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期而遇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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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主,到了。”
    清晨的薄霧尚未散開,空氣中還帶著些涼,顧西扇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蘇流年尚未醒來,這才在車夫的攙扶下下了狐絨銀車,腳步落在薄雪中,仿佛驚醒了府中的人兒,顧西扇輕輕的撚起麵紗想要遮住她傾國的容顏。
    “誒,你如此好看,為何不肯視人?”
    “不需要國君過問。”
    顧西扇掙脫趙皓抓住她肌膚的手掌,剛想將麵紗遮上,不想趙皓忽然扯住麵紗,將那薄薄的麵紗飛揚在空中,靜靜地掉落在雪地中,再也看不見顏色。
    “寡人命你幾日歸來?今日是多久了?”趙皓一把摟住顧西扇的柳腰,攬入懷中,將她的身子貼著自己胸膛,趙皓很喜歡這樣看著顧西扇絕美的臉龐,特別是眉心那一朵玫瑰花。
    “哼,我能答應你去鳳歌便是不錯,你哪那麼多要求。”顧西扇狠狠的一腳跺在趙皓腳上,來回碾了幾次,用力的推開趙皓,不想趙皓一個猛勁撞在那狐絨銀車上,驚得馬兒跺得雪花四濺。
    這一撞可撞嚇了顧西扇,車內的人兒尚在睡夢之中,此時此刻她心中有了一抹焦急之情,若是趙皓發現蘇流年來到了龍涎,兩國之間休想再和平,況且她已命人散播出蘇流年已死的消息,如何能被揭穿?
    顧西扇箭步上前,剛觸到車簾,就被趙皓攥住手腕,卻聽著他戲謔的道:“寡人現在可是一國之君,難得見你有慌亂之舉,怎麼,車內有人?”
    “放手。我是怕你撞壞了我的銀車。”顧西扇冰眸一凝,不怒自威,看得趙皓砸吧砸吧嘴還是乖乖鬆開了手。
    “你,好好安放。”
    “諾。”
    車夫自然知道顧西扇的意思,趕忙上前駕車,一抽馬鞭,馬兒便撒開四蹄,隻留給雪中二人夢幻般的背影,全然不顧車內的蘇流年一頭撞在幾上。
    蘇流年揉揉被撞疼的額頭,這才想起自己臉上的那扇麵具,也想起了自己身在龍涎,塵城之中,他不知道這銀車為何忽然狂奔起來,剛想掀開簾來一看究竟,就被車夫的一個急刹車,猛地後退撞在車壁上,可疼了後背。
    “大人,快下車來。”車夫勒住馬韁便挑下車去,打開鑲嵌著寶石的車門,牽著蘇流年急匆匆的下了車架,蘇流年環顧四周,無一處是對他不陌生的,隻聽車夫在他耳邊道:“這兒是後院,城主的廂房就在前方不過百步。。。”
    “我知道了。”蘇流年不待車夫說完,便邁動步子,朝著車夫所說的地方走去,不知什麼時候,梅花穿上白雪,讓幽香彌散在府中四處,蘇流年的腳步不禁越發失落起來,他想起了在龍涎的司馬藍,不知道,她,還好嗎?
    “什麼人!”
    突然一聲嗬斥聲打在蘇流年耳畔,蘇流年循聲看去,在點芳叢中,有一個修長的身影,紫色的長袍染著星星雪花,卻仍然掩蓋不住他肩頭淩冽的龍頭金絲。
    “站住!”
    那人見蘇流年欲拔腿就走,立馬提高了音量,蘇流年不得已停下了腳步,他記得他,司馬鈺,恐怕也認為他已經死了的司馬鈺。
    司馬鈺見蘇流年立在了梅瓣中,他萬般覺得這背影是萬般的熟悉,他不禁放下手中之物,眯上了雙眸,緩和了語氣道:“本相又不食人,你,過來。”
    蘇流年的袍絲擦著梅花上的白雪而過,打翻了不少雪花,梅花似乎抱怨著這個少年的粗魯,搖曳起來,幽香一時濃烈起來。
    司馬鈺見蘇流年一步步的走進,就感覺一種源自心頭的熟悉越發強烈,可是當看到蘇流年臉上那扇麵具之時,他又感到了些許失望,不是屬於他的氣息,根本不是。
    “這是府中後院,你是何人,為何見到本相那般害怕?”司馬鈺這般說著,將放於石桌上的東西揣進懷中,蘇流年卻認得此物,他太熟悉了,是那爵相印,遺失在攝政王府的鳳歌相印。
    司馬鈺見蘇流年盯著他懷中之物不放,心中又燃起些希望,那雙眸子,那雙散發著陽光的眸子,黑如珍珠的瞳仁,竟讓他想起了蘇流年的麵龐。
    “噗通。”蘇流年雙膝落在雪地之中,這看似對司馬鈺再平常不過的動作卻讓司馬鈺眸瞳一暗,再次否定了他心中的想法,隻聽蘇流年壓低嗓音道:“我路遇城主,蒙城主收留,才到此天境,恐見不得人給城主惹麻煩,不曉得您是相邦大駕,萬望饒命。”
    蘇流年久久沒有聽到司馬鈺的回音,不禁讓他的心跳加快起來,雙手探進雪中已有些僵硬,終於聽到司馬鈺語氣稍冷的道:“罷了,你叫什麼名字?哪兒人?”
    “回相國,我姓慕名厭,鳳歌人。”蘇流年不知道自己在司馬鈺說實話是不是對的,司馬鈺聽著蘇流年的口音,接著問道:“鳳歌哪兒人?”
    “明邯。。。”蘇流年這次回答得有些猶豫,他知道司馬鈺心中已經生了疑惑,頭頂上傳來一聲悶響,驚得蘇流年攥緊了一拳頭的雪。
    “明邯人麼,聽你姓慕,在鳳歌家境怕是不好,你我相見於此也是緣分,便留在我身邊吧。”司馬鈺拾起因自己心中觸動而掉落在地的鳳歌相印,蘇流年卻是將手中的雪攥得更死。
    忽然,蘇流年感到手背一暖,掌心的雪已化作涼水從指縫溜出,司馬鈺看到蘇流年掌心的雪水不禁皺起了眉頭,他為何如此緊張?緊張得自己如洪水猛獸,相見即會吞了他。
    “此是我貼身之物,交予你保管,你給了我一個熟悉的感覺,似一個故友,保管好它,我將它的故事慢慢將與你聽。”司馬鈺扶起蘇流年,將鳳歌相印塞進蘇流年的手心,發現蘇流年一直低著頭,不由得奇怪,問道:“我既將我最貴重之物托付於你,為何不肯抬起頭來?抬頭!”
    蘇流年驚得一顫,猶猶豫豫的將那張帶著麵具的臉展現於司馬鈺眼前,不想司馬鈺隨即想摘下麵具,蘇流年趕忙將頭瞥向一邊,作勢又要跪下,“相邦,厭麵醜,才得家人取得此名,望相邦海涵。”
    “哦?不摘也罷,不過你得答應幫本相一件事。”司馬鈺拂去蘇流年膝上的雪片,眼角勾起一抹彎月,笑嗬嗬地道。
    “相邦請講。”蘇流年知道司馬鈺作此笑容定是沒什麼好事的,也就輕聲應答,不做好事的打算。
    “我要是,勸我三日未進一粒米的妹妹,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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