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誰與爭鋒 第三十一章 湛盧劍vs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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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遮月,樹靜無風。
平日裏讓人望而生畏的大理寺,除了門崗的幾個值守校尉外,再沒人影,隻有後堂刑房透出的火光,影影綽綽好似鬼火一般。在這樣漆黑的深夜顯得更加陰森恐怖。
樊豹伏在屋頂上伺機而動,除了他還有多名刑部捕快在附近埋伏。為的就是等那鬼麵人自投羅網。眾人已經連續蹲守了四個晚上,大理寺卿程易之料定今晚那鬼麵人必來,倒不是因為他會什麼占卜之術,而是他已散出消息,明日一早要秘密處決這五名鬼麵人和他們的家人。
眾人從天擦黑便開始蹲守,此刻已經過了子時,再等下去天就要亮了,也不見那鬼麵人前來。朱久趴在窗戶上向外瞄,低聲道,“大人,會不會那鬼麵人知道我們在設圈套,不來了啊?”
程易之皺眉沉吟,好似在思索問題出在哪裏。
雞鳴破曉,天已經漸亮,若是劫囚亥時到子時是最好的時機,怎會拖到早晨?難道估計錯了?“程大人,讓兄弟們撤下來嗎?已經到了換崗的時辰。”校尉長衝程易之拱手道。埋伏了一宿的校尉已經疲憊不堪,緊繃的神經逐漸鬆懈困頓。
正在此時,牢頭老牛魂不附體的跑過來道,“大。。。。。。人。。。。。。牢房被劫了。。。。。。”
程易之等人立即奔赴後堂刑室,隻見刑室的鐵鎖被利刃斷開,五個牢房裏的犯人全部失蹤,取而代之的是五名看門的校尉。那幾個校尉明顯是被人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程易之見那幾個校尉隻穿著褻衣,校尉服不翼而飛,心中已有定奪,對眾人道,“嚴守出口,鬼麵人換了校尉服,打算瞞天過海。”
大理寺有六個側門,校尉換班時便在各自值守處登記點卯。程易之調來這六個門的點卯紀錄,覺得有所不妥,便對校尉長道,“這個叫李六的今日沒來?”
校尉長道,“是,李六請假了。”
程易之道,“可找人手替他了?”
校尉長道,“調派的任五替他。”
程易之道,“任五呢?”
校尉長道,“應該是換崗後回家去了。”
這時,聽不遠處有校尉吵嚷,“任五你怎麼在這啊?”眾人轉過頭,那幾個校尉扶著任五一瘸一拐的過來。
程易之皺眉道,“發生何事了?”
任五一臉茫然,突然緊張的道,“小的值崗時想去小解,被人從身後給打昏了,後來的事就不知道的。”
程易之道,“你值崗是昨日傍晚的事,可是在那時被人打昏的?”
任五揉著頭,“應該是吧,小的記不清了。醒來就在那片亂草堆中。”
程易之雙手攥拳,“好個鬼麵人,原來從昨晚就混入我大理寺了。而我們竟然還傻瓜一般的在這裏等他?”
樊豹本以為程易之與眾人精心布局,那鬼麵人必定上鉤,誰想是這麼個結果?那鬼麵人果然是有勇有謀之輩,他與官場人的心境不同,同是江湖中人,自然有英雄惜英雄之感。
程易之命人將那五名被點穴的校尉安頓好,又下令盤查各出口,眾人各自領命散去,樊豹左右環顧,怎麼從始至終沒見那個六扇門的高手?正想詢問,就見聶少安踱著步子過來,對程易之道,“易之莫急,如此一來,你這‘黃雀在後’之計正是用到了妙處。”
天色剛明,路上行人罕至。一名校尉打扮的年輕人緩步走入偏僻的巷子,對身後道,“閣下跟了我幾條街了,請現身吧。”
唰的一聲,一個人影站在校尉身前,這人左手提著一把古劍,衝他一抱拳,“煩請閣下隨展某回去調查立案。”
校尉瞟了那把古劍一眼,淡然且篤定的道,“你是六扇門七殺劍之一的湛盧劍!”
展俊逸心想,這人能知道六扇門的七殺劍定不是一般小毛賊,又對大理寺的換班時間了如指掌,甚至哪個校尉請假他都知道,莫非這人還有同夥在官家做臥底?
“既然知道在下身份,那就請跟我走一趟吧。”展俊逸斬釘截鐵的道。
“也好,我還沒領教過六扇門七殺劍的招式。”展俊逸知道那校尉並非是在他講話,而是在自言自語,如此看來定要費一番周折了。
“我們打個賭如何?若你能十招之內將我留住,我便任由你處置。”校尉道。
展俊逸冷眼看他,“好大的口氣,此番展某必定將你留下。”
說罷,寒光一閃,湛盧出鞘。那校尉感到一股強大的劍氣朝自己襲來,心中肅然卻不慌亂,提氣向後一縱,右手探向腰間,抽出一把玄鐵軟劍,順著湛盧的攻勢刺去,兩人挑刺騰挪戰在一處。
展俊逸內力醇厚,湛盧在手似劍似刀,或劈或砍或挑或刺。那校尉勉強躲過幾招進攻,氣息已略有不穩,身形一晃便出現五六個身影縈繞在展俊逸周圍。
“遺蹤魅影?”展俊逸大驚,這是江湖上失傳了多年的絕世輕功,他怎麼會?
高手過招就怕分神,眨眼不到的功夫,一把利劍已從五六個身影中幻出,直奔展俊逸的咽喉。展俊逸提劍隔開,身形還未穩,從左側又有一把利刃襲來,瞬間這五六個幻影仿佛都成了真人,各持一把利刃合而圍攻自己。
遺蹤魅影並非什麼幻術,而是發功者速度極快,讓人應接不暇形成的錯覺。隻要讓發功者慢下來,自然就破解了。想到此處,展俊逸不顧自己後背大開的危險,衝著中間那個幻影一劍劈下,劍氣縱橫猶如開天辟地之勢,那些幻影瞬間消失不見,就連那個校尉也不見了。小巷內隻剩下激戰後的殘垣斷壁,展俊逸闖蕩江湖多年,頭一次遇到這樣的高手,心中既敬佩又擔憂。這人真是存心與朝廷為敵,恐怕很難收服。正想著,後背火辣辣的疼起來,反手一摸黏膩的液體順著指縫流下。
將軍府後門拐角處靠著牆半坐著一人,正是與展俊逸交手的那個校尉。他右手捂著胸口雙眉緊皺,似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此刻正靠在牆上大口的喘氣。歇息了片刻,費力的站起身,縱身翻過牆頭落入院內,看左右無人踉蹌著推門進房。
校尉掩好房門,用毛巾沾了熱水敷在臉上,片刻後從臉上撕下一張薄薄的麵皮,露出真容,正是穆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