又？”
    “嗬，果然忘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在幾個月前‘天藝’的酒會上見過，肖大總裁還親自帶著你過來敬酒呢。。。”
    一提到肖峰，我終於有了點印象。那天是肖峰第一次帶我出席正式酒會，目的是為我參加‘優品男生’作鋪墊。肖峰自在地在人群中穿梭，一邊慵懶地閑聊，一邊不經意地把我介紹了給了不少製片、投資人。整場酒會我沒看清幾個人，心始終毫無規則地跳著，表麵上卻佯裝著雲淡風輕。因為站在肖峰旁邊，我不想成為他的瑕疵。
    至於徐澈，我依稀記得初見時他那具有穿透力的眼神。當時我被他盯得發毛，嘴角極不自然地抖了一下，沉聲叫了聲‘徐總’。肖峰半玩笑半認真地拜托徐澈有機會多關照我，徐澈莫測高深地一笑，不置可否。後來，肖峰忙於應酬，我獨自到休息區透氣，在露台又碰上了徐澈。我恭敬地朝他點了點頭，然後走到另一邊獨酌。
    “你不喜歡這種場合吧？”
    我愣了一下，徐澈已經走到我身後，和我不相上下的身高帶給我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這是我的工作。”
    “你很聰明，難怪會被肖總看重。。。”
    他特意加重了‘看重’的語音，讓我產生不舒服的感覺。
    “我也喜歡聰明的人，我想，我們還會見麵的。”
    現在，徐澈的預言實現了。
    “我看過你的資料，你和‘夢吉’的合約還有半年才到期。我很好奇，肖峰之前到底是怎麼跟你談的，你難道不知道最後的優勝是要和‘天藝’簽約的嗎？還是說，你隻是來玩票的？”
    有關我的合約，肖峰在位的時候一切都好辦，根本不算一個問題，如今卻真的成為一個必須重新研究考慮的問題了。
    “我很重視這個比賽，關於合約，我會跟‘夢吉’協調好，不會給‘天藝’帶來麻煩的。”
    “如果需要公司出麵就直接來找我。說實話，我還挺看好你的。。。”
    “謝謝，我會努力。”
    昏昏沉沉的大腦不允許我再仔細揣測徐澈的意思，我隻想快點結束談話，早點回去睡覺。可是，事情偏偏不順應心意。
    徐澈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咖啡，然後玩味地打量著我，悠悠地說道：“你知道嗎？肖峰走前，托我多關照你。”
    我一聽這話，莫名地煩躁起來。肖峰，又是肖峰！為什麼今天一整天都要讓我想起這個人！
    “沒TM什麼可關照的！我TM又沒跟你睡！我這人不愛占別人便宜！你該怎麼辦怎麼辦吧！”
    丟下這句話，我扭頭就走，我怕再多停留一秒胸腔內翻騰的情緒會失控地噴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