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6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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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雨見江山已穩,遂含笑正欲告辭,宗方這才想起了為何召秋雨前來,忙道:“渚離請等一下。”又轉身捯飭半天,摸出了一幅《富貴牡丹圖》,又喚秋雨近前細觀,道:“前日裏本皇出了城,在字畫攤上淘到了一幅《牡丹畫》,看模樣倒是十分精美,卻不知道你這行家裏手認為如何?”秋雨先伸出了手指甲,劃下了一點墨,倒在唇邊細舔舐一番,咂咂嘴,笑道:“墨味極濃,卻區別於新進畫卷之濃香,幽蘭之素雅,芳香,在此可見一番。稟聖上,此卷之墨色,乃天佑十年左右所出的‘軒言坊’雅墨上等。”又在一旁仔細觀賞,道:“凝而不銳利,有如上善若水;藏而無露出,似乎羽葉;遠觀萬花叢中,僅此一株,細看芳蕊含羞,令人無所忘懷!稟聖上,此圖乃是上品佳作,聖上眼光毒辣,令吾輩佩服!”
    宗方被這樣一誇,倒略顯不好意思了,謙虛道:“不過是濫竽充數,瞎貓碰上了死耗子罷了。倒是秋雨賢臣,你一舔一看怎就有這麼些門道?”秋雨含笑道:“古時有人著《鑒畫經》一書,專門為鑒寶而寫,不才在下曾略微拜讀了一番,深覺此書之大智慧非我等凡人可妄念道哉,其中之皮毛,隱約記得一些。”宗方本就乃是書癡,今聽秋雨說有這種奇書,興趣頓時被勾了起來,忙拉著秋雨的衣袖笑道:“這種奇書渚離公怎到現在才說?真不夠意思!”秋雨怎不知他心思?隻是這本書世上難求,他也隻有一本,若宗方一個不小心,弄壞了豈不壞事?推辭道:“聖上息怒,非秋雨不借於你,隻是這書乃是孤本,世上難尋,若被你弄缺了一頁,豈不是令人發指?”宗方一聽,也覺得自己唐突了,正欲一筆帶過時,秋雨卻又道:“難得有人喜愛這本書,秋雨也非是那般令人憎惡之人,也罷,明日下朝時索性命司文館的人多印幾本,權為知音算了!”宗方這才喜笑顏開,又對秋雨說道:“慢走,還有一事央你幫忙。”秋雨頷首道:“聖上瞧得起秋雨,已是無上的恩惠,秋雨又怎可用央求二字呢?還望聖上明示。”宗方含笑道:“昨日裏回內宇時,恰好遇見了林府下人正貼告示,好奇之下,說是要開詩社?自襯有一鬥高才,想找個貼兒入社,不知渚離意下如何?”秋雨暗自思襯道:“宗方雖如今已無實權,但名望在帝都文學界卻是泰鬥,若將他引為社友,豈不是平添一份人氣?”遂對宗方笑道:“聖上肯入我輩這區區片瓦之地,已是恩澤不記,秋雨自當恭敬相迎,然而,若要入社,尚需交納詩詞一首。”宗方樂道:“這倒沒什麼。”說罷,提筆寫到:
    半輪新月一江秋,披衣老朽坐孤舟。
    遠望樓畔尋舊客,年年歲歲是玉鉤。
    秋雨仔細看了一會兒,又道:“待我和燁哥兒他們商量一會再來稟報。”宗方聽聞此言,忙命禦轎隨行,親自往林府去了,秋雨也不多言語,隻吩咐紅袖汐風注意安全,便隨行而去。不提。
    林府眾人原在府內小憩,並未出行,豈料到宗方大駕?忙出門叩拜,宗方卻笑道:“本皇微服私訪,理應瞞下名諱,然,卻恐懼諸位忘了我這虛位至尊,唐突至此,實屬不易。”老太爺謙道:“天顏在此怎敢唐突?臣雖衰朽之軀,不敢忘懷。然,聖皇突然到訪,措手不及,隻得請聖皇移尊駕於寒舍了,還望諒解。”宗方不由打趣道:“老太爺府上若說是寒居,豈不哭煞了那些貧民?”兩人又推辭了半晌,方才入廳小敘。
    待坐定,宗方笑道:“若依宗方所說的,太爺府上可是大大的有人才啊!”林老太爺不免羞赧:“不過是一群孩子胡鬧而已,談什麼人才不人才的?”秋雨見太爺如此推辭,遂在一旁笑道:“太爺爺,人才什麼的,我們府上可是大大的有呢!不信?喏,紅袖,取案幾來。”紅袖聽了吩咐,忙命下人背來了一張案幾,陳於眾人麵前。
    眾人不由的暗道:“不知這莫家小子又有什麼鬼主意?”秋雨見眾人圍了過來,這才提筆,寫到:
    菊簾半卷西風盡,花似瓊樓玉輪芳。
    提筆寫下心中事,繁華是雪暗中藏。
    林燁遂接過墨筆,題道:
    夜來怕聞當年事,滿座高冠詠霞觴。
    如今又登望江亭,到頭風光倦故鄉。
    林清掩唇道:“既是如此?清兒獻醜了。”也題道:
    老來多健忘,醒是暗彷徨。
    終非秣陵客,風光煙雨鄉。
    憐池此時也在這兒,不遑多讓,笑道:“看來是不能推辭了。”也提筆寫就道:
    何處蕭聲?痛斷人腸!是誰家蕭郎?吹動玉笛,醒在溫柔鄉。如今白發繞,當年明月光。浪蕩五陵處,纏頭詠椒房。
    待眾人題罷,宗方方才笑道:“老國公這總還信了吧?你這林府上下,果真是不遜人才啊!”老太爺含笑道:“愚臣早已未管家務事,殊不知這家裏竟出了這幾位大詩人!”宗方莞爾,又對林燁笑道:“昨日裏看見你們詩社在招社員,本皇近日裏在宮中也沒什麼事,想應召來參加詩社,如何?”林燁原來就期盼宗方入社,隻是苦無會見之時,今宗方親自來請,豈不美哉?遂笑道:“小輩不知叔叔是為此事而來,實在有失臣禮,還望恕罪。”宗方謙道:“燁哥兒年少有禮,果真不失大家風範,又有何罪?”說罷,又對秋雨說道:“卻不知什麼時候開社?好準備一番。”林燁細細思襯了一番,才道:“若聖皇有空隙前來,明日就是開社日子。”宗方莞爾:“果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了!也好,明日午時便來。”
    眾人約定了開社日後,便各自回去了,至於旦日如何?且看下回。
    卻說世事無常,第二日,宗方遂命鳳源寮重召方映月入朝,這一舉,卻著實驚呆了滿朝文武,想那方映月根基深厚,又有宗方在身後支持,四侍與秋雨初掌大權便遭此烏龍,又該如何應對?不免幾家歡喜幾家愁了。
    映月見文武百官或竊喜,或暗自憂慮,不免覺得好笑,遂莞爾道:“本侯執掌乾坤二十載,鮮有如今大難,幸聖上不棄,識人明知,又有莫氏秋雨賢良如斯,邀齊賢王一同死諫,本侯蒙此恩澤,實是感激涕零,在此道謝。”秋雨含笑道:“在下愚頑之輩,非有擁立之功豈敢受璽侯如此大禮?隻盼璽侯護我等秋毫周全便是。”方氏不屑道:“秋毫?秋雨賢臣實在是看扁自己了,能在聖上麵前說上話的,你可是不得了之人了!”又命鳳源寮召請四侍前來,四侍暗地裏商議道:“這方映月一入朝便宣召我等前往,莫不是又有什麼事情?也罷,暫看他是如何個說法,再從長定義。”見了映月,不由高聲道:“聖天煌煌,冤情得昭,四殿首侍在此恭賀璽侯冤情昭雪。”映月謙道:“區區小事,勞諸位費心,實在有愧。快快請起。”若煙笑道:“哪裏,此乃我輩本分之事,豈能讓璽侯蒙受冤屈?卻不知璽侯招我等前來,所為何事?”映月掩唇:“既然諸位都已入殿,本侯也絕不蒙騙各位了,想如今文昌武偃,四海歌頌,已是不世出的榮耀了!然,五宮與我等並於一處,本就有違禮法,更莫提競選東宮了!幸秋雨賢臣提及,才使我等提起了注意,暗思想,若將宋邵年舉為東宮一職,豈不更利於南北和睦?故在此想聽聽諸位的意見。”
    若煙暗自心驚,道:“璽侯身為聖上近侍,理應懂得天下還是一家坐之古例!雖宋邵年有莫秋雨大人輔佐,卻終究乃是外姓貴戚!豈比宗姓穩當?”秋雨冷笑道:“柳大人如此說,豈不是一葉障目?觀古今中外,王朝沒落,皆是家天下之故!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再者說,宋家原本就是宗姓旁係,若論血統高貴,更是荒謬!”龐嵩原在一旁冷眼相待,今見秋雨如此說,也附和道:“秋雨大人所說有理,邵年大人乃先帝旁係之遺脈,位及尊貴,若讓他繼承大寶,合情合理。”另外兩侍本就是淩黨一派,今見懋然不在,更加不會吭聲,映月見此,不免恥笑若煙道:“人人都說北殿首侍乃賢良之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假,不過嘛,你這賢,你這良,卻非是為國而賢,為國而良,乃是為那宗方罷了!”若煙冷道:“既然古例璽侯不願依從,那又何必找我等商議呢?恕屬下無禮,先行告退。”說罷,拂袖而去,決絕之意,自在言表。
    映月不屑道:“如此不知變通之人,本侯哪需理會他之薄見呢?諸卿慧眼,應知今天下乃共和大行其道,我大月乃天朝上邦,理應與諸國做個表率。”又對秋雨吩咐道:“今五聖宮皆在外殿侯旨聽宣,以你所言,讓他們進來罷。”秋雨忙命紅袖宣五宮宮主入殿。
    五宮宮主入殿時,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對映月笑道:“天之恩眷,蒙明臣不棄,上祖有德,托忠良護我蒼茫!映月公沉冤得雪,吾等未盡綿薄之力,實是愧疚!卻不知邀我等上殿,所為何事?”映月攏袖道:“諸位聖宮,實在謙虛了!若非秋雨力阻聖皇,映月又怎會重返朝堂?暗思想,無以為報,故擬了一書空文,做免罪鐵券模樣。”溫無涯推辭道:“你我皆是景泰舊臣,如此客氣,豈不是疏離?再說了,秋雨這小子完全是撞了狗屎運了,初入帝都,若不是方璽侯在一旁打點,又怎會得聖上恩惠?若提及,我等還需感謝你呢!”映月也不含糊,喚近侍捧五匹黃絹前來,又親授筆墨,寫到:
    天之恩德,煌煌何哉?慶有神明,護我家邦!臣方映月,自入士以來,已有三十餘年,未嚐忤逆上意,卻不知為何,竟身陷囹圄,以為大業將葬送於手!幸哉!得莫氏子秋雨援救,死諫上皇,以為苟延殘喘,此等恩情,怎敢忘懷?故竊以為,將帝嗣之業傳於先帝之孫,今五宮少宮主宋邵年方可平息!
    題罷,又親封印啟,傳於鳳源寮,命其前往欽天監,舉行法事,又於正德殿籌辦宴會,以示正式。五聖宮見此等陣仗,不由俯身拜地道:“臣等本乃是叛亂之輩,哪得如此大禮相拜也?實在是愧不敢當!”映月正欲發話,忽聞殿外傳來怒罵道:“沒道理的潑醃臢!竟敢狐假虎威?著實令人好笑!”
    (〒_〒史上第一攪屎棍又來了嗬嗬。。。。。。)
    (啊啊啊,根本不知道怎麼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抱歉各位,明天會重理思路的,↖(^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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