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默語之前生  第六章 鄉間情殤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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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請允許我不再以我自己的口吻敘述這微不足道的故事,因為作為旁觀者的我才能更清醒,更理智地評判去感受。
    它是一株植物,可能微不足道,卻心比天高,不對困難低頭,不對未來氣餒,它是勇往無前的戰士,它很普通卻又不平凡,它敢想,敢做,它是一株仙人掌,它叫隨星!
    隨星就是隨性,願意保留它的天真,即使它知道有時侯需要任性,需要手段,但它不屑,這種感受是在它旁邊一個已經風燭殘年的植物那裏感受到的。
    盡管隨星更年輕,更值得培育,但隨星就是隨星,不願意阿諛奉承,更學不會見到主人就隨風搖擺,婀娜多姿。盡管那身材已經變了樣,可是主人總是會把朝向隨星的目光移開,愛憐地撫著那早已經經曆歲月的身體,不住安撫,隨星知道了叫競爭的東西。
    隨星覺得自己的想法過於簡單,它以前總是天真的以為總有一個適合自己的地方,但它覺得在沒有找到這個地方之前它或許已經崩潰,它決定重新接受這個世界。
    隨星脫離了家族,那個漫漫黃沙的地方,如今經曆的這些竟讓隨星向往起家鄉來,那是種既害怕又雀躍的心情,隨星知道不可能了在回到家鄉,甚至有時有點想念父母兄弟鄙視的目光。隨星太孤獨了,記得以前在沙漠時,它特別向往那些有著青山綠水,鳥語花香的地方,那就是人間天堂。卻原來幻想總是會輸給現實,因為實現了,幻想就不是幻想,沒有存在的必要。
    隨星被遺棄了,雖然它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還很慶幸沒有被主人扔在一個偏僻又鳥不生蛋的地方,這裏離隨星向往的人間天堂很像。一條小溪橫穿山間,水流潺潺,山兩旁有庇蔭的小路,兩邊是高大的青山,路邊偶爾的幾朵野花調皮的隨風搖擺,這四周有農舍,經常能看到農民辛苦勞作,偶爾能聽到幾聲狗吠聲。
    隨星沉浸在這自然的美妙中,它要修身養性,就當是給自己度假了,給自己疲憊的心情放鬆一。正愜意著,聽到離自己比較近的一個農舍裏,一對老夫妻在吵架。它從沒見過這麼和諧的夫妻,盡管他們已經開始老去,但它覺得他們的心是年輕的,老夫婦的兒女都已經各自成家,留下老人在這山間,孤獨卻也其樂融融。
    陪伴老夫婦的有一隻狗,它是黑色的,很大也很聽話,一般很少聽到它叫,總是很乖的趴在地上,偶爾洞開的門縫裏能和隨星對視幾眼。老夫婦最中意的還有那一頭大黃牛,老夫婦帶它出來犁地時,經過隨星身邊,大黃牛總是會用它那長長的尾巴搖一搖。隨星不覺得它是在趕蚊蠅,倒更像是在和自己打招呼。
    「我們把它送走吧」,這是老伯伯無奈的聲音,說是爭吵更像是商量。
    「六年了,你舍得嗎」?隨星好像聽到老媽媽語氣中略帶哽咽。
    又一個夜晚過去了,早上天剛剛亮,就看著老伯伯把牛牽出來了,往常乖巧的牛怎麼也不肯走出院子,老人年老體弱,自然是拉不動它,也是無奈,隻好撫摸著黃頭,說了什麼,牛才緩緩移步下去耕田。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間看到幾個人來到老夫婦家,聲音很嘈雜,站在牛棚前看著健壯的牛不住地稱讚,「不錯,能賣個好價錢」。
    老人依依不舍的把牛牽出來,走出院子的牛眼裏滿是哀傷,在出院門的一刹那,牛像是發了狂,掙脫繩子奔向剛才談論價格的人,後麵的情景隨星永遠也不能忘記。
    剛剛來的幾人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大黃牛卻原地盤旋著,好像在宣泄憤怒,老夫婦已經傻了眼,躲進屋子裏打著電話。不一會滿身武裝的人來了,是武警,在幾聲砰砰聲後,黃牛倒地不起,還有老兩口的哭聲。
    世事無常,生命如此短暫又脆弱,隨星突然有點害怕,它想到了疼愛自己的奶奶,那個不太愛說話的老人,隻有它疼愛自己,卻也敵不過時間的流逝,永遠沉睡在黃土之下。隨星的心飄到很遠很遠,隨星想念那些離開自己的人,潸然淚下,從沒有一刻覺得如此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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