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開的更遠一點，不知道應該回去還是走開。但是……如果回去可以至少可以借此跟然德基爾表態。這也是極好的，對，就回去了。
    立刻轉身，又反悔了那件房屋，卻和然德基爾撞了個滿懷。差點被撞倒，但是在半空中，還是被然德基爾拉住了。
    “沒傷著你吧。”他慌忙問。
    “沒……沒有。我忘了書。”
    “我來。”
    “不用。”
    簡短的對話顯得耐人尋味。想哭，卻又不知為何而哭。
    “能不能別這麼拘謹。”
    又是命令的口氣。真令人討厭。
    “我惹上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殿下還是回避吧。”
    “但是這不是你選擇的嗎？”然德基爾抓著我那隻手，幾乎是半拖著讓我趴到了書櫃上，順手拾起一本露gu詞語的書，“是你讓我在這裏做，是你跟我打定這個賭。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嗎？”
    “是啊……我知道。”我迅速離開這個發怒的男人，抱起放在另一個書架上，被我遺落的書。
    我覺得腿很疼，也許是磕著了，於是一瘸一拐的往外走。然德基爾痛苦的用右手捂著臉，最後一跺腳，對我說：“Jessica，我隻是想說我……不是我故意讓你現在成為眾矢之的的。”
    “的確都是我的錯，跟你沒關係。我剛才也沒有怪你。我回來拿書，是因為我有了新的愛人，雖然她現在不接受我，但是我會努力了解她。這就是她看過的三本書。”我抖了抖懷中的三本書，還沒等她反應，換忙離開這份是非之地。
    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讓我痛苦的了。因為，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因為跟然德基爾說過，所以我接著在宿舍裏複習。
    我想這次，不如一下子考一個權天使得了。但是看過書後，又發現這個奢求不被允許。
    因為天使的位階本身就少，若是不嚴格限製，的確我現在幹脆一口氣升一個神格，從聖靈階段直接升為子階段得了。所以我現在的能力即使是權天使，那麼也隻能當大（a）天使。
    又一個在體製裏的無奈。
    等天再亮一些，我看完了Rose所借書籍的第一本，決定去權天使的教室去堵她。我雖然上輩子談戀愛，都是跟異性交往。但是那些女生，可怕就可怕在，有些是在利用我，我還樂嗬樂嗬的。
    出力，我認了。出工，我認了，但是明明把我當了自動取款機，還當做理所當然的樣子。請問你覺得你值得讓我出錢嗎？……好吧，我的確就一吊絲的命。
    不能抱怨了，今天開始穿新鞋走新路。
    雖然每天都照鏡子，但是今天格外注意了一下外表。收拾整齊之後，就跟一小痞子一樣，寫了一些古老的情書，還有一束花——花園摘得。摘得時候格外注意了一下園丁。
    花了一點錢，雇了一個打零工的大（a）天使。負責在權天使下課的時候將花與情書送給Rose，之後看看能不能交往試試。
    但是我顯然低估了然德基爾賴皮賴臉的能力。
    等權天使一下課，我就在門外候著。的確權天使們看我的眼光，特別不舒服。有的權天使的眼神，當然是嫉妒。但是有的，就像是吃了一盤蒼蠅屎。的確，我沒指望自己的名聲有多好。
    最後坐在班裏，身邊放著一束花的天使，就是我美麗可愛的Rose了。我急匆匆地走了進去。
    “中午好。”沒得到允許，我就坐在Rose的身邊，這讓她顯得非常不適應。
    “謝謝你的花，但是我想我們不合適。”
    教室顯得格外安靜。我突然間發出爽朗的笑聲，“你想得太多了，我們很合適。”
    “你……”Rose將頭轉向一側，順便將花一手擲給我，“你真是太不要臉了。”
    “中午能請你吃個飯什麼的嗎？”我向她吹了一口氣，“我想將一些書給你，當然，是你上次從圖書館忘掉的書。”
    Rose終於把頭側了過來，“你……能直接把書給我嗎？謝謝。”
    “書放在餐館了。”
    “那就不需要了。”Rose幹脆將早上的信一把扔了過來，然後從教室的台階上走下，走向離開教室的出口。我慌忙追了上去。但是，門外卻是然德基爾。
    這個天殺的怎麼找到這裏來的！我當時隻想問這個問題。
    後來證明，正在第六天執政的大天使辦事能力的確可怕。他可以知道任何天使的行蹤，甚至晚飯吃什麼，都能知道。
    “這位小姐，真是冒犯了。”然德基爾將頭揚的稍稍有些高，“這個男人，是我的。”
    Rose顯得有些厭惡，但是還是沒有任何想要冒犯這個冤家的意思。
    “見過殿下，我可以離開嗎？”
    “對你的做法，感激不盡。”然德基爾的語調顯得怪怪的。
    “那麼我也要走了。”我順便搭了一句話，“我有個約會。”
    Rose的確不想也不敢惹然德基爾，給她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惹。
    “殿下，這是個誤會。我先走了。”
    我卻領先一步追了上去。Rose就像躲瘟神一樣用盡吃奶的勁往前衝，我也用盡吃奶的勁追趕。然德基爾比較霸氣，直接展開翅膀往前趕，這就形成了一副聖靈天使學院，從未有過的荒唐圖景。
    學院前的綠茵場上，迅速留下了一串清晰的腳印。之後腳印被一陣風給抹去。
    十一月十號，曆史上最荒唐的一天。
    最後，由於權天使的體質比我強健，跑得沒有了蹤跡。然德基爾這個武夫不用說，飛的那叫一個快。我就被追上了。
    “荒唐的遊戲，你玩夠了沒有！”然德基爾竟然拋開他貴族的語氣，直接對我吼了出來。
    “對不起殿下，我對男人已經沒什麼信心了。我現在是——標準異性戀。”
    然德基爾沉默了，性別這個東西，的確不能改變。
    “我相信我們之間充滿了誤解，但是我們的關係可以調整。”
    “我最後想對你說，我們不可能。對我來說，要麼是亞納爾，要麼是異性。您，不懂得珍惜我，不懂得負責。恕我難從您的命令。”
    然德基爾這次真的忍住了怒氣，但是還是指著我憋出一句話。
    “Jessica，我警告你，我沒什麼耐心跟你吵架，現在立刻跟我回家。還有，我命令你趕緊愛上我！”
    我冷笑一聲，轉身離去，隻留下然德基爾一個，飛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廣闊的綠茵場上，突然出現了一條鵝卵石小路，我走在上麵，對這個曾經被傷過的男人，致以關切。
    他很辛苦，但是占有欲太強。也許失去的那個女孩，對他來說，是心裏的全部。對亞納爾來說，要舍棄神的恩典，也許就意味著，也是心裏的全部。
    可悲的桎梏。我想著，踢開了路上一顆小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