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牽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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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鈺話音才落,偌大的殿堂瞬間陷入沉默,眾人都在等待司馬狐的暴起。
驚訝的是,司馬狐沒有像以前一樣,反而退了步,揮手讓人折疊好袍子,退了下去。
這並非是司馬狐的脾氣變好了,而是趙皓馬屁拍醒了他,司馬鈺來的日子裏,趙皓將蘇流年如何依賴司馬鈺之事悉數講於司馬狐,司馬狐對司馬鈺如今的權勢,一直都想招兒回朝的心思空前高漲。
司馬鈺鬆了口氣,身著豔麗的舞姬又紛飛在大殿裏,眾人各自落座,而最熱情的非司馬徽莫屬,司馬徽與司馬華破有默契,兩人都有千杯不醉的本事,反觀司馬鈺,就遜色很多。
司馬狐的目光沒有離開過司馬鈺,七年的隔閡,整整七年,司馬華宮中少有見麵,司馬徽又駐守邊疆,而這個他最疼愛的小兒子,卻又遠赴他國,官場為首,他似乎有太多話想說,又似乎無話可說。
司馬鈺漸漸喝酣,正當一家人看起來還算其樂融融的時候,殿外燃起的火光讓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何事!”司馬狐滄桑的音色貫穿大殿直通殿外,管家倉惶的奔進殿來,指著殿外道:“大。。。大皇子將二公子的相袍燒了!並自行告退!”
司馬狐瞥了一眼司馬鈺,發現司馬鈺早是昏昏欲睡,此刻全然沒有聽到,司馬狐撚胡不語,忽然厲聲說道,“燒了便燒了罷!退宴!華兒與徽兒留下。”
霎時間,方才還熱鬧非凡的大殿隻剩下匆匆的腳步聲,司馬鈺在下人的攙扶下也走得東倒西歪,這讓司馬狐嘴角一翹。
“父親!鳳歌相袍天下無二,隻有相位更替之時方才換新,這。。。這大皇子莫不是害苦了二弟!”司馬徽待殿門關上,隨即對司馬狐說道。
司馬狐安坐在上,悠然自得的捋著白須,“這趙皓也有我司馬家的血,華兒,你還是別對你這個兒子太過放縱。這相袍燒了也罷,一朝天子一朝臣,鳳歌是,龍涎亦將是。鈺兒留在龍涎,做龍涎的相有何不可?你兄弟兩一文一武,還怕司馬家能沒了天不成。”
司馬華竟然花容失色,司馬狐這番話明顯是要謀朝篡位!
“兒子擔心弟弟那脾氣,與父親鬧不快。”司馬徽知道司馬鈺自恃清高,高傲不羈,若讓他知道,就是強留,怕也是留不住的。
司馬華邁著花步,輕拍司馬徽的後背,道:“相袍已毀,三弟再惱怒也是於事無補,我可相信三弟是個識時務的人,二弟你就莫操心了。再者,三弟若鬧,你我不也在麼。”
“唉!三弟若是鬧起來,誰能攔得住他?他可是能一口氣跑到鳳歌的。”司馬徽重重歎了口氣,司馬狐從座上走下,環視著大殿,“華兒,趙胥身子可好?”
司馬華愣了一下,隨即答道,“還好,隻是經常咳嗽,怕有肺癆。”
“肺癆?”司馬狐大笑,“趙胥得養養身子才是,對了,千萬別給鈺兒送醒酒藥,老夫可不想覺也睡不安生!好了,你們退下吧。”
司馬華看了一眼司馬徽,兩人共同說道,“諾。”
司馬鈺沉浸在酒勁中,一覺睡到天明,正迷迷糊糊閉著雙眸享受窗外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感受時,激烈的吵嚷聲讓他皺起了眉頭。
“碰”房門被粗暴的推開,猛然照射進來的光束讓司馬鈺煩躁地睜開了眼,發現床前立著一個人,雖出落大方,但還是給人一股自負不可理喻之感。
“你是誰?”司馬鈺撐起身子,卻被那女子一把摁下,“這就是司馬狐最疼愛的兒子啊,長得還不錯嘛。”
司馬鈺語氣有些重,用力推開,道,“大膽,你怎如此無禮。”
“哦咯咯。”那女子笑起來的聲音十分尖銳,司馬鈺隻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可是龍涎的大公主!趙月!”趙月說罷,還想上前戲弄司馬鈺一番,不想司馬鈺翻身就起,不料一陣頭暈,身子不穩,趙月一見,趕忙伸手去拉,哪曉得司馬鈺抓是抓住了,趙月確實隨著司馬鈺倒在地上。
“咦,怎麼不痛?司馬鈺,你身上真香。。。”趙月猛地立起身子,發現身下墊著司馬鈺,反而俯身說道。
司馬鈺有些尷尬,皺眉叫道,“你還不快起來!”
趙月聽罷,漆黑的珠子在眼眶裏一轉,狠狠在司馬鈺身上一借力,蹦了起來。
司馬鈺吃痛,心中已是怒極,氣衝衝的站起身來,哪知趙月笑嘻嘻的說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肯定是故意的!第一次見麵就打本宮的主意!”
“我乃堂堂相邦,哪須打你主意。”司馬鈺哭笑不得,整理好衣冠,發現已經是日上三竿,“相邦?有何憑證?”趙月眯起雙眼,用看戲子的眼神看著司馬鈺。
她可不會無緣無故前來與司馬鈺逗樂,一來她已是二十八的芳齡,著實該找個如意郎君,她聞司馬鈺之命已久,特別是司馬鈺二十三歲便為鳳歌相邦,讓她仰慕不已;二來,趙皓昨夜燒袍可不是發瘋,趙月便是來為趙皓的如意算盤千針引線的。
司馬鈺一聽,忽然想起自個兒的相袍,一拍腦袋,奪門而出,趙月凝眸一笑,穿紫晶長袍的司馬鈺,猶如剔透的寶玉,她有些請不自控地跟了上去。
“司馬狐!司馬狐!我的袍子呢!”司馬鈺氣也不喘,一路跑到司馬狐的大殿,一腳踹開大門,發現趙皓與司馬狐已然恭候他多時。
“叔叔,你在找的,可是此物?”趙皓從一旁的下人手裏接過裝有一盤灰燼的紫晶盤,送到司馬鈺跟前。
司馬鈺雙手驟然握拳,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趙皓,“你所為?”
趙皓麵含微笑,搖頭道,“非也,乃龍涎所為。”
司馬鈺接過趙皓手中的紫晶盤,附耳趙皓道,“鳳歌先皇暴斃之日,喝得可爽快?酒碗都落下了,蘇卿府喜愛非常,轉贈予我。。。”
司馬鈺的欲言又止讓趙皓的笑容瞬間消失,司馬鈺隨即對司馬狐說道,“我司馬鈺,雖是司馬族人,但此次前來,乃是鳳歌相使,如今爾等燒我相袍,居心不善,是何緣由?”
“隻因。。。我要你做我駙馬!”
“姐姐!”原本被司馬鈺哽住的趙皓在見到趙月的一刻欣喜異常,司馬狐大笑起來,“好哇!好哇!這還要緣由?”
“你。。。”司馬鈺沒有想到趙月一路到此,指著趙月沒說話,少時才甩袖道,“恕司馬鈺不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