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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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身體虛弱,再加上Lindir那些話的刺激,身心疲憊的Thranduil逐漸安靜,昏睡了過去……
“咽下去!”Thorin不容反抗的命令,頭發被用力揪住拉起。逼迫接受他刀刃般審視的視線……
躺在床上的Thranduil額角溢出細密的汗。
“嗬!四個月,終於有點長進。”Thorin興奮猙獰的臉逐漸放大。突然拎起他的力道消失,因為慣性下顎撞到堅硬的地麵。緊接著刺骨的冰水潑到身上。矮人調笑著陳述他的成果:“可惜,玩的太過,這幾天用不了了……”
Thranduil抓緊被單,手指傳來的刺痛讓他咬緊嘴唇。
“你難得這麼乖。”被矮人碰觸的地方,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稱讚!結束了,結束了?“其實,這點傷也不算什麼,讓我盡興的話,說不定會準你休息幾天……”絕望再臨,他從沒覺得‘希望’這個詞會讓自己如此厭惡……
“不,求你……放了我……不!”Thranduil啞聲夢囈著。他渾身痙攣搖晃著頭,擰緊的眉心有汗水滑過那深壑。
“哼,Thranduil,你的字典裏以後沒有‘不’這個字……”
精靈猛地睜開眼睛,嘴角冒出血絲“Thorin……”掙紮著撐住床坐起來,立刻傳來的痛感拉扯、占據、植入他的神經,擴散四肢百骸。那恥辱,深刻進他的記憶。“……我要殺了你。”Thranduil挪下床赤足踩在地上,用盡力氣扶著床沿站起,剛鬆開手腿一軟摔倒在地,慌亂中胳膊掃過床邊的矮桌打翻了上麵的餐具。
處理完政事急忙趕來的Elrond,剛到門口就聽到裏麵的響動,他立刻推開門。看到地上的精靈費力的扶住桌沿,不小心碰倒上麵的水杯。Elrond心一沉,急步上前小心扶起他抱回床上,拿過靠墊扶他坐好。慌忙拉過Thranduil的手,被血與水侵透的繃帶讓他的心抽痛了一下。微顫著小心解開繃帶:“傷到沒有?哪裏不舒服告訴我。我先幫你重新包紮,等下我讓Lindir過來。”
Elrond的出現讓他感到些許安心,可Lindir這個名字卻徒增恐慌:“不用叫他過來,是我不小心……”Thranduil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避開精靈詫異的目光:“你那麼忙,讓他照顧你吧。我這就不麻煩了。”
“恩,既然他你不喜歡。我再幫你選一個,或者你有人選可以告訴我。”大致猜到原因,Elrond不願再細問,報以微笑。但其實與真相相差甚遠。走到儲物架前拿下藥箱,坐回椅子上,把它放到床邊急忙打開,托起精靈的手小心仔細的用藥布擦拭他手上的血汙:“我不在的時候,不放心你一個人。”重新纏好繃帶,Elrond站起身遲疑了一會,恭敬的說:“Thranduil,現在方便……讓我檢查一下你的身體?該換藥了。”
檢查身體!Thranduil不由自主的向後縮了縮,露出驚恐的表情,閃爍其辭:“我……已經好了,不用了,謝謝。”說完,扯過身邊的被單罩在身上,強裝鎮定的看向麵前的精靈,微笑著頂上對方的目光。
“可是,你那裏的傷口……”Elrond非常擔心。
“你都知道了什麼?”再次被人提及那汙點,Thranduil不由自主的厲聲質問。但眼神寫滿無措。
他知道,他當然都知道。不是從誰口中得知,而是因他是醫者。但他寧可一無所知。想到Thranduil那滿身傷痕,他的腦海裏就有億萬個聲音對自己咆哮‘都是你的錯’。“對不起,我來遲了。”Elrond脫力的坐下,情緒的重壓使他一手支撐在床沿低垂下頭,肩膀小幅度抽動著。雖然在收到Thranduil的信,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密林,但還是晚了。他不想用‘我不知情’這樣的謊言搪塞,這無疑是在冒犯Thranduil。可是,‘對不起’多麼蒼白無用的句子,他為自己隻能說出這樣的話而感到悲涼。
隻要不被點破,Thranduil就刻意回避他原本精準的洞察力。“是你救了我……Elrond。”那人的樣子使他有些不忍,放下顧慮。就算全世界都欠自己一句道歉,也不會是他。在這件事上,Elrond已經為他做的足夠多了。單單一件不圖他密林王國的權力接管打理政務,已經夠了。能做到如此的人,怕是隻有他了。
“讓你等得太久。”Elrond歎了口氣……一陣沉默,抬起頭眼角通紅。Thranduil看起來實在太虛弱,不過,還是要尊重他:“好吧,如果需要我,隨你差遣。”隨即,他拿過一瓶藥放到床邊的矮桌上:“這瓶藥是我親自配製的,效果很好。塗一點在傷口處就可以了”說完,Elrond看向一地狼藉站起身。
“恩,謝謝。”Thranduil不可置信的看著精靈做著打掃。本想勸阻,但又害怕與他四目相交。這患得患失令他感到焦躁。
打掃這種事,本不必他親自動手,隻是因為愧疚想為Thranduil盡可能的多做一些。收拾完,Elrond站在床邊,伸出手頓了一下,又放下來,說:“時間還早,要我在這陪你……還是,扶你躺下再休息一會?”
Thranduil一臉倦態,如釋重負的搖了搖頭:“我想一個人靜一會……抱歉,Elrond。”獨自忍受煎熬總好過被他察覺,他如此天真的想著。
“那我……晚點再過來送晚餐。有事的話叫我,我就在隔壁。你好好休息。”其實想時刻陪伴,但又不願勉強他。Elrond妥協猶豫著走到門口打開門,轉身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精靈,離開房間輕掩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