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燕馴服那匹劣馬隻用了一炷香的時間。
    聶少軒見他騎著那匹頭頂白毛的烈馬飛奔到自己身邊，瀟灑的抬腿下馬，一邊擼著馬的鬃毛一邊道：“雷霆已經歸順我了，就看你的了，少軒。”
    雷霆？那馬的額頭有一措白毛，乍一看挺像閃電的形狀，再加上這烈性子。叫雷霆倒也相得益彰。
    聶少軒將自己選的馬從樁子上解下來，那馬見聶少軒過來，搗著蹄子焦躁不安，聶少軒用手摸了摸馬的脖頸，柔聲道：“別怕，我是你的朋友，你願意和我一起衝向那個終點嗎？”
    那馬似乎聽懂了一般，抖了抖鬃毛，躍躍欲試，聶少軒翻身上馬，還沒坐穩，馬兒便飛奔起來，他趕忙伏低身體抱住馬的脖頸，沒有馬鞍加大了騎馬的難度，聶少軒隻好靠雙腿夾緊馬腹，不讓自己落下。
    東方燕不能解釋眼前的情景，一批野馬竟然讓聶少軒騎著跑到了終點，雖說這馬幾次偏離線路卻也都讓聶少軒糾正了回來，但與他馴服野馬的慘烈過程相比，簡直是不值一提了。他看了看一旁的香爐，裏麵還有半柱香。
    “怎麼樣？踏雪是我的了。”聶少軒騎在馬上，笑容洋溢，他本就長得美豔，趁著此番光景更加讓人移不開眼。
    “踏雪？好名字。”東方燕讚許的點頭。
    這馬渾身烏黑四蹄潔白，叫踏雪果真應景。
    “少軒，你如何讓野馬如此馴服？可有妙招？”東方燕好奇至極，若是沒有妙招，那隻能解釋為這馬與聶少軒有緣。
    “我小時候父親給請了一位馬術師傅，師父教給我些‘馬語’。”聶少軒得意的笑著。
    所謂馬語不過是安撫馬的手勢和訓練馬的語言暗示，東方燕點頭，難怪他會如此快的將馬馴服。
    “我輸了，輸的心服口服。”東方燕抱拳。
    聶少軒一挑眉，調皮道：“那彩頭可還作數？”
    東方燕微笑著道：“自然作數。不知少軒想讓我為你做些什麼？”
    聶少軒似乎仔細想了想，道：“現在想不出，等我想出來再找你。”
    東方燕沉吟了一下，“也好。”他看了看天色，又道：“天色不早了，我這裏略備了酒菜。”
    聶少軒這才注意到天邊隻剩下了半個太陽，“這麼晚了？我要回去了。”他慌忙向門口走去，走了一半又折回來，“東方兄，借踏雪一用，明日奉還。”說著就要上馬。
    “等等！”東方燕拉住踏雪的鬃毛，聶少軒一愣，“怎麼？怕我給騎跑了不還？”
    東方燕嗤笑，“我是這樣的小氣之人？我讓人給你弄個轡頭和鞍子，這樣也安全些。你等等。”
    聶少軒心中一暖，道：“還是大哥想的周到，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東方燕起身到一個房間去找轡頭和鞍子，聶少軒則站在院中間等。就在這時，馬場深處衝出一匹馬，好似發瘋了一般直奔聶少軒這邊而來。
    “少軒，小心身後。”
    馬場裏四處都有人在騎馬，馬蹄聲此起彼伏，這發瘋的馬衝出來時的聲響也就不太明顯，聶少軒一時大意竟沒有發現危險就在身後。
    眼看那馬匹就要撞向少軒，東方燕飛身上前一把抱住聶少軒，迅速旋轉角度，堪堪避過。
    眼看著馬匹擦著自己的衣角揚塵而過，聶少軒有些懵，過了半刻才緩過來，卻發覺自己正被東方燕緊緊抱在懷中，兩人胸口腰腹相貼，十分的親密。
    “多謝大哥。”聶少軒趕忙推開身前的人，退後一步，不自覺流露出尷尬的神情。
    “沒傷到吧？”東方燕抬手在他身上摸索，聶少軒不著痕跡的躲開，幹笑了一下，“天太晚了，我，我回去了。”
    “我還想著與少軒淺酌幾杯，看來要失望了。”看著東方燕有幾分失落，聶少軒抿了抿嘴，道：“明日吧，明日到書院，我請大哥。”
    東方燕抬眼笑道：“好，那我就不送了。”
    聶少軒翻身上馬，趕往清風寨。東方燕站在身後默默注視著那道身影，雙目微縮，手中的馬鞭啪的一下生生斷裂。
    清風寨。
    聶少軒回到清風寨時，天色已經擦黑。他將馬牽到後院拴好，徑自來到自己和樊虎的院子。
    “去哪了？這麼晚回來？”
    聶少軒被嚇了一跳，回身但見樊虎站在房中。
    “你回來了？怎麼這麼早？不是說要多呆幾天？”聶少軒驚喜的撲過去抱住樊虎。
    樊虎心中也掛念著聶少軒，辦完事早早回到了山寨，誰想卻不見人影，直等到太陽下山也不人回來。最氣人的是，滿貫告訴他，聶少軒跟一個叫東方燕的‘跑了’。那人已經糾纏了聶少軒好一段時日。他在房中生了半晌悶氣，有種得知自己老婆偷漢子的感覺。本想好好盤問一番，如今被聶少軒這麼一抱，到嘴邊的話都收了回去，隻剩下滿滿的幸福。
    “寶貝，想我了沒？”樊虎順著聶少軒的後背向下摸索。
    聶少軒拍開他的手，“你有沒有想我？”
    樊虎邪氣的一笑，突然將聶少軒攔腰抱起，幾步走到床邊，“讓你看看老子有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