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白天有多麼的痛苦，晚上一成不變的訓練是鐵一樣的規矩。等到天色已經黑透了，二人才穿著暗色的衣服，貓著腰，向亂墳崗後麵的樹林奔去。
    李傑看著兩人身上的衣服，思索著要不要再去趟浣衣坊偷點黑色的布，心中有些懊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竟是習慣了偷竊。扭頭，看著正努力追隨著自己腳步的人，又釋然了，以後，以後都會好起來的。
    皇宇斌感受到李傑的目光，不解的看著他，想出聲詢問，又害怕自己太過大聲，驚了樹上的鳥兒。
    二人在樹林的湖邊進行著殘酷的訓練。皇宇斌是個極其聰明的人，李傑的招術他看兩次便記住了，靈巧的躲避著李傑的進攻，偷巧的時候還能夠襲擊一下李傑，雖然從沒有成功過，但是他的進步是李傑看在眼睛裏的。
    “善舞不善文。”李傑在皇宇斌的頭上打了一下，就像是他和那些生死一線的兄弟們間的親密動作一樣。
    皇宇斌憨笑著揉著自己的腦袋，雖然李傑下手很重，但打的他心裏甜甜的。
    “過來。”李傑衝著毫無防備的皇宇斌招手，皇宇斌便聽話的過來了。李傑猛地出手襲擊，皇宇斌第一時間自行自我防衛，竟是一不小心用上了偷學李傑的招術，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
    皇宇斌想說，我不是故意學的。他不知道李傑想要教他什麼，他又能夠學什麼。從來沒有人教他知識，而他卻是一個聰慧的孩子。現在遇到了李傑，到是智商變低了不少。
    “很好。”李傑點頭，表示對皇宇斌的認可。
    皇宇斌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這是李傑第一次誇讚他，皇宇斌覺得自己有些飄飄然了，原先心裏的緊張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喜悅。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我，我會傷到你。”
    李傑聽了這話，麵部雖是沒有表情，但皇宇斌能夠感覺到他的不屑，“傷到我？憑你？”
    皇宇斌羞愧的低著頭，是的，自己太過驕傲了，一點點進步就開始得意，可是。。。他是真的擔心李傑。
    “繼續。”李傑拖著皇宇斌跳進了冰冷的湖水中，雙手按著他的頭埋進了水中，兩人在水中睜著眼睛對視。
    咕嚕咕嚕。。。水泡不斷的上冒，是皇宇斌憋不住，呼吸漏了出來。
    李傑平靜的看著皇宇斌掙紮，看著他的表情變得猙獰，看著他臉上的逐漸傷疤扭曲。感受著瀕臨死亡的恐懼，一動不動的呆在水中。
    皇宇斌承認，此刻的他怕了。即使過的不好他也不願意死，他要報仇，向所有傷害過他的人奪回本是應該屬於他的。可是他又在糾結著，他對李傑的信任是從心底茲發，蔓延全身。他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李傑會殺了他這個事實。
    人神交戰，最終皇宇斌選擇了信任李傑，大腦也因為缺氧放鬆了對四肢的控製，嘴裏灌進了冰涼，帶著腥味的湖水，不一會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是要死了吧，皇宇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