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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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李氏?淑妃娘娘,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想鳩占鵲巢,替了我父皇的江山?”李郯說話絲毫不留情麵,根本不顧及在場人的反應,就吐出這句話,讓淑妃氣煞不已,一口玉牙狠狠地咬著,看那架勢好像要與李郯拚命一般!
“好了!今天是為郯兒接風洗塵,你等這個樣子成何體統?!”李雲生那一聲威嚴的嗬斥,結束了這場鬥爭:“郯兒,扶著你母後,你們倆坐到朕的身邊來!”
一聽這話,淑妃杏眼一瞪,看著李郯和萱妃兩人,那眼神凶狠至極,恨不得將兩人瞪出兩個血窟窿出來!他和淵兒還從未有機會坐到皇上身側,如今這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竟有如此待遇,怎能叫她不恨?
所謂怒極反笑,淑妃現在就是這樣,隻不過開口便是綿裏藏針:“萱妃姐姐這些時日身子可好了些?”
萱妃輕咳:“勞煩妹妹記掛了,本宮這身子還需多調理調理,不能為皇上分憂,是本宮的錯!”
李雲生剛要安慰,就又聽得淑妃在那一旁閑言碎語:“哎呀,姐姐莫要這麼說。若是當時姐姐選擇保住自己的身子,那該多好,現在起碼身邊也不止一個人陪著您……”
言外之意不必明說,擺明了指桑罵槐,說他李郯不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說他李郯是最多餘的那個人!
萱妃聽罷,卻也不與她鬥氣,隻是臉色蒼白,兩隻手緊緊地揪著華服下擺,輕微地顫抖著。要是她沒這病,哪兒還能輪到她來服侍皇上,讓她享盡榮華富貴?
眾大臣也都各說各的,表麵上並不關心,實際上每個都不是好東西,耳朵恨不得都要伸到皇帝的桌上,給他當下酒菜了!這是皇帝的家事,按理說他們不應該參與其中,可人都有個好奇心,這東西沒得到滿足,誰都不肯罷休!
李郯輕笑,將杯中酒舉起來,對著淑妃說道:“娘娘可記得有一成語叫鏡花水月?”
“哎喲,太子這是要考本宮的學問?這鏡花水月,不就是那空幻虛無的東西嗎?隻是本宮不太明白,太子這番話意義為何?”淑妃掩嘴笑道,這毛頭小子,還敢跟我這深宮當中的老薑一鬥?
“既是鏡花水月,娘娘原本所指,若是為真,恐怕娘娘現在並不是在這個位置上吧?我說的可對?”李郯並不急於自稱本太子,隻是謙卑地用了個【我】,既不會落人話柄,又不會讓人覺得他是高傲之輩。
“太子到底要說什麼?別繞彎子,本宮生平也不喜那些拐彎抹角的人!”淑妃冷哼一聲,甩了甩袖子。
“娘娘果真是大愚若智!”李郯嘴角一勾,將杯中酒喝掉。
“你!”反應過來的淑妃當真是氣得不行,快要跳腳了。正在這時,她旁邊的李錯淵輕扯了下袖子,便也安分下來,隻是兩眼死死盯著李郯。
“你們這是要把朕給氣死嗎?!視朕若無物,啊?!!”李雲生這才真正發怒,一拍桌子,大臣們紛紛惶恐不已,嘴裏都喊著皇上息怒。
見李雲生這樣,淑妃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心裏暗暗地記下了這筆賬,日後這倆母子犯她手裏,就休怪她心狠手辣!
忽然,李錯淵起身,將杯子舉起:“父皇,母後方才有些失態,讓萱妃娘娘和皇兄見笑了,還請父皇,萱妃娘娘——”說到李郯,他語氣一頓,眼神陰冷地看著李郯“皇兄見諒!為表歉意,兒臣先幹了這杯,希望諸位能原諒母後!”
話都說到這份上,李郯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真沒想到,這李錯淵跟傳言當中居然有如此大的區別!
而在李郯喝酒仰脖的那一瞬間,李錯淵的眼神迸射出狠毒的目光。幾乎是李郯仰脖的一瞬間,一根銀針從他的手裏飛射而出,直往李郯的脖頸上飛去!
修習了多年的武功,鍛煉了身體,卻沒有磨練到心計。李郯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裏栽了一個大跟頭,銀針射出之時,他才驚覺。想要運氣抵住那銀針已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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