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往回走。
    手機又一次響，還是張起靈。吳邪彎了彎嘴角，最近電話莫名的變多了，下次還是自己主動去打給他吧。
    吳邪：喂？
    張起靈：吳邪，你回來了？
    吳邪：嗯，頭七回去就可以了。
    張起靈似乎猶豫了很久，才又開口：吳邪，你明天中午有空嗎？
    吳邪：啊？哦，有啊。
    張起靈：出來一起吃飯吧。
    吳邪：好啊，在哪兒？
    張起靈：你定好了。
    吳邪：嗯，那就樓外樓吧。
    張起靈：好。
    吳邪：小哥，你公司離不忙嗎？
    張起靈：怎麼問這個？
    吳邪笑起來：看你整天很閑的樣子啊，看起來比我還閑。
    張起靈頓了頓，似乎有點不適應那麼輕鬆的語氣：公司還好，有瞎子在就好了。
    吳邪：黑瞎子看起來不象是那麼勤奮的人啊！
    張起靈微微笑起來：用年假換得。
    吳邪搖搖頭：果然奸商。
    張起靈倒是接不下去了：先掛了，那邊有點事。
    吳邪道了別。
    張起靈約他吃飯真是奇事，好像有什麼要說啊，但願不要是什麼壞事。
    隱隱有些不安，他和張起靈的關係隻要保持這樣就好了，不鹹不淡，沒有人進一步做什麼，不然，就頭疼了。
    有時候聽到張起靈聲音，見到張起靈時，還是會感受到心底的喜悅和悸動，莫名的情緒一次次占領了心底，但是還是不去想為什麼。
    說他鴕鳥心態也好，自私也好，反正現狀挺好，改變什麼的，根本不需要。
    也許多年後，他和張起靈還會牽著自家兒女，一起敘舊什麼的，當年的情緒也會隨著時間慢慢死去，直到最後，兩人之間隻會是友情，也隻能是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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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起靈打完電話後並沒有去忙公司裏的雜事，緩緩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身後的大大的窗子下，人來人往。
    明天，是要做個了結了。
    不管成功也好，失敗也好，都給個了斷吧。
    站在高端俯視著地麵，他能感覺到，明天，應該是失敗。
    成功，隻不過是夢中的一個念想而已，如果吳邪真的不能接受的話，也就隻能那樣了。
    轉身出了房間，屋裏的桌子上放著的手機變亮，顯示著新信息，上麵的兩個字肆無忌憚的亮著，霍靈。
    旁邊擺著的紙被風吹起來，也是霍靈以及霍家的資料。
    中午。
    吳邪坐的士到了樓外樓。
    下車付了錢往那邊看就看到了張起靈，他意外地沒有穿帽衫，穿了一件黑色風衣，惹得酒店前的迎賓小姐頻頻地向那邊看去。
    吳邪笑著朝那邊招招手，走過去。避過一輛輛車，走到對麵。
    走到張起靈身邊，說，小哥，你穿其他衣服也不錯啊，看見沒，有妹子在朝你拋媚眼呢。
    說完還朝迎賓小姐那努努嘴，張起靈沒有朝那邊看，隻是說了句，走吧。
    吳邪聳聳肩，跟著他進去了。
    坐到包廂裏，點完菜。吳邪坐正了，問，小哥，你找我出來不會隻是為了吃飯吧？
    張起靈看了他一眼，說，先吃飯，吃完跟你說。
    吳邪也不急著問，反正總是要說的嘛。
    一道道菜送進來。吳邪好久沒到樓外樓吃飯了，吃個不停。小哥細嚼慢咽，悶聲不吭。
    小哥，你吃這個，西湖醋魚可是這家特產，隻有他家燒的好吃。
    吳邪夾起魚送到張起靈碗裏，張起靈吃著，沒有說話。
    怎麼樣？好吃吧。
    嗯。
    吳邪講著這次去鄉下的事。
    小哥小哥，我跟你說，小時候曾住在我在旁邊的那個小胖子居然變瘦了，哈哈，長大了長得還挺清秀。。。。。
    吳邪就這麼說著，張起靈也不接話，但看得出他是在聽。
    吳邪！
    張起靈突然打斷吳邪的話。
    吳邪停止說話，看過去。
    吳邪，我喜歡你。
    哈？什麼？
    吳邪一時間腦內空白。
    就那樣不行嗎？保持原來的樣子不行啊！
    不能說，不能捅破，不行。
    吳邪起身，轉過頭去，往外走。
    小哥，你吃完了吧，我去喊服務員。
    張起靈站起來，拉住他，椅子一下子重心不穩往下倒，撞擊著地麵發出很大聲響。
    吳邪，不要忽略我的話。
    小哥的聲音很低沉，但是於其中透露出的不容拒絕還是讓吳邪站住腳。
    吳邪站在那，張起靈抓住吳邪手臂。
    吳邪說，張起靈，你現在反悔，我們可以做朋友。
    張起靈，自嘲的笑了笑，吳邪，我以前聽說過你，吳家和公司有來往，聽說過有吳家獨子，我以為吳家獨子一定又是隻狐狸，後來才從你家三叔那知道你就是。後來你生病，我才明白我的心情。
    吳邪沒回頭，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感受，竟然有一絲喜悅泛上，還有恐懼，不過，沒有惡心。
    不過，不可能的，既然知道結局是悲劇，何必去試。
    吳家獨子，就算不接家業，也不可能，自己去絕子斷孫。
    這樣的事，就算是自己願意，也不可能去嚐試。
    吳邪活在世界裏，但這個世界，並不隻有吳邪和張起靈。
    張起靈又開始說，從一開始相遇，再到中間經曆的事，吳邪開始動搖。
    張起靈，不要說了。吳邪警告
    張起靈笑了笑，沒有停止，在逃避，就代表著有機會不是嗎？
    哐當。
    吳邪就這張起靈的領子把張起靈按到牆上，吼道，他娘的我叫你不要說！
    張起靈因為疼痛臉上微微抽搐下，說，吳邪，你在逃避。
    吳邪死死地揪著他的領子，和他對視著。
    吳邪說，張起靈，我告訴你，我吳邪，是吳家獨子，不管怎樣，都不能否認這個事實。
    張起靈說，吳邪，你隻是在找借口而已。
    先生，沒事吧？
    服務員開門進來，看到這場景，愣了下，退出去了。
    吳邪放開張起靈的領子，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轉身出去。
    張起靈撫上被吳邪揪住的領子，微微閉了眼，然後，直起身，付賬，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