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心之所鍾  第一章:不安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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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不安
    蘇銘言睜開眼,手腕上的限製還沒有被除去。
    他眼珠試著轉了幾下,才將視線逐漸焦距,天花板是炎烈家的,周圍的環境如是。
    身體上的疼痛還未褪去,宣泄著之前的瘋狂已經炎烈心心念念的發泄。
    蘇銘言再試著動了動喉結,一陣幹涸,已然說不出話來了。
    這般處境,還真是不由摻帶著熟悉呐!
    蘇銘言心間嘲苦著,試著調節自個的靈力卻是依舊呆滯。
    房門在這時被打開,進來的是炎烈無疑。
    蘇銘言很平靜,將頭側了過去眼睛淡淡看著他,眸中沒有半點情緒。
    “蘇銘言···”炎烈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喚出這個名字。
    蘇銘言沒有應答,腦海裏有那麼一瞬間對於這三個字陌生著,沒能及時反應過來。爾後才終於將之消化,在心間給了一個肯定。
    對!他是蘇銘言!
    炎烈看著蘇銘言的安靜,想起第一次擁抱蘇銘言之後,他恢複精力後也是這般淺淺淡淡,然後抿著薄唇波瀾不驚將自個狠揍了一頓。
    還打碎了他炎烈金貴的牙,兩顆!
    炎烈想想沒有後怕,但是,難免擔憂蘇銘言這次該又是要怎麼折騰?
    “咳咳···”蘇銘言的目光突然有幾分鬆動,因為咳嗽他身體的隨著顫動起來。即使不是什麼好表現,也總算是打破了那份相視無言的僵持不下。
    炎烈還算又點眼見,轉手倒了杯溫水,湊到蘇銘言唇邊。
    破天荒的,蘇銘言沒有拒絕。
    他咽著水緩和了喉嚨的幹澀,然後也叫了炎烈的名字,帶著炎烈弄不寧清的意味不明,還帶著疑問的樣子:“炎烈?”
    炎烈將杯子放到一邊,眯著眼睛懷疑:“蘇銘言,你想說什麼?”
    暴風雨之前的寧靜炎烈還是有見識過的,他在蘇銘言手裏吃的虧可不算少。
    蘇銘言還是那般波瀾不驚,問:“我應該說什麼?”
    是的!應該說什麼,應該做什麼?
    他需要扯斷手腕上的手銬然後撲過去一把掐死炎烈麼?或許答案在炎烈看來是肯定的,但是,蘇銘言現在真是沒有那些力氣。
    炎烈給的傷和羞辱是真真切切存在的,腳腕和背上來自於“七戾”給的傷痕還沒有愈合,即使事後炎烈給他完美的包紮和清理幹淨了。
    可是!光憑那白色繃帶能掩蓋住什麼?自欺欺人罷了!
    炎烈很實在:“你想恨想怨想罵我都隨你,但是這次,蘇銘言,我不會心軟,我不會放了你!”
    炎烈有這樣的決心不是一時衝動。
    蘇銘言那日帶著藥物控製的主動回應和僅剩一點點理智的眼淚暗湧,炎烈不管不顧不斷索取,直至將他做得昏死過去了。
    之後床榻的一片狼藉簡直不忍入目。
    最嚴重的還是來自於蘇銘言的血,炎烈刻意用利器營造出來的傷口,當時劃下去的時候可沒有一點憐惜。
    但是事後,蘇銘言那沒有半點血色的臉,讓他一度以為這人已經死透了。
    然後惶恐、不安後知後覺尾隨而至!
    即使當初不止一次勸慰自己,不要心軟不要心軟,對待蘇銘言狠不下心給他傷給他痛,這個傲然著一而再再而三拒絕自己一番情意的男子便永遠不會將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懷柔什麼的簡直就是放屁,那隻能助長蘇銘言無法無天的不屑一顧!
    強迫他傷他毀他禁錮他,自己做得沒有錯,一點也沒有錯!
    所以,在蘇銘言昏迷不醒的兩天裏,他反複思想將蘇銘言的不識好歹全數搬了出來堅定自己的決心。
    除非他膩了,不然,即使是鎖,他也要將蘇銘言關著,一輩子!
    “是嗎?”蘇銘言聽著炎烈這般豪言壯誌,又是輕微的咳了咳:“咳···咳咳···”
    肌肉抽搐能輕而易舉牽扯傷口,可是蘇銘言已經顧忌不得那些疼痛了。他又茫然了一會,還是不見血色的唇抿了抿,緩緩又露出一個音節。
    “嗬···”
    嘲諷?輕蔑?不屑一顧?
    都沒有!炎烈沒能聽出任何情緒,這反而更是讓他神經緊張得不得了。
    他有想過蘇銘言醒過來吵鬧得各種可能,而這般無恨無怨無情無緒,明顯沒列入存在範圍。
    亦或者,蘇銘言這般深藏不露,其實是變相的,在偷偷琢磨著一些逃跑的,報複的,離開他的各種方案?
    炎烈無疑被自個的胡思亂想弄得不淡定,總覺得蘇銘言還能生出神力,他隻要一個鬆懈,蘇銘言便能逃得無影無蹤讓他永遠也找不到!
    炎烈如此想著,腦袋越亂動作就越不能淡定。他上前一步伸手揪扯蘇銘言鬆垮的睡衣,沒有一丁點技術含量卻越發暴露自個的慌亂連連質問:“你在計劃什麼?啊?蘇銘言,你想逃跑對不對?”
    蘇銘言搖頭,動了動被限製住的手腕似乎為了讓炎烈看清他頭頂的銀色手銬,聲音輕微著道:“我逃不掉了!”
    這樣看似鐵定般事實的陳述,卻越發勾勒出炎烈的那因為在蘇銘言麵前屢屢受挫而導致不自信的多疑。
    他有點激動,手上力道並沒有因為蘇銘言的一臉病態的減小,他試圖扯著蘇銘言直至看到他因為疼痛而皺的眉宇。
    那些難受頂多撫平炎烈的一點點情緒,卻還是不能淡定。
    “你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炎烈依舊自說自話自我揣測著:“蘇銘言,你在試圖減銳我的防線,可是我絕對不會讓你如願!”
    這話,恐怕隻能起到安慰他自己的作用。
    蘇銘言知道多說無益,也便不再言論了。
    可是沉默,蘇銘言本便疲憊不想再浪費精力的默不作聲,在炎烈看來,那也是另外一番蘊含其他深意的表態。
    炎烈每一根毛發都覺得不安全,即使此刻蘇銘言的的確確是被他重傷並且囚禁在此,觸手可得。
    就是越發到手的東西,才不允許有一點點的失誤。
    炎烈不甘於蘇銘言這樣的不予回應,手指觸上了他的鎖骨,劃著上麵的青紫。
    “為什麼不說話?恩?”
    蘇銘言問淡然自若問:“你想聽什麼?”
    炎烈湊近,動了動喉結將呼吸打在蘇銘言耳側警告:“別給我賣關子。”
    近在咫尺的觸帶動著一陣瘙癢,蘇銘言頭頂的右手即使被久吊著已然麻木,他的手指還是微微收攏著,又指尖扣如手心,帶著那些隱忍下的情緒,全數收在眼底,一個一炎烈如今的姿勢是完全看不見的角度。
    炎烈重重吸著來自於蘇銘言身上本就沒什麼熱度的體溫,情話脫口而出:“蘇銘言,你就是我的毒,深深烙印在骨子裏,戒不掉!”
    蘇銘言自動將這句動情的言論屏蔽,聲線依舊沒什麼情緒起伏,問:“你很喜歡我麼?”
    你很喜歡我麼?很平淡的一個問句,仿佛壓根就不期許著答案。
    炎烈將頭從蘇銘言頸項間離開,擰過他的臉妄圖去看清他的神情,卻隻能看到那一張白如宣紙沒有顯露一丁點在乎糾結或者其他表態的臉。
    太平靜了,冷漠得讓他心寒。
    蘇銘言這樣問是在應付他,完成任務一般的應付。
    但是炎烈還是要告訴他答案,即使不被期待。
    “不是喜歡···是離不開,舍不掉,缺不了···”炎烈毫不忌諱,指著自己的左心口:“蘇銘言,沒有你,這裏都跳不了了,知道麼?”
    蘇銘言此刻倒是想將這些情話當做笑話一樣聽著,卻是再也那般隨意不了了。
    炎烈會這般,他心知肚明。
    這些兜兜轉轉不過是一場自食其果的鬧劇,生食其心的罪孽,很早很早他便知曉,早晚要還的。
    此番便是時刻麼?顯然不止,他的討要和折騰明顯會更加悠遠。
    炎烈沒能看透蘇銘言那般苦澀悠然帶著認命般的自我譴責,繼續道著他的密語,即使不指望這幾個字動打動蘇銘言,但是他還是要說。
    “我愛你!蘇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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