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篇  第十三章:糟糕的表白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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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我要帶上他!”白佑銘又麵向勃朗特,“你用什麼方法聯係你的父親?”
    勃朗特見事情有轉機,立馬道:“在進入邊沿地帶後,我父親的秘書聯係過我,不久就會有直升機接我回城。”
    “你騙人。”白佑銘不悅的眯起眼眸,“邊沿地帶根本搜索不到信號。”
    “OK、OK……”勃朗特攤開手無奈的聳了聳肩,“好吧,是這個……”
    右腕上價值不菲的手表被卸下,隨著哢嚓一聲,表內根本不是精密的小零件,而是三顆半個小指甲蓋大小的鋼球。
    “這是什麼?”
    白佑銘警惕的後退幾步,小球的表麵泛著暗淡的金屬光澤,如果沒有猜錯,這應該是微型炸彈。
    “那群科學怪人新設計的KB82強力爆破型炸藥,嘖嘖,還沒彈珠來的好玩。”
    “勃朗特•希爾……希爾……”白佑銘恍然大悟,“什麼狗屁B城呼風喚雨的人物,你他媽的是國防部部長的兒子!”
    勃朗特吹了個口哨,對對方終於認清了自己的身份感到頗為得意。
    “現在可以帶我一起走了吧?”
    “停!你必須告訴我炸彈是否被定時、它爆發的威力以及你偷出它們的動機。”
    勃朗特一愣,自嘲的笑笑,“博士,偷盜炸彈隻是為了讓我父親感到難堪。沒錯,我在他眼裏是個叛逆、不學無術、遊戲人生的敗家子,可我現在後悔了,我不該與他慪氣,就像隻沒心沒肺的狼崽子!天知道他現在找不到我有多著急!”
    “打住,定時和威力,我不需要聽你唧唧歪歪講些父子情!”
    “哈、哈,”勃朗特捏出一粒鋼球,放於眼前,“它的表麵光滑毫無凸起並且嚴密無比,它就是一顆普普通通的鋼球,炸彈?不覺的玻璃彈珠比它更具備威脅性麼?”
    不想追究年輕人對於彈珠病態的熱衷,白佑銘了然的擺手,“現在把你手裏的東西放回去,對,動作要慢,別讓它掉在地上。”見勃朗特要把其中一顆扔給自己,他連忙搖頭,“不不不,你不用以實際行動來證明它的威力。我的眼神不大好,若沒抓住這好不溜秋的小東西而被炸得粉身碎骨,這可是謀殺,小希爾。”
    路途依舊艱辛並且目的地永遠遙遙無期,白佑銘拙劣的組織著話語試圖解釋,但十穆的態度就如同夜晚降臨的荒原氣溫,冷得快結出冰碴子。
    “我與你的關係密不可分,你卻用這個來要求我、威脅我、逼迫我!”
    十穆對於白佑銘突發其來的脾氣司空見慣,淡淡的點頭,“對,是我要求你,威脅你,逼迫你。因為,你所說的,本就不能被人所相信。實驗室中如此,現在亦是如此。”
    “我已經答應你我會和你一起離開B城!勃朗特那個國防部部長的父親隻是捷徑,我說過,我不會……”
    “你的承諾如同你研究出來的病毒,惡毒,不懷好意。”
    “你這是在嫌棄?!”
    被白佑銘一把推開,十穆眼見著他因反作用力摔倒在地上,卻不再上前扶他。
    “你向往善良還是光明?別說笑了,若不是惡毒不懷好意的我,你如何降臨於世?若不是我對病毒的野心,你早就成了一堆腐臭的,連烏鴉都不屑啄食的爛肉!”
    十穆忽然明白,自己就好比是沙漠之中喉嚨冒煙唇幹舌焦的迷路者,瘋狂的將透著生命綠意的仙人掌揣在懷中,卻被紮得鮮血淋漓。
    “你獨占欲控製欲強到讓人不寒而栗,我要的是陪伴者,支持者,擁護者,而不是你。既然你不能離開我,為何不選擇聽命與我?”
    “你要的不過是驅除孤獨的暖爐。”
    “不!”
    白佑銘的辯解蒼白無力,他越是拚命想要堅定十穆在自己心中不可動搖的地位,對方就越是懷疑。
    “白佑銘,我愛你。”
    男人的長發被高高束成一個馬尾,展露出整張妖冶精致的臉頰,下巴尖俏利落的線條勾勒出一絲傲慢。即便是告白,他也是驕傲自豪的,唯有頰邊遺落的發絲柔和了五官,透出些許脆弱。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白佑銘一時語塞,十穆背後是璀璨的星辰,而它們無法奪去告白者眼中分毫光輝。
    這告白來的不合時宜又極度荒唐,畸形的愛戀隻會變本加厲的增加白佑銘對十穆的膩煩與厭惡。他啼笑皆非,明亮的眼睛中蘊含了一層因為憋笑而騰升起的水霧。
    他要惡狠狠的拒絕,諷刺嘲笑直到對方羞愧的無法麵對自己。可事實卻與想象截然相反,以至於白佑銘自己也目瞪口呆。
    他單手撐地坐得東倒西歪完全喪失了一個博士,一個少校該有的優雅風度。他嘴邊還殘留著溫暖的笑容,喋喋不休如同一個孩子般念叨。
    “好……你愛我。行,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任何人都有選擇愛的權利。這樣,我不懂愛是個什麼玩意兒,喜歡,我喜歡你,可以嗎?不要再和我鬧別扭,我們要盡快回城。”
    他認為對方的雙眼會被自己的話語點亮,他認為對方會毫不吝嗇的給他一個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乃至他已經做好接受一個出自變異人的親吻。但事與願違,很不走運的事實與美好的想法從未並行不悖過。
    十穆把淘氣的搔刮著臉龐的碎發別到耳後,那份脆弱消失不見,但他看上去難過極了。
    白佑銘下意識的想辯駁,這不是隨口說說哄人開心的話語,這在他看來已是發自肺腑,再真誠不過。
    可明顯對方沒有溫柔的給他開口的機會,十穆攏了攏長發,望著白佑銘的目光有些無助,就像被傷透了心、
    “佑銘,你是喜歡我對你的好,還是喜歡我,十穆這個人?”
    離去的腳步極輕,黃沙上印出一排整齊的腳印,這不經意間的每一步似乎都踏在了白佑銘的心頭。
    白佑銘從來沒有弄明白過內心的酸楚算什麼感情,看著漸行漸遠的十穆,他抓起一把黃沙奮力擲去。
    黃沙逆風而上立馬消散的無影無蹤,怒火沒有噴薄,吹入沙子的雙眼幹澀疼痛。他想,這場表白真是前所未有的糟糕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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