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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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剪出天空最美的陽光,穿透瓣瓣雪花伴著暖意拂過三千青絲,卻不敢停留,怕遮住半分這朵用萬千情絲交織而成的尤物,蘇流年木訥的看著這朵綻放在紅塵中的嬌花,略顯蒼白的薄唇不禁微微顫抖。
“你是鳳歌來的質子嗎?”司馬藍看不見那張麵具下的臉,可那雙波瀾著柔情的眸子,不由得讓她的語氣露出急促。
蘇流年不知如何作答,他隻將滿心思緒藏在袖中的緊握的手掌中,倉惶地躲開了目光壓低嗓音道:“是。。。是的。”
司馬藍不禁邁出了蓮步,可馬上便落在白雪之中,可再也掩飾不住她的日日掛念,“他還好嗎?還好嗎?”
“陛下榮登大寶,自然是好的。。。”蘇流年將滿目感情融化進大地的白雪裏,司馬藍的眼眶已經泛紅,陽光穿過她的青絲纏繞上蘇流年,猛地拉近二人,卻是那般陌生。
蘇流年吃驚的看著撲進自己懷裏的司馬藍,她的眼淚已經打濕了他的胸膛,“流年,是流年還好嗎!他還活著嗎。。。”
一股來自掌心鑽心的疼痛衝散蘇流年內心的苦痛,原是攥得發白的拳頭已將指甲嵌入肉中,她的青絲垂到了她的腳踝,莫名的讓蘇流年再也言不出一語---他已不會再欺騙她,永遠不會。。。
可要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說出自己已經不在,如何能做到?如何能?
“他。。。”當蘇流年終於咬緊牙關僅擠出一個字眼來時,他便再也言不下去,司馬藍飽含著希望的雙眸水靈靈的打在他的眸裏,打得他心間一酸,又有一絲幸福,原來,自己是她的希望,她的希望。
“他已經不在了!”
這句話來得太突然,讓蘇流年自己也沒有想到,耳邊響起的是什麼聲音,讓自己的心仿佛被瞬間掏空一般?
司馬藍就在方才的一刹那,傾坐在雪地之中,白雪貪婪的攀上她的衣裙,她的發絲,她的指尖,冰涼卻是直達司馬藍的心房,冷得司馬藍忘了呼吸,隻睜著雙眸,看著白色的世界。
“您沒事吧。。。”蘇流年看著這已經失了魂魄的這副絕美的軀殼,卻也失敗了,司馬藍好似一座冰雕,不曾做紅顏可成了禍水。
“你騙我。。。流年在鳳歌宮,他不是安王嗎?卿府不是讓他做了安王嗎?你騙我,你騙我!你騙我!”司馬藍仿佛忽然醒過神來,死死的抓住蘇流年的雙臂,卻是自欺欺人的咆哮著。
恍如隔世,那熟悉的溫度又纏上了司馬藍的腰間,就如那天在冰冷的府門前,司馬藍如受驚的小兔,任是一口咬在蘇流年的肩胛,同一個地方,同一個懷抱,她卻不認為是同一個人!司馬藍猛地推開了蘇流年,力道大得差些讓蘇流年一個趔趄摔倒在雪地裏。
“我要去見蘇卿府,我要去見他!”司馬藍像是自言自語,蘇流年顧不得什麼,捂著被咬疼的肩頭,他已沒有資格再去攔住她,就連麵對她也是以另一個人的身份,可他不允許她回到鳳歌,因為他不想她將自己最後一抹幸福捏碎在她自己手中。
“陛下宣天下言安王定在鳳歌宮,你回去,讓陛下何堪。”蘇流年忽然對著那個無比熟悉的背影叫道,司馬藍卻沒有停下腳步,反而越發急促,司馬藍容不得自己再有半分遲疑,容不得!
“難道你想先帝在泉下也為你擔心嗎!他為你付出的還不夠多嗎!”蘇流年踩在雪地上的腳步也是急促,但還是讓司馬藍的腳步定在了原處,蘇流年懸起的心才稍微放下,柔聲喚道:“雖然先帝已經不在了,可這樣不是還在你的心裏?你何苦洗劫這最後的溫存,好好聽他的話,呆在龍涎,好好的活,讓他在九泉之下,能好好的想著你,不好嗎?”
司馬藍雙肩忽然一顫,隨後顫抖得更加厲害,蘇流年知道司馬藍在哭泣,他沒有打擾她,而是小心翼翼地上前拂下她發絲間的白雪,一絲一絲,一瓣一瓣,不想司馬藍突然轉過身來瘋狂的捶打著蘇流年的胸膛,真如當日一樣,淚水還在一滴滴的從她眼角溜出,隻聽她哭道:“我恨他隻留下我一個人!我也恨他隻剩我一個人!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們!”
這聲嘶力竭的聲音讓蘇流年不禁將司馬藍護在懷中,撩開她的發絲,在她耳畔輕語:“如若不嫌棄,慕言甘願留在您的身邊,替他,他們,守護你。無怨無悔。”
無怨無悔。
哭聲漸漸止住,蘇流年的胸膛卻是濕了大半,司馬藍還在笑聲啜泣,蘇流年看著司馬藍不小心滑出的鼻涕,溫柔的用袍袖擦拭著,司馬藍不禁認真的欣賞著這個戴著麵具的男人,明明是那麼溫暖,可為什麼又那麼殘忍,不是他?
司馬藍倚在蘇流年的懷裏,已來不及讓她多想,遲來的溫暖讓她雙眼朦朧,眼皮一合便就睡去,蘇流年無奈的搖搖頭,鬧了這麼久,也該累了。
司馬鈺的府邸,任由蘇流年抱著司馬藍漫步在其中,蘇流年不禁吃驚司馬鈺竟將後院下人全數撤去,隻為無人打擾司馬藍,果然,自己沒看錯這個如自己相父一般的人,蘇流年輕輕推開金木大門,將司馬藍放於軟榻之上,蓋好被褥,合上窗戶,拉上錦簾,點上紅燭,暖暖的映著軟榻上的美人。
蘇流年忽然瞧到在燭火下襯得光華的宣紙,宣紙上畫的便是自己,一筆一墨,都如此用情,蘇流年不禁執起畫壁,抽出宣紙,照著榻上的司馬藍畫了一副放在那副印著自己的宣紙旁,雪花下,她的臉格外紅,如天上的紅霞。
“虞塵。。。但願,你任然是從前你,無需管我是否是從前的我,好好活下去,不為我,為你,為。。。在鳳歌思念你的他。”蘇流年提及蘇卿府,心似乎猛地被什麼抽打了一下,璃洛,你還好嗎?你可恨我?
但蘇流年不知道,三年之間,他再也沒有機會喚她虞塵,她還是她,自己卻不再是自己。
“慕厭,這首曲子好聽嗎?流年會喜歡的吧。”
“嗯。先帝會的。”
三年,隻是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