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誰與爭鋒 第四十四章 準泰山vs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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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龍得知穆岑與薛長洲的車馬已在山下,率領一幹人等在轅門口恭迎。半個時辰後,穆岑與薛長洲在門前下馬,樊龍恭敬的上前抱拳。
“穆將軍,樊龍有禮了。”
穆岑一愣,樊龍本是綠林出身,隻講江湖規矩,從不講俗禮,今日怎麼如此恭敬起來?樊豹也是一頭霧水,樊虎壞笑著低聲道,“你懂什麼?見未來的老泰山,自然要拿出些姿態來。否則怎麼娶人家兒子?”
“樊大當家,犬子這次遇險,多謝大當家相救,受穆岑一拜。”
樊龍哪裏敢當穆岑一拜?手忙腳亂的攙扶,將姿態放到最低,謙虛的道:“穆將軍真是折煞在下了,不敢在將軍麵前稱大,您直接叫我樊龍便好。”
穆岑自然不會直呼他的姓名,一番推辭後,將樊大當家改成了樊壯士。
此時已經是下午未時,穆朝鋒吃了藥剛剛躺下。穆岑與薛長洲由樊龍領著來到一處院子。
樊龍道,“我去看看,這個時候朝鋒應該剛吃完藥,我怕他已經睡下了。”
穆岑點頭,薛長洲心中醋意翻湧,卻又不好發作,隻得不情不願的等著。
樊龍將門推開一個縫隙,見穆朝鋒麵衝裏躺著,輕手輕腳的進門,走到床前,輕拍著穆朝鋒的肩膀,低聲溫柔的道,“小家夥,看看誰來了?”
穆朝鋒翻過身,嘴裏嘟囔著,“誰啊?”
見父親與薛長洲站在床前,又驚又喜,猛然坐起,卻因起身過猛眼前一片金星險些栽倒,薛長洲本要伸手相扶,被樊龍搶先將穆朝鋒抱住摟在懷裏。
“你看你,著什麼急?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樊龍的口氣既是責怪又充滿了寵溺,穆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樊龍將穆朝鋒鬆開讓他靠在床頭,又拿了一個軟枕給他放在身後。薛長洲早已咬牙切齒恨不得給樊龍兩拳再踹上幾腳。
“怎麼傷成這樣?”穆岑坐在床邊,見穆朝鋒頭上包著紗布,脖頸和露出的手腕上遍布血痕,心中一沉。
穆朝鋒不願讓父親知道花容傷害自己的真正目的,低頭支吾道,“已經快好了,父親不用擔心。”
“你傷成這樣,為父怎能不擔心?等回到燕都,找王禦醫好好給你瞧瞧。”
穆朝鋒心中打鼓,他這一身內憂外患,若是被王禦醫一看,豈不都露餡了?正糾結如何瞞過去,就聽門外有人說話。
“穆將軍,令郎傷的頗重不便移動,山路崎嶇顛簸,恐怕會加重病情。”
但見一個尖嘴猴腮書生模樣的人站在門口,穆岑一眼便認出是賽扁鵲,趕忙起身行禮,“賽神醫,好久不見了。這次又麻煩神醫了。”
賽扁鵲道,“哪裏哪裏,將軍太可氣了。”
薛長洲道,“舍弟除了頭部,還有哪裏有傷?又不是刀劍之傷怎會不能移動?”
薛長洲雖是突然發問,賽扁鵲卻是早有準備,於是他淡然一笑,撚著胡須道,“光頭上的傷還不夠嗎?頭部是人體的首要位置,他的頭部受到重擊,恐有血塊聚集,若不能散瘀又再次顛簸怕是要加重病情。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穆岑一聽頓時緊張起來,“那要多久才能康複?”
賽扁鵲看了門外的樊虎一眼,見他比劃了一個手勢,隨後道:“少則半月,多則一月,主要是要臥床靜養,再服些散瘀的藥。穆公子年輕,很快就會康複的,穆將軍不要太過擔心。”
穆岑點頭,“既然如此,小犬還要樊壯士和賽神醫多費心幾日了。”
樊龍趕忙上前殷勤的道,“將軍哪裏的話?我跟朝鋒的交情,莫說是幾日,他就是在這住上一輩子,我也是樂意的。”
樊虎聽了趕忙使眼色,大概意思是,‘收著點,別太過了。’樊龍趕忙收住激動的心情,“不麻煩,應該的。”
樊虎適時插話道:“穆將軍,穆公子這幾日就住在我大哥的屋裏,我大哥那真是衣不解帶寸步不離的照顧,喂水喂藥全都包了,就差喂飯了。每日就睡在床旁邊的矮塌上。不是我這當弟弟的為他說好話,這樣的情分,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啊。”
穆岑聽了感動的無以言表,衝樊龍抱拳,“樊壯士幾次三番救小犬性命,真是無以為報。”從袍袖裏拿出一個紅紙包裹鄭重的送到樊龍手中。
“樊壯士的恩情穆某無以為報,一點心意,還請收下。”
樊龍拆開包裹,裏麵竟然是一遝銀票,足有上千兩。
“穆將軍,如此就外道了。我樊龍絕非是為的這些救朝鋒,若是收了這銀錢,豈不是汙了我和朝鋒的情分?”
穆岑見樊龍麵露不悅,自己也有幾分尷尬,穆朝鋒插話解圍道:“大哥,父親是覺得大哥對我的恩情太重無以為報,隻有用這俗禮來表示一二。大哥自然不稀罕這些黃白之物,可我穆家也隻有這些能表示對大哥的謝意。還請大哥收下。不要誤會了父親的情意。”
樊龍聽了穆朝鋒的話當即軟了態度,衝穆岑抱拳道:“穆將軍,方才樊龍唐突了,還請將軍不要介意。銀票我留下一張,剩下的還請將軍收回,朝鋒要在這裏小住一段時間,這張銀票留著給朝鋒買些日常用度。山路難行,將軍府往來也不便,省的將軍再派人來送了。”
穆岑聽了心中寬慰,覺得他十分周到,不禁對樊龍又多出幾分好感。
幾人正聊得愉快,門外有人來報,大理寺卿程易之與端王護衛付青龍等人前來,核對穆朝鋒的口供。
穆岑當即皺眉,穆朝鋒道:“大哥讓他們進來吧,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樊龍點頭,衝通傳的士兵道,“請他們進寨。”
程易之身後跟著大理寺丞朱久、刑部侍郎聶少安和都禦使常林,白文虎怕惹麻煩沒敢前來,隻有付青龍一人跟隨。
眾人見穆岑坐在房中,似乎沒有料到,愣了一下趕忙衝他行禮。穆岑一揮手,“眾位大人可真是盡職,都追到這來了?”
都禦使常林趕忙賠笑,“這也是辦案程序,下官也是想盡早為穆公子洗清嫌疑,還請將軍見諒。”
穆岑站起身,不悅的道:“問什麼就快些,犬子身體尚未恢複,需要休息。”
程易之道:“此番叨擾了。原本案件的事實清楚明確,已經可以做結案陳詞,隻是付護衛非要核對清楚,我等也是無奈之舉。”
隨便一句話便將矛盾轉嫁到付青龍身上,穆岑與薛長洲當即怒瞪著付青龍,一時間刀光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