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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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聲音,映月不由怒道:“淩相國,聖朝東宮之事,已是板上釘釘,又何須如此冥頑不化?需知聖上乃天人也,他所評定的東宮,豈會有錯?”淩懋然卻冷笑道:“映月公何須拿聖皇來壓我?你又有哪件事請示過聖皇呢,這時候說是聖皇評定的,豈不惹天下笑哉?”映月也不管他這潑皮,隻對鳳源寮吩咐道:“還不快施禮,等他來搶麼?”鳳源寮這才開始施禮,淩懋然頓時急了,怒道:“我有太後聖諭,方映月還不接旨?”滿朝文武頓時悚驚,映月卻施施然道:“太後聖諭?那又有什麼?本侯除了聖皇的親筆書信以外其他的通通不信。”說罷,接過金龍冠,對太廟方向跪倒,誦讀道:
天之蒼蒼,祖德重光,開新朝,佑盛舉,保我大月國土,萬代無疆。
地之茫茫,後母賢良,穩內朝,掌玉璽,護如今之滄源,千秋永王。
朝請二十五聖皇!百官跪!
百官聞言,向太廟處跪曰:
俯仰聖皇之無上榮光,膽怯小臣怎可猖狂?二百四十年榮辱,實難忘,祖德重光,祖德重光。
淩懋然雖心懷不忿,也隻得隨人群一起跪拜,口中大呼。
映月又道:
自古有遺訓,君臣有禮不敢忘。
左方楊林,四世勇猛非常,英靈乘輦轎,宏威護六荒。
百官再跪!
百官又跪道:
前人之蔭,後人怎忘?成佑一場,若非公等在,豈有如今盛世家邦?臣等羞慚,靈前合手瞻仰!
映月起身後,又對禮廷方向拜倒,道:
後土賢良,拱衛四方,江山社稷,乃萬民瞻仰,伐無道,誅暴政,是天下人所盼望,禮法嚴謹,推幾賢良。天下萬民,心所俯仰,天下萬民,拱衛家邦。
百官也隨之拜倒曰:
蒼蒼日月,護我家邦,二百年之帝業,為民心開創,社稷之臣,穀粟之基,惟願萬民,安我兩陸十四友邦。
“禮畢,請東宮上殿!”“住口!東宮一事,未經本宮同意,豈敢造次?!”映月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一老婦斥責。
“哦?媼太後,無事不登三寶殿,怎的,竟然過來興師問罪了?”無涯提了提眼皮,冷笑道,“妖人!二十年前,你迷惑聖皇,攪得朝政動亂不堪!如今竟妄圖將你手下安插在我大月朝中!還想竊國器,位及東宮?著實可笑!”淩懋然見媼太後來了,忙湊了過去,喊道:“聖德皇威太後在此,百官跪迎!”映月冷道:“失水神龍,這般猖狂?我有皇圖玉璽在身,乃天之評定可佑家邦之人!百官皆乃我之從屬,誰等會跪你這等妖婦猖狂!”秋雨遂暗自對鳳源寮道:“如今之局麵,不是我輩能控製得了,你去把聖上請來,務必強調是太後步步緊逼!”鳳源寮領了旨,忙往嘉瑞殿趕去。
這邊廂,四侍聽說了消息,忙往殿上趕去,見了秋雨與映月,遂道:“臣等聽聞兩位大人與太後發生了衝突,實在恐懼不安,救駕來遲,實在該死!”媼氏見這四位,不由冷笑:“當日裏是我向聖皇舉薦四位,今日卻未料到,你們反與我為敵?著實可笑!”龐嵩毫無懼色,隻道:“太後乃前朝之後,理應退居內宇,不問朝政,卻為何今日要受小人之蠱惑?訓政當朝?”懋然聽龐嵩所說,知道是指責他,不由怒道:“小小內侍,妄語不輕,竟批評太後母儀家邦?實在可惱!可恨!”林燁見此,不由暗道:“兩方相持,若我輩再不製止,隻怕會兩敗俱傷,也罷,暫忍一時之氣,勸解一番才是。”說罷,忙登上寶座,朗聲道:“諸位,諸位!所謂將相不和乃國之不爽,若我輩為這東宮之席位,兵戈相向,豈不令外人笑斷了腸?依我之言,不如待聖皇前來,兩方再論,這帝位歸誰家靈爽?”映月聽罷,頷首道:“也是,今日這一吵,隻怕會貽笑四方,我輩乃天朝之上員,豈可讓他人笑斷了腸?”遂道:“既然如此,怎還不去請聖皇?”秋雨恭敬道:“適才已派鳳源寮,去請西殿聖上。”眾人到了這時,也都冷靜下來了,遂各自按幾而坐,互相冷麵空望。
宗方原本正在嘉瑞殿譜曲填詞,忽然聽宮人來報,說鳳源寮有要緊事求見,不免訝然非常,又聽鳳源寮這一說,更是驚奇惱恨,那媼太後退避慈寧時,曾信誓旦旦說不再過問前朝之事,如今竟如此囂張?按幾道:“也罷,鳳源寮,既然是媼太後故意挑撥,我等也無需顧及親情,諸內侍,隨本座,拜駕景泰殿!”
內殿眾人正相持時,忽聽外殿傳喚:“景泰聖皇到,百官跪迎!”眾人忙跪道:“天之大德,臣等共仰,景泰盛世,千秋萬代,永世相仰!”宗方雖怒氣正盛,但仍冷靜道:“兒臣見過母後,百官請平身!”媼太後冷笑道:“你還知我是你母後!連東宮廢立也不與我商量,還當我是母後?嗬!你倒是孝子啊!”宗方原想和平解決此事,卻未料到媼太後如此盛氣淩人,不免怒道:“母後身為前朝皇後,理應不再過問我朝瑣碎之事,今竟如此無禮幹涉,卻不知是我這兒臣言行有失,還是你故意刁難!”媼太後聽宗方這語氣,竟是要與她針鋒相對了,更加不快,指向映月道:“想必是這等妖人,蠱惑上皇,竟欲改立宗家皇位,這等罪行,豈不是辜負了二十五位先皇多年拚殺,方掙下這三十六省黃圖!”映月原是想宗方控製局麵,未料這怒火竟全數往他身上倒去,不免羞赧道:“媼太後說話未免太惹人心寒了!我方家世代忠良,為保大月社稷,多年以來殫精竭慮,豈有忘懷先帝之恩情?隻因禦台一亂,致使黃圖崩壞,九州不全,宗家後嗣,已是鮮有可稱之大業繼承之人,臣等無禮,未向太後谘詢,乃臣之過錯,但太後如此緊逼,難道沒有錯麼?臣懇請太後,為宗氏王朝之未來,三思三思啊!”話音剛落,方黨全體皆跪倒在地,泣不成聲道:“臣等昭烈之心,日月可為之共鑒,太後,三思,三思啊!”
話已說到如此地步,媼太後頓覺不妙,方黨說白了,乃是以退為進,若他們仍得理不饒人,豈不顯得可笑乎?遂隻得道:“本宮也非那般不近人情的人,隻是氣惱爾等大事決裁未經本宮意見罷了,這般反目,又豈是我所願意看見的?本宮也未曾想,竟惹這般大風波?諸位愛卿,快請起。”宗方原為映月暗自擔心,如今見映月如此機警,不免心中暗自讚歎,故也跪倒於地,道:“兒臣身為九五至尊,未管理好手下人,這是一等過錯,肆意謾罵下屬,這是二等過錯,妄顧母後威嚴,這是三等過錯,隻望母後饒恕兒臣。”媼太後不免啞然,隻得道:“聖上乃大月天子,豈可向我這鄉野村婦行大拜之禮?羞殺老身了!”淩懋然見此,隻得暗自對郗冀道:“未曾想這方映月竟如此厲害,觥籌交錯之間,竟把我兩黨的衝突化解的一幹二淨,也罷,待明朝再尋機會。”郗冀頷首:“主公所說的,的確非虛,方映月如今聖恩隆重,實力不比以往弱小,若我淩黨還想與他爭鋒,忍過這一時,也是不遲。”說罷,率淩黨眾人返回法廷。
既然如今仇恨化解,媼太後也返回了慈寧宮,這儀式遂也照常進行。隻因四侍也率手下到場,場麵反而比往日更為熱鬧,後人記雲:
芳菲靡蕪,正是秋好處,列座其次,暫賞新人胡旋舞,琵琶聲,嘈嘈切切,晃落玉盤,紅袖闌幹,妙音傳遍天街,隻引小雨潤如蘇。恰問是誰家蕭郎?依落花,仿釋迦,拈花頓悟,凡塵多少傷心事?古今悲歡。 往日盛景不可談,免濕衣衫,昨夜訪故舊,相顧兩無語,彈落燈花,淚濕衣衫。
又有後人讚曰:
觀古今中外,繼大寶之禮,為大月是最為繁華,若說大月之中,又有哪朝更勝一籌,為景泰帝傳位之大典可為之比擬。四世列坐一堂之中,遙望古今,又有幾次?兩廷與四侍同唱歡歌,又有幾回?不免惹人懷想。
從這些記載中,可見當日裏之繁華,不比秋雨日後所開之宴席相差毫厘。雖早已是過往雲煙,仍是惹人懷想,恕無能,無可用言語相互比擬。
卻說秋雨回府後,見了林燁到來,不免笑道:“林國公今日之表現,實在令秋雨刮目,想當年舌戰群儒之風采,又豈能比之?”林燁羞慚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再說了,我沒上台,定會有人上台,秋雨又何須如此稱讚?”秋雨見他如此說,隻覺有趣,也未說其它話語,隻道:“大抵是因為秋雨——也罷,還是要感謝的!”說罷告辭回府,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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