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去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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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曉風這一夜睡得極好,傻笑著回了酒吧,傻笑著躺在了床上,傻笑著泛起了困意,傻笑著沉入了夢鄉,在夢裏還是傻笑著遇見了陳瑞。
早上六點鍾,天色將亮未亮時,他已經從床上一躍而起,把自己拾掇的幹幹淨淨,哼著小曲就愉悅的去了門。
在七點鍾的時候就守在了昨天陳瑞上車的公交站,手上還提著就在街邊賣的早餐,興致高昂的一路等到了七點四十五,總算是看見陳瑞下車了。
“早上好。這是早餐。”
陳瑞有些意外,卻也覺得趙曉風會做這樣的事很是理所當然。接過趙曉風手裏的早餐,也沒有告訴他其實自己在家裏就已經吃過了,隻是道謝。“謝謝。你什麼時候就在這兒等了?”
“不多時,不多時,就一會兒。”
陳瑞不著痕跡的摸了摸塑料袋裏的早點,近乎冷透了,看來絕不是他所謂的不多時水分不少。
“一大早的就來找我做什麼,我還趕著上班的。”
趙曉風笑得隻見牙不見眼的,“沒什麼事兒,咱邊走邊說,不耽誤你上班。”
“那你有什麼事就快說吧。”
“也沒什麼事,不就是昨天你給了我一個好大的意外嘛,我這人不太聰明,也怕誤解了你的意思。你說你這每天每天就給我個大懸念,我也睡不好覺,起得早了,那就來給你送送愛心什麼的。你說,要不我以後都給你送早餐得了。”
陳瑞冷哼一聲,就覺得這人就是得了便宜又賣乖。
“你要是樂意就送。”
趙曉風樂了,這可不是變相的同意他的這一舉動嘛。所以說,昨天的那個吻,絕絕不會是他的幻想的。
“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我去借輛車,就去我昨天和你說那家餐廳,你吃辣嗎?”
“還可以。”
“那不耽擱你上班了,我晚上來接你,哪邊等你呀?還是東門?”
陳瑞彎起嘴角,笑得不無惡意,“我也不知道,看你運氣。”
趙曉風一時間晴轉多雲,“…昨天的遊戲,還要接著玩?”
不是吧?他昨天是純靠運氣的呀,如果今天還這麼玩,他也不能保證幸運女神會一直陪在他身側的。萬一輸了怎麼辦,這家夥不會就此把昨天的那一吻當做煙消雲散吧?
“我覺得還挺好玩的。”
“不是,”趙曉風深信他和陳瑞之間一定是有緣分的,可是,他也不能靠著這看不見摸不著的緣分過活不是。“那,我萬一沒見著你怎麼辦啊?這飯,到底是吃還是不吃啊?我是覺得吧,遊戲玩就玩唄,做個樂趣;飯,不管怎樣,都是要吃。畢竟老話說的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覺得呢?”
陳瑞冷眼瞧他自個兒給自個兒找台階下,說:“你就覺得你還挺會解套兒的。”
趙曉風得意的拿肩膀撞他,“那你就是承認給我下套兒了。我這就是一點兵法小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還是挺聰明的吧。”
“瞧你那嘚瑟樣兒,”陳瑞表現的很是嫌棄,心裏倒覺得這樣子的趙曉風,還真是怪可愛的。不過還是忍不住的想打擊他一下,便說道:“晚飯的事就晚上再說。先看看你的兵法小計能不能把我堵在門口吧。我上班去了。”
說完還真就是幹淨利落的走人,別說回頭,就連再見也沒說了,好像待遇還不如昨天呢。
這說明什麼啊?說明陳瑞真真的已經不再據他於千裏之外了,陳瑞是完全把他當自己人看待,才省去了那些客套話。這一夜之間,他在陳瑞心裏的地位明顯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度啊。趙曉風美滋滋的想著,暫時是把晚上到底要守哪個大門的問題拋諸腦後了。
不過即便他想起這個問題來了,他還是決定把這個事先放一邊去,他得先把車子借好了再說。
有些話,之所以能夠恒久的流傳下來,並被奉為是至理名言,往往不是因為說這句話的人如何的偉大,也不因為這句話如何的詞彙優美,而是因為,它們不論被放在什麼樣的時代背景下,什麼樣身份地位的人身上,都能讓人由衷的感歎:沒錯,就是這樣。
譬如說這一句: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也算是至理名言吧。
而對趙曉風而言,隻要是能夠和陳瑞在一起,就算是真挨打他也不怕了,更何況,陳瑞看著就不是那種會動手的人,更別提,他昨天還得了一個意外的清淺之吻,如今更是有恃無恐了。
在去朋友家的路上,他就想好了,隻要車子借到了,就算沒能把陳瑞堵在大門口,也得把他堵在公交車站,反正就得和他一起吃飯就是了。死纏爛打也無所謂了,雖然說這樣做有點無賴,可是話又說回來,自從遇見了陳瑞,他這樣死皮賴臉的事做的還少嗎?做一次也是做,兩次還是做,隻要能達到目的,就算扮可憐裝可愛,對他而言,完全不在話下啊!
這就是他的殺手鐧了。哈哈哈~~~
貌似,沒幾個男人會對這種事自鳴得意的吧,估摸著也就他趙曉風了。可也就是這樣的趙曉風,才會有機會能爭取到陳瑞的愛情吧。
在通過撕花瓣,拋硬幣兩大測試之後,趙曉風堅定的在17:00的時候守在了東邊大門,如果17:50還看不見陳瑞的話,他就會直接殺到公交車站。他相信,不論是時間的把握和交通工具的便利上,他都占據著絕對優勢,一定萬無一失。
就在17:48分的時候,停下不斷看手表這個動作的趙曉風真的覺得,上天真的是太厚待他了。嗯,他以後一定要經常去廟裏拜拜,捐點香油錢,多捐點。
反倒是陳瑞看見他之後,反應卻不如昨天那樣淡定了。真是邪門了。陳瑞這樣想著,下意識的又想起了趙曉風總掛在嘴邊的緣分論。難不成,還真是如他所說的那樣?不過,也未免有緣的太極致了吧。
這回趙曉風沒有直白的表現出很興奮很驚喜的情緒,而是等到陳瑞走出大門了,才施施然的靠上前去。
“真是遺憾,我又贏了。”
陳瑞睨了他一眼,因為眼傷的緣故,趙曉風今天還是戴著墨鏡示人,可就算墨鏡掩蓋了小半張臉,那股子得意勁兒還是不容忽視的散漏出來,真是沒看出哪裏有遺憾的痕跡。
“我也很遺憾。”
“你也別太遺憾啊,我們吃飯去。你就狠狠點菜,給你機會報複啊。”
“我不會客氣的。你把車停哪兒了?”
還記著車的事呢,可見就是有打算和他一起吃飯啊。趙曉風憋著笑,一路把人領到了停車處,兩人相攜去了那家從昨兒個就被趙曉風記掛著的餐館。
這是一家位於郊區的川菜館,此刻正是飯點,大堂裏不能免俗人聲鼎沸,賓客穿梭,忙得腳不沾地的送菜員手裏端著的菜肴,具是紅豔豔的色澤,在冬日裏,無疑是個上佳之選。
趙曉風顯然是早就定位的,兩人才到一會兒,就被服務員送上了二樓的包間。相較之樓下,清淨許多,卻也不至冷清。
等著上菜的間隙,趙曉風不甘寂寞的拉著陳瑞絮絮叨叨的說話,說說酒吧裏的趣事啦什麼的,有時還能把陳瑞逗樂,一下子成就感就“咻咻”的往上飆升,更加停不住口了。
一直到三菜一湯全上齊了,這話還是沒有要停的跡象,還一個勁兒的招呼陳瑞。
“這個,你吃這塊肉,我上次來的時候就是被這個肉給迷住了……”
“你吃一下這個菜,特別香,又好吃,就是辣了點,不過現在吃正合適……”
“茶可以嗎?還是你想要點啤酒?這兒飲料也有…。。”
陳瑞一直奉承食不言寢不言的良好傳統習慣,間或點頭搖頭,就是沒說一個字。一張嘴,除了吃飯,就是吃菜,總之不講話。
趙曉風誰呀,他就是唱獨角戲也能成角兒啊。自己的筷子也是沒停過,話也是一個字沒少說,都快讓人懷疑,這家夥可能有兩張嘴。
“……我在美國的時候就覺得,那外國人的東西真是太難吃了。什麼薯條漢堡的,偶爾吃吃還覺得新奇,真當主食了,那得要人命啊。還是中國菜好吃。”
“你國外讀的書?”
“也不算吧…”趙曉風支著腦袋想了一會,“我十六歲的時候家裏人移民,我就也去啦。不過沒怎麼正經讀過書,瞎混了兩年,大學就讀了一個學期就跑回來了。”
陳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想起來自己的大學之路,當時學校的報送名額他沒能夠拿到,隻能參加高考,高考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多少人削尖了腦袋也想要擠進大學的校門。他就在高三的最後一個月,足足瘦了有二十斤。所以對於他有過這樣經曆的人來說,實在無法理解,怎麼會有人明明可以讀大學,卻不願讀的呢?
“…你自己一個人回國?”
“可不是。就為讀大學那事,我爸沒揍我就算好的了,我還有一個哥哥,不過我哥從小就不帶我玩,哪裏還能陪我回來啊。我想,我那麼大一人了,也丟不了,自己回來就自己回來唄。我就覺得中國什麼都好,讓他們倆在國外可勁兒的吃漢堡去吧。”
趙曉風嘴上說的嫌棄,但還是可以看出來,他們一家人感情很好。隻是,他話裏提到的家人,卻少了母親這個角色的存在。陳瑞差點就要問出口了,趙曉風在他開口之前又說話了。
“說著說著,你還已經吃完啦,我才注意到。那我們走吧。”
“你呢?”
“我都快撐著了。”
陳瑞聽他這樣說,也就起身拿了進門時脫下的外套就走。
兩人坐上了車,趙曉風卻半天不發動車子,摘了墨鏡,清澈的一雙眼直勾勾就盯著陳瑞看,半天不說話。
要說陳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還感覺趙曉風像個少年人,可不就是因為這雙眼睛給人感覺太幹淨了麼。
“有什麼話就說吧。”
“不急著回去嘛,咱去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