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叫教什麼了？”李傑麵無表情的問。
    “止痛草是藥。”皇宇斌想了想，回答了一句，便不再說話。
    李傑不語，屋內的空氣凝結。洗澡水有些涼，皇宇斌的嘴唇慢慢的變成了紫紅色。
    “啪。”清脆的巴掌聲打破了寧靜，皇宇斌捂著臉，眼眶泛紅。
    “還手。”
    皇宇斌瞪著李傑，卻是沒有任何動作。
    李傑恨鐵不成鋼，伸手就要再給他一巴掌，卻是在手剛抬起時被皇宇斌的話阻擋了。
    “我不要還手。”
    “為什麼？”
    “隻有你對我好，我不要打你。”皇宇斌的語氣中帶著哭腔，沙啞的撕扯聲回蕩在整個屋內，“挨打會很疼，我不想讓你也疼，我不要，不要！”
    皇宇斌胡亂的踢著腳，水濺了一地，沾濕了李傑的衣角。臉上的傷疤因為情緒的波動更顯的深邃，通紅麵貌除了詭異更多的是給人帶來的心靈上的恐懼。
    李傑就這麼看著他鬧騰，直到他安靜下來，剛才未落下來的巴掌依舊打在了皇宇斌的臉上。
    皇宇斌愣，眼眶變得通紅，隻要眨眼，眼淚便會滴落下來。
    “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滅我我滅天。這個，必須記住。”
    李傑一字一頓的話，重重的刻在皇宇斌的心上。生不過一死，誰與誰爭鋒。猛地起身，掌變拳，出其不意的揮向李傑。
    李傑沒有躲閃，硬生生的接住了皇宇斌的拳。向後退了一步，暗自歎氣，果然還是沒有力氣。
    “吃吧。”把自己吃剩的半個雞腿給皇宇斌遞過去，又給他添了熱水，這才繼續給他洗著頭。
    枯黃的頭發在手中揉搓著，洗了兩遍水依舊是髒的。最後沒有辦法，隻好把留給自己的水也讓個了他。皇宇斌舒適的享受著李傑的按摩，這樣的待遇，讓他很幸福。沒人愛的孩子，總是很容易滿足。
    終於給他洗完澡，皇宇斌已經睡著，手中還拿著雞骨頭，嘴角洋溢著絲絲幸福的笑容。
    像是被他的笑感染，李傑輕輕的叫醒他，讓他去床上睡。把汙水倒掉，又收拾了桌子，才側身躺在皇宇斌的身邊，與他同蓋一條棉被，沉沉的睡去。
    皇宇斌是被窗外的鳥叫聲吵醒的，睜開朦朧的睡眼，看到的便是蜷縮在自己懷中的李傑。皇宇斌不禁詫異，這個太監昨晚竟然沒有離去。詫異過後更多的是欣喜，這樣是不是意味著，他以後都會在身邊陪著自己。
    陽光有些刺眼李傑的眉頭微皺著，這幾日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超負荷的運作讓這具弱小的身體疲憊不堪。一警惕的他第一次沒有發現身邊的動靜。
    皇宇斌仔細的打量著李傑的臉，明眉皓齒，帶著一些嬰兒肥。看樣子年齡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大，卻是個無所不知，無所不會的人。總能給自己無盡的安全感。手臂搭在他的身上，柔軟的觸感比抱著被子還容易讓人感到溫暖。手臂微微用力，想把人往自己的懷中帶，卻是一不小心吵醒了他。
    “早。”李傑閉著眼睛，渾身疲憊到不想動彈。
    “早。”皇宇斌笑的很燦爛，現在的他，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