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59
    蘇銘言在教室埋頭補眠的時候被人拍醒，那個大眾臉的男生似乎隻是一個傳話筒的存在：“蘇銘言，楚老師叫你去一下他辦公室。”
    楚老師。
    懶懶的睜著眼，蘇銘言琢磨了一下這三個字的含義。
    對於楚非涼那樣的家夥成為自己老師的事情還是沒能夠適應的。
    蘇銘言擺明興致缺缺不想去的情緒表露在臉上很明顯。
    那傳話男接著又一臉難為著說道：“楚老師說你不去的話我的小考會跟著你一起掛掉。”
    蘇銘言挑眉，掛科麼，還真能利用資源殃及無辜啊。
    傳話男見蘇銘言仍然沒有去的念頭，拋出最後的殺手鐧：“楚老師還說，你家小東西在他手上。”
    小東西？
    這樣的稱謂除了對離還會有誰。
    果然是掐中的死穴，蘇銘言沒在遲疑動身跑得比兔子還快。
    很快就找到了楚非涼那所謂的辦公室，與其他老師一般的桌麵擺設，放在最近位置上的是一疊他們剛考完不久交上的試卷，最上麵那張還有模有樣的用紅筆勾勒出對錯，以及分數。
    楚非涼坐在椅子上很有閑暇喝著茶，後方站著他稱謂的“小東西”望著蘇銘言進來的方向一臉苦大仇深：“小言···”
    一個撒嬌的音節拖了幾秒，近午的辦公室裏，除了楚非涼這個偽君子也自然還有另一個班的一女老師存在。她聽著離那軟綿綿的叫聲不覺抖了抖手上的杯子，溢出了大片水源濕了地麵。
    果然不能隻看長相的，一個男孩子比女生還黏。
    “喲！蘇同學，你來了。”楚非涼推了推眼鏡，將水杯放置一邊，裝得一本正經，抽出蘇銘言小考的試卷攤在桌麵上，點著上麵紅色的分數：“不及格哦，蘇同學。”
    59。
    這是一個很招怨恨的數字。
    當然蘇銘言在意的重點可不是這個，即使知道楚非涼明顯耍著他玩的故意打出這樣的分數，也是無所謂的事。隻是離那小媳婦模樣又是被之欺負了？
    蘇銘言加上稱呼格外尊師重道，給足了楚非涼麵子：“楚老師您有話直說。”繞著大圈子也不怕閃到舌頭。
    “校長都說師生間要多多交流培養感情，沒事就該和學生扯扯家常，關心關心學生的交友情況。”
    校長在你眼裏算個啥啊，現在拿出來扯話題還真是順手捏來。
    說的可都是廢話。
    蘇銘言不耐煩，沒心思聽楚非涼兜圈子，直接問：“你什麼意思？”
    楚非涼感歎蘇銘言耐性一天比一天差，恨鐵不成鋼般搖了搖頭，意有所指：“那些表麵或許隻是虛像，你該看得真切些。”
    “還真謝謝老師提醒，不過我有自己的判斷力。”
    楚非涼說：“你的判斷力一向不準，蘇諾語不就是個例子。”
    為什麼又要拿蘇諾語出來說事？蘇銘言聽到這名字後心間一陣緊致，整個人都不好了。那些明顯變動的情緒以及呼吸的莫名沉重，抬眼看著楚非涼卻是幸災樂禍就是要戳你痛處一般，還雪上加霜。
    楚非涼語氣幽幽：“有時候聽聽勸還是好的，免得到時候···那就不是跪著求我能解決得了的。”
    上次蘇諾語的事，自己確實是有跪過楚非涼的。
    隻是那樣，蘇諾語的下場也沒見多好，不能還一個活蹦亂跳的蘇諾語給他，一切都是枉然。
    離總算是聽不下去了，楚非涼這般高深莫測的訓孫子般訓蘇銘言，不就憑借著自己那多個一千來年的修為麼，怎麼就那麼嘚瑟。
    “楚非涼，你說這話也太自滿了些。”
    “自滿？”楚非涼轉著眼珠繞了離一個周身，繼而笑言：“有些人樂意自不量力，我卻是懶得看下去了。”
    “···”離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後麵，確定沒有其他人，那楚非涼那陰森森的笑是衝著自己來的？
    楚非涼告誡：“狐狸尾巴可得收緊了些，到時候被我踩到了絕對要摔你一個大跟鬥。”
    說狐狸誰能跟你楚非涼比？這樣莫名其妙的針對性是想挑撥離間呐。
    蘇銘言看著離被楚非涼盯得啞口無言了都，挺無辜的向自己求救著。
    楚非涼這又是在搞什麼把戲。
    “離，過來！”蘇銘言朝那邊伸了伸手，好方便離搭了上去。
    楚非涼這次倒是沒什麼動作，由著離走開他的“管轄”範圍，又是習慣性的往蘇銘言身後躲。
    嗤嗤！
    楚非涼看著離這動作稍微傾了一下鏡麵，蘇銘言瞥到他眼鏡鏡片反光了一會，正巧擋住了那時是眼神涵韻，自是猜不真切他今天這一狀況是什麼心態，也就不再想深究了。
    “你還有什麼事麼？”
    楚非涼正色：“小言寶貝，你這明顯作死的態度可真應該改改了。”
    “這就用不著楚老師擔憂了。”蘇銘言客氣著，拉著離走出辦公室。
    身後楚非涼還在輕笑著，帶著怎樣的意味蘇銘言已經不想猜測，沒有回頭。
    待完全離開了楚非涼的視線範圍，蘇銘言將離的手腕鬆開，看著來人問：“怎麼出來了？”不是在藏在他家裏躲著蒼麼？如今這麼大搖大擺露麵是迫不及待被蒼拎回去不成？
    離咽了咽口水：“太無聊了。”
    光呆在一個地方的日子簡直監獄了一般。
    “吃中飯沒？我下午還有兩節課。”蘇銘言不忍苛責，自然是要關心這吃貨的用餐情況的。
    “吃過了。”離應著，很是乖寶寶。
    蘇銘言恍惚的看著眼前的人，他低著頭沒有傲氣，一問一答的模樣盡顯乖巧，這樣太過和諧了些，都有些虛幻了。
    蘇銘言想去摸摸離的頭，手剛剛舉起卻還是忍了下來，往自己褲袋離插。這般相處方式，真的好了麼？
    “你打算怎麼辦？”躲不了一世的道理誰都懂，離畢竟是冥界公務員的職位，這樣脫離職守真的沒有關係麼？
    “小言！”輕叫著他的名字，離突然連表情都變得正式：“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我突然很想見你。”
    離絕對沒有嬌羞的感覺，就是鬱悶。
    “想見我？”蘇銘言疑問，繼而全身肌肉都有點緊張，縮了縮瞳孔問：“你什麼意思？”
    “唔···“離貌似自己也沒搞清楚狀況，一臉萌呆：“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見你。感覺呆在你身邊特別···唔···特別安全。”
    是覺得自己有安全感麼？
    蘇銘言沒有因離的初步示好而覺得很慶幸，反而有點憂心。
    “你是說認真的麼？”
    “哎！”離歎氣抓了抓頭，自己也理不清狀況，煩惱道：“真是奇怪，這樣感覺好奇怪啊！”
    蘇銘言抬手去揉了揉離就快打結的眉心，突然說：“我可以吻你麼？”
    離先是不明其意，但馬上反應過來瞬間退避三尺，雙手交叉在前打了個停的手勢，臉上還掛著驚恐：“你胡說什麼呢？”
    果然身體反射不會騙人的，這個家夥，明明心底是在抵觸自己的。
    蘇銘言眸間閃著的點點希望更加黯然，柔聲進行安慰：“跟你開玩笑的。”
    這種借口其實真的很弱，但是相互給這麵子不想捅破，於是離信了，順著蘇銘言給的台階接話：“我就知道。”
    隻是隻是，離，你究竟是在想試探什麼呢？
    從始至終你就在矛盾著，連帶著我也兜兜轉轉。
    離的存在似乎成了生活中的一種衝劑，來著一些微甜卻也透露著酸楚。
    之後下午的課程蘇銘言還是放棄了，領著離不怕死的在街上逛了幾圈，順便帶著點好吃的，一路也足夠滿了離的口腹之欲。
    呆在蘇銘言家裏說躲藏又不似躲藏的日子，兩人心懷鬼胎。
    然後在離說“無煙”的用處失效的那一天，蘇銘言從學校回去，果不然沒見了離的蹤影。
    興許，是被蒼帶回去了吧！
    蘇銘言沒有去找尋的意思，也沒辦法找尋了。
    如今他沒了楚非涼賦予的通靈之質，即去不了“神隱”，又探不了離的位置。更何況，他們的那些事情，也由不得自己插手了。
    曾經也是其中的一員吧，雖說那些無關痛癢的任務自己沒有大多大參與著。他一直沒敢去主動聯係蒼，蘇銘言如今而已隻是個廢人，回到原來的生活與他們格格不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