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端倪 曜清 白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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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是王兄麼?”女子於厚厚的暗色紗帳裏發問道,聲音婉轉如鶯,不禁讓人心生愛憐。
“鳳樾,你有病在身,應多多曬些日光才好,怎的遮得這麼厚?”說著就伸手要去拉開那深色的層疊帷幕。
“王兄不可。”帳中一聲驚呼。
“不行!”小青龍也同時嚷起來,抬手將太子的衣袖拉住,“你沒瞧見這邪焰正濃麼,這時候進去,還不得見到個怪物。”
“閉嘴,不得無禮。”蓮十三忙出口製止,這異常蓮十三不是沒看出來,剛一進門就察覺了地麵上都有些隱隱的黑氣緩緩地冒上來,但小青龍入世不久,並未有禮數之心,這就叫人難辦,偶爾竟還會口出妄言,讓人哭笑不得
“難道你看不出來?那裏麵,藏著個邪的很的東西呢?怎麼會是陽哥哥的妹妹?”小青龍不服氣地爭辯道。
“毛球,到底是怎麼回事?”太子知曉了這小青龍的底細,知道她不會胡亂說話,也慌了神,忙拉住蓮十三的胳膊問道,對這個妹子,他當成心頭肉來疼愛的。
“殿下莫慌,待十三細細看看”說著安慰似的拍拍太子緊張地抓住她胳膊的手。
“誰?!不準進來!”幕內傳來女人慌張又銳利的尖叫聲。
“鳳樾莫怕,是哥哥帶來的蒼龍殿的人。”
“哥哥,鳳樾就是被顏大人斷言而不得不被囚禁在此處,妹妹要闖出,全身都會猶如火焚一般,如今,哥哥還要讓蒼龍殿的人來欺辱妹妹麼。”鶯歌般的聲音如泣如訴。
“嗬嗬,我倒要看看你能診出來什麼”公主忽的就不抗拒了,而是陰陰地笑了起來。
“公主,十三失禮了。”說著懷掏三根白金色絲線拋出,絲線直直地穿過厚厚的帷幕,不過須臾蓮十三便帶著怒氣大喝一聲“何方妖孽,若是今日不將你斬於此地,還真當未央護國一支無用了!”
陰風陣陣從帷幕後爆出,蓮十三伸手護住太子,小青龍也有模有樣地雙手做結招出了一團淨氣蒸騰成的雲團,護住她的月闕姐姐,雖是招出的東西模樣怪異,速度也慢了十三幾拍,但還是堪堪護住害怕女人。龍行雲,虎生風,蛟走水,這小術法對一條生來就是龍身的小青龍斷斷是容易的很。
“小青龍,殿下和公主交給你了”說著一個轉身化成一道銳利的金色精光消失,顯然是去追那妖物了。
“身子好了?”蘇北城放下手裏的筷子,看著吃完飯懶洋洋地又要去塌上蜷著的顏逸濯。
“利索多了,靈力少了,顯然是被壓製在虛妄之境了,要了也沒什麼用,不如放在那存著~也沒人進的去”
“你還當真心大,不怕自己受欺負?”蘇北城還是端著飯碗“凡人再想重黎君主借力的時候,不知道會何”
“除了你,還有人敢欺負我?”顏逸濯懶懶的地伸了個懶腰,把自己繡著銀邊的白靴子套上了“我還未列於仙籍,凡人借力也是能借去十三的,不過”他話鋒一轉“能借狐王力的想必也是不容易,少了麻煩,不應該高興麼。”顏逸濯跺了跺腳“北城,陪我出去轉轉看看這白湖有什麼好玩兒的,順路,去看看曜清。”
蘇北城起身就把背對著自己整理衣帶的顏逸濯按在自己懷裏:“那青蛇有什麼好看的,死不了就行了。”
“你說你怎麼小氣起來了?”顏逸濯笑了“曜清啊,是十三的男人,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蘇北城恨恨地磨磨牙,在他的耳垂上磨咬了幾下“也是,除了我,看誰還能滿足你。”
這話一出來,顏逸濯臉上也掛不住了,想來隻有他逗弄別人的份兒,哪有別人逗弄他的啊,拍了拍在腰間不安分的大掌“趕緊著,趁十三回來前處理完。”
蘇北城隻好收回雙手,勾勾手指,將榻上的素色衣服披在自己過分健碩的赤身裸體上,把黑靴子套上,也跟著顏逸濯出去了。
白湖景致極美,尤其是名為白湖的仙湖之境在天上也是少有了,雖比不上天池神宮,可是比那瑤池也是不分伯仲,此時整片白湖都泛著碧色的奇異光澤,透明的像是上好剔透的葡萄石,湖側的大樹冠蓋延伸,異常茂盛地延出百尺,遮蔽出一塊仿佛與世隔絕的奇異陰影。白湖裏上了年紀的狐仙兒都認識顏逸濯,也不阻攔,有不懂事的年紀小的狐狸娃娃即使想靠近傾人寰宇的顏逸濯,也被蘇北城周身的戾氣嚇得遠遠躲開了,兩人順順利利地到了湖邊,顏逸濯拉著蘇北城道“走,今兒就讓你見見十三他們的靈氣寶地。”說著腳尖輕輕點地,一個輕越,兩人便向湖側的樹冠蔭下飛去了,其間兩人偶爾腳尖點水,微微打濕了衣物,才跨越了幾十丈的距離,那樹遠遠看著大,可到了跟前兒才知道什麼是這樹的真容,就單單是繁茂樹冠中的一枝也要一個成年人環抱才能抱得過來,顏逸濯拍拍深褐色的樹幹對蘇北城讚歎似得說道“粗吧。”
蘇北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就扯動嘴角,朝著顏逸濯陰陰地笑了,看得顏逸濯也是要麵紅耳赤,轉過身去,嘀咕了一句“不正經的。”然後雙手做了幾個看了就有剁手指衝動的結,叨咕了一些並非人言的奇怪語言,然後就見那湖水慢慢蕩漾出幾層漣漪,接著一塊碧色的湖水慢慢變得無色透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即使蘇北城跟著顏逸濯跳進去也是沒有妨礙的,看似有水可是感覺不到濕潤,也沒有衣物吸水帶來的沉重感,落了地也還是幹幹爽爽的。
“如何?”顏逸濯並沒有回頭,而是在整塊仿佛金曜石的牆壁上打出幾道氣紋,但顯然是在問蘇北城。
“要去見,打開便是了,問那麼多幹什麼?”仿佛不耐煩有東西擋住他一樣,揚袖就要去劈。不劈了配了我家小濯那麼久的青蛇就不錯了。某人暗暗氣結中。
“你劈不開的”顏逸濯笑笑“上古止水,單靠疏通就可以?登時妖物橫行,除了造成的水患之外,還有它。那任憑海枯石爛天地巨變都能擋住妖邪的一塊圭石門便是這一角了。究竟還有多少神跡存於此間天地啊。”話音未落,那石門竟然整塊詭異地扭曲了一下,然後消失不見了,單單看見一大團水汽包裹著的赤身男人,長發雖然被披散了下來,可與剛剛從戰場上退敗的衰頹樣子截然不同,此時他遂身居水氣之中,卻還是張開了青檸色的碧眼,雖是蛇類本有的冷漠,卻是隱隱多了些威嚴在其中,黑如金墨的長發在水汽中漂浮著散開,男人雖不是絕色傾城,但別有一番淡漠的英俊過人。蘇北城見兩人對視,心中暗暗比較了一下自己與重曜清的皮相,覺得不相上下,又見自家妖孽有話要說,他也不想看著這美男赤身圖,思量了一下,恨恨地轉過身打量此方空間的布局陣文來了。眼不見心不煩,眼不見,心不煩,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