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誰與爭鋒 第四十六章 古琴譜vs冰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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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朝鋒留在清風寨養傷,不知不覺已有十多日。賽扁鵲醫術精湛對付這點‘小傷小患’自然是輕車熟路易如反掌。再加上樊龍照顧的細致得當,這看起來要命的傷勢,已經好的七七八八。
吃過了早飯,穆朝鋒靠在窗邊的矮榻上看書。樊龍湊過來挨著他坐下。
“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少軒給我的,還挺好看。”
樊龍掃了一眼封皮,竟是《江湖兒女英雄傳》。不禁笑道:“小家夥竟然也愛看這種書?”
“我以前從未看過,如今看來倒覺得很新鮮。”
“要知道你愛看這種書,老子能給你弄一車來。”
“這樣的市井文章套路都是一樣的,看一部就可以了,多了便膩煩了。”
穆朝鋒很認真的跟樊龍討論‘學術’,而樊龍的注意力早已經轉移到別處。
經過多日的調養,穆朝鋒的臉色紅潤精神煥發,就連身上都長了幾兩肉。平日裏見到穆朝鋒,總是衣著嚴謹,這幾日養傷足不出戶,也就沒有束發,一頭齊腰的青絲隨意的散在胸前,身上的長衫沒有了腰帶的束縛,鬆垮的掛在身上,領口的部分隨著動作露出精致的鎖骨,時隱時現。看的樊龍心裏癢癢。
就算癢死也得忍著!
自從醉八仙那次以後,樊龍便如同被套上了一個枷鎖。他每次與穆朝鋒單獨相處都是如履薄冰,生怕自己哪裏唐突,讓穆朝鋒誤會。要命的是,自從嚐過了那人的滋味,便更加欲罷不能,每天晚上看到穆朝鋒就睡在自己幾步遠的地方,真是如同被烈火煎熬。
“大哥?”
樊龍正神遊天外,被穆朝鋒叫回來。
“哦對了,今兒個是月末,各盤口的掌櫃要來報賬,我還得去各盤口轉轉,會晚回來些。”
穆朝鋒點頭,“大哥也不要太辛苦了。”
本是隨意的一句寒暄,樊龍卻甜到了心裏,笑出了一臉褶子。臨出門前見穆朝鋒的輪椅停在矮榻邊,轉了一下心思道:“我這院子平日裏沒人來,不用總坐在輪椅上。”
穆朝鋒心裏一沉,“大哥,我騙你不會武功,騙你路不能行,你可還怪我?”
樊龍歎了口氣,“說實話,我樊龍縱橫江湖二十餘年,頭一次被騙的這麼慘。也是頭一次被人騙了還無可奈何。”“你這小東西,老子算是栽在你手裏了。”
穆朝鋒看樊龍滿臉寵溺的望著自己,心中越發愧疚,緩緩起身,走到樊龍身邊,柔聲道:“大哥,我再也不會騙你了,你若願意聽,今晚等你辦完事回來,我便將事情的始末如數告知。”
認識穆朝鋒數月,這是樊龍頭一次見他站在自己身邊。即便是養傷的這幾日,為掩人耳目,也從未見他行走。穆朝鋒身材頎長纖秀,看他走路時的步態便知是輕功高手。
樊龍抬手揉了揉穆朝鋒的發頂,寵溺的笑道:“好!那就等我晚上回來。”
目送樊龍出了院子,穆朝鋒坐回到矮塌上繼續看書,剛翻了兩頁,就聽門外有人叫喊:“朝鋒,朝鋒!”
這般吵鬧的,不用仔細聽也知道是聶少軒來了。穆朝鋒放下手裏的書,聶少軒腋下夾著一把琴,手裏拿著一卷破舊的書籍。
“少軒?”
“朝鋒,我今天得了一本上古琴譜,乃是難得一見的絕世之作。”
穆朝鋒笑著看他,“這麼寶貝怎麼舍得拿來給我看?莫不是有事求我?”
聶少軒被人戳中心事,尬尷一笑,“那個,這有個譜子我總是彈不好,所以過來向朝鋒請教。”
穆朝鋒接過琴譜仔細看了一遍,不禁驚詫,“這是‘高山’和‘流水’的完整琴譜?”
聶少軒點頭,“可不是呢?現在流傳的都是世人改編的,遠不及原譜的風韻。特別是這首‘流水’難弄的很,我試了多次就是難以彈出原曲的感覺。”
穆朝鋒起身將琴放在桌案上,拿過琴譜仔細研讀,聶少軒見穆朝鋒行走如常人,驚得幾乎掉了下巴。
“朝鋒,你。。。。。。你能走路了?”
穆朝鋒撥弄了一下琴弦,淡然道:“在你麵前就能走,在別人麵前就不能。”
聶少軒也曾聽樊虎說過些穆朝鋒的事,了然的點頭,“懂了懂了,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穆朝鋒微微一笑,雙手輕觸琴弦,樂聲翩然而出。忽而如江河飛瀑,忽而如潺潺溪流。聶少軒聽得入神,不禁撫掌驚呼,“對對,‘流水’就是這種感覺,就剛才那個地方,你是怎麼彈得?我怎麼總也彈不好?”
穆朝鋒閃身讓出座位,請聶少軒再彈奏一遍。果然在方才所說之處有滯澀之感。
“是指法的問題。我認為這段譜子,右手指法用‘疊涓’和‘托’、‘抹’較為合適,左手指法適用於滑音更能襯托出流水的感覺。”
“啊呀!朝鋒真是天才,我怎麼沒想到?”
聶少軒依照穆朝鋒所說的指法又彈奏了一遍,果然流暢許多。一下子上了癮,二人便在房中研究這卷琴譜閉門不出,就連午膳都錯過了。
樊龍聽完掌櫃們的報賬,帶著樊虎到各盤口例行巡查。
“大哥,近日與穆公子相處的可還好?”
樊龍歎了口氣,“好是好,隻是自從麒麟山那件事後,我便束手束腳,生怕有個閃失讓他誤會。”
樊虎嘿嘿一笑,“放心吧大哥!兄弟我回頭給你個錦囊妙計,保準樹立你在穆公子心中的君子形象。”
樊龍不悅道:“老子本來就是君子!”
樊虎道:“是君子,是君子。那也得讓穆公子知道不是?”
兄弟二人在各盤口轉了一圈,回到山寨時已經是晚上酉時。二人將馬拴好,樊虎捶著自己的肩膀道:“累死了!大哥,我想去洗個澡,你去不去?”
樊龍道:“窮講究!這麼冷的天洗什麼澡?不怕得了風寒。”
樊虎笑著道:“跑了一天,又是土又是汗,少軒還不一腳把我踹下床?再說,後山那個岩洞裏的溫泉甚好,怕什麼風寒?”
樊龍忘了有這麼一處所在,經樊虎提醒記起來。低頭聞聞自己腋下,好像確實有汗味,朝鋒會不會也不喜歡?要不,洗洗?
樊虎眼珠子轉了一圈,道:“大哥,你先去洗,我回房去拿胰子和毛巾。”
樊龍狐疑,樊虎道:“你快點洗,折騰晚了會吵醒穆公子。”
樊龍恍然大悟,趕忙奔後山岩洞而去。樊虎突然喊住他叮囑道:“大哥,不管遇到什麼事兒,你今天可都要當君子。”
樊龍一頭霧水,樊虎道:“反正你就記住,必須先讓穆公子覺得你是真愛他,而不是垂涎他的色相。”
樊龍不耐煩的揮揮手,“老子記下了,少羅嗦,趕緊去拿東西。”
樊虎一路壞笑著跑回院子,聶少軒正研究一個殘局,見他一臉做了壞事偷著樂的神情,嚴肅的質問道:“說!你又幹什麼壞事了?”
樊虎關上門,笑著道:“你把我讓你說的,跟穆公子說了沒?”
聶少軒呆萌的看著樊虎點頭,“說了,唉?那不是賽神醫讓說的嗎?”
樊虎拍著手笑道:“甚好甚好,如此一來便大功告成了。”
聶少軒一頭霧水,“什麼大功告成了?”
樊虎壞笑著摟住聶少軒,一個餓虎撲食將他按倒在床上,“讓二爺親親,就告訴你。”
聶少軒推著他驚叫,“騎了一天的馬,髒死了,先去洗澡。”
樊虎吻著聶少軒含糊的道:“溫泉讓大哥和穆公子占了,我今兒就不洗了。”
聶少軒誓死不從,“沒有溫泉,還有木桶。你。。。。。。”突然想到了什麼,“你怎麼知道大哥和穆公子在溫泉?”
樊虎一臉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