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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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流轉人不覺,亂雲吹作彩雲飛。
直歎兵戈自北起,興亡百年酒一杯。
上回書說道隻寧康一朝,四族族長盡薨,五宮立足群山之間。亂世再起,而後三十年間,佑安,鳳裳,後安寧,禦台四人接連為皇,父殺子,兄鳩弟,天道倫常,渾然不顧,直至禦台一朝,遍殺群臣,朝內朝外,喑啞無言,龍氣衰頹。
擱下不談,隻說登州城外往西三十裏處,有一小山,其上有高人居住,號紫府洞主,此人師承塞北鑾山仙人門下,有一師弟,名為昆山仙人,有一師兄,號白象城主,三人和睦友好,縱已開館授徒,也常往來。紫府洞主其人學識頗為厲害,讀天文知群星異動,學經緯知地龍翻身,飽陰陽之學問,懂讖語之詭誕。座下童子紛紜,有一人最為有名,學陰陽權謀之術者,號陽敗山人,名為方映月者,最為洞主寵愛。
某夜,紫府洞主夜觀天象,隻覺北方星陣轉換,天狼,赤霄相繼墜下,紫薇星辰岌岌可危,又掐指一算,方才恍然,道:“所謂‘山中無歲月,世事已千年!’自我上山,不知不覺已過了十年之有了!早年師傅訓導,宗家至今夕,已是大業奄奄之態,亂世將至,命我輩開館授徒,輔佐宗家中興!今已是約定之時了!不妨把我那映月徒兒叫來,命他下山,以此生所學之術輔佐宗姓,也不失為功德一件!”說罷,召映月前來。
映月見了紫府洞主,恭立一旁,洞主含笑問道:“汝可知為師召你前來所為何事?”映月答道:“不才庶子,敢請師傅賜教。”紫府洞主遂將前因後果一一告知,映月不免欣然,對洞主言道:“徒弟自學師傅才能,已有八年之久,苦無實踐,今師父欲放我下山,豈不是正好?再者,‘好男兒誌在四方!’若不建功立業,豈不是辜負雄心壯誌了?”紫府洞主連道幾聲好,忙又為映月卜了一卦,道:
雄才偉略世間最,漫談諸侯酒一杯。
長垣在左興紫薇,四十一年覺夢非。
又招映月靠近,指點道:“此卦象實乃上上簽也,前二句足見汝下山後境遇必然為明主所留,三句長垣又乃是輔帝星之資,居左位,實屬聲名赫赫,榮華富貴,猶可見也!”映月嬉笑道:“謝師傅泄露天機,為徒兒占卜前途。”紫府洞主也不答應,隻道:“然,第四句中,四十一年後,汝將大難,若此難已過,可得善終,若無力反抗,隻恐家族衰亡。”又抽出一封錦囊,贈予映月道:“此乃大難之時,汝可保全之計,平時切勿打開,不然天象將為之逆轉,切記,切記!”映月欣然應允,打馬隻往山下而去。
自映月下山後,天霧靄靄,又讀得幾年《春秋》,隻知他家興亡,卻不聞山下情形如何。
這日裏,又有三家孩童前來拜在門下,哪三家孩童?一人名喚莫秋雨,居於塞北苦寒之地,一人名喚虞又玄,大靈虞皇叔家公子,又一女子名喚左悅,大靈左氏諸侯庶長女。三人年紀相仿,性格相似,麵對洞主毫不矜持,可謂豪傑風骨。洞主觀其三人麵相,暗地裏卜了三卦,分別道:
銜月補天大道非,巾幗怎讓世須眉?
亂世兒女無綱常,常使灞橋暗垂淚。
又雲:
悠悠小路陌上桑,世事難為事事殤。
莫道亂世由他起,不過命數是無常。
另一詩:
江水北流淚家鄉,百年興亡唱國殤。
七十一年亂世秋,到頭終知是尋常。
三人命數又相互牽引,橫生枝節,脈絡縱橫間,實難說清。洞主心中暗道:“此三人年歲相當,又有人中龍鳳之貌,莫不是當年赤霄,天狼星所降,近年來,熒惑也逃,可見世事果真無常,縱我有心力挽狂瀾,隻怕也是無力回天了!也罷,幼子無過,受他三人為徒,權當做重複天命!”遂將三人引為愛徒,霜寒相交,不敢遺忘。
卻不知四星辰如何相遇,天下大勢為何者所擁?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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