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水霧遮蔽在聖米倫湖上。一切靜謐安詳，我和亞納爾誰在了他的辦公室。因為第二天他不僅要去找路西菲爾，而且這種事畢竟也要讓神知道，所以我倆準備材料花了很長時間，當然……在辦公桌上來了一發也耗費了不少時間。
    他是一個精力充沛的人，我對他真是無奈極了。
    “你知道然德基爾為了讓我允許他見你一麵做了些什麼嗎？”亞納爾望著聖米倫湖的遠方，癡想了很久。
    我搖搖頭，麵無表情。我還真是個禍水，要多少人為我埋單。
    “從你昏迷的那天開始，他就再也沒吃過一口東西。大天使擁有無窮無盡的生命，但是也必須吃東西才能提供日常活動的能力，他不吃一口東西，因此整個人都躺在床上不得動彈，但是他整日飽受饑餓的折磨卻堅持了一年半。你去……見見他吧。”亞納爾的語氣輕柔，聲音非常有磁性。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卻如此紮著我的心窩。
    “我知道了。”
    我和亞納爾一起飛向第七天，我在第六天的地方停了下來。
    “你快去快回，拿到批準的命令之後就回家，我也會盡量快點回家。還有，能不能派人通知莫斯提馬一聲，我醒了。”
    亞納爾衝我點了點頭，一飛衝天。
    我垂著頭走向然德基爾在深山裏的別墅，腳步越來越急。然德基爾……然德基爾……我到底該不該去見你呢？
    出乎我的意料，當走到然德基爾豪宅的金色大門前，似乎這裏有什麼活動。從豪宅的大門到外麵的柵欄再到柵欄外竟然鋪著一條長長的紅地毯，從屋內一直到我的腳下。
    原來這家夥雖然說自己多麼多麼傷心，但是其實自己在這裏大擺筵席，和口是心非拋下烏列逃跑的拉斐爾有什麼區別……嚴重鄙視！
    我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Jessica，回來了，就打算走嗎？”
    這個寵溺的音調是怎麼一回事啊！還有，怎麼覺得這個聲音離我這麼近啊！原來是……不得了了，然德基爾竟然在我後麵！
    我再一轉頭，這TM還是人嗎，都成了這幅樣子。
    “然……然德基爾殿下，您、您、您、您怎麼在這裏！這不科學！”
    然德基爾形容枯槁，我覺得根本就看不出他在笑還是在歎氣或者是在哭。
    “你真該補補課了，要不然現在還位階天使呢……創世七天使生來都被賦予天賦，我的天賦是預知的能力……這個你不知道？”
    我好想在哪裏聽說過，但是又記不得了。嗷嗷，是的，我想起來了。然德基爾的天賦是預知、亞納爾的天賦是絕對感知、路西菲爾殿下是撼動世界、拉斐爾是絕對治愈，剩下的忘記了。這些東西應該是到達能天使之後才會知道的吧！我跟大天使們走的都很近，因此才略知一二，然德基爾又在挖坑陷害我了。
    “看來你的預知的能力根本不可靠啊，然德基爾殿下。我昏睡了一年半，估計您是昨天才知道我醒來的事情吧。”
    然德基爾一下子沉重起來。“預知的尺度根據注意力的多少而被知曉，我擁有預知的能力，但是也有自出生以來的詛咒，能預知一切，卻不能告訴別人。你昏迷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會在今天醒來，但是……我真傻，竟然還當你醒不來。我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能力。”
    我一下子心裏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他……對我好像非常用心，不不不，不僅僅是用心，還是堅守。然德基爾，你不值得愛我，你也愛錯了人。
    “謝謝然德基爾殿下關心，但是我現在特別想問您……這個紅地毯到底是給誰鋪的？”
    “你還看不出來嗎？是給你鋪的啊！我的寶貝。”
    這個稱呼真讓人起雞皮疙瘩。
    “勞資算是服了，你敢不敢再壕一點迎接我？”
    “天國現在不景氣，你還指望我像以前那樣嗎……不過……”
    “別別別，我可不想成千古罪人。亞納爾殿下讓我過來看一下你，說你不行了要死了。我看你現在非常好。你說你對你的能力非常不自信，我猜一定是為了見我個亞納爾設了一個局。”
    然德基爾偷笑了一下，這個表情我看在眼裏。
    “沒錯，沒錯，《神諭》中寫‘禁食可是最好的禱告方式。’，我犯了錯誤隻能這樣懺悔，我霸王硬上弓，誘惑你讓你定下賭約。其實……現在想來那樣我永遠無法得到真愛。所以我決定了從此之後——用公平競爭的方法把你搶回來。”
    我愉悅一笑，想搶我，不看看家主是誰。
    “現在天國非常不景氣，我希望如果我有需要您能幫我一把……”我用無敵綠眸盯著他的眼睛看了許久，知道他放鬆一笑對我說：“當然了，我的Jessica，隻要是你需要的，我都會給你，但是別忘了報酬很昂貴。”
    “是為了天國，我的殿下。”
    我退後兩步，打算離開，然德基爾想要挽留我卻婉拒了。
    “殿下……我很崇敬您，但不是愛。我們曖昧，但是我希望撇清關係。還有，天國希望一點一點好起來，您這也是這樣想的吧？”
    然德基爾表情僵硬，“是的。”
    他落寞了，但是卻不想表現出來。我連他的家門都沒進，寒暄了幾句，希望他能明白我們之間永遠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