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穿越者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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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景的別墅迎來了除了尤純之外的第一個客人。
“哈比白提,好痛。”一進門,荷魯的頭就磕到了門框上。
“換掉你的稱呼,叫我封景。”
“好的,阿景。”
阿景?算了,總比哈比白提這個不明意義的稱呼好多了。
封景關上門進了屋。
荷魯正興奮的四處亂轉,“阿景,這是什麼?”
“電視。”
“這個呢?”
“冰箱。”
“那個呢?”
“空調。”
“哦,那上麵的呢?”
“燈。”
“阿景,你剛剛說的這些都是什麼啊?”
封景按了按眉心。
這算是穿越的一種吧……
“阿景,那個……”
“好了,”封景打斷他,“這些東西你以後會慢慢認識,現在坐到沙發上去。”
“沙發?”看到封景用手指著一個寬寬的臃腫的椅子,他會意的坐了過去。
封景輕歎了口氣,然後打開了電視,“你看會兒電視,不要亂動,我去衝個澡。”
荷魯的目光早就被電視吸引住了,根本沒聽見他說什麼。
“阿景,有人在裏麵欸!”
封景並沒有理會他的驚奇,轉身走向的浴室,可是剛洗了沒一會兒,就從客廳裏傳來一聲巨響,封景急忙圍了條浴巾就衝出了浴室。
“怎麼回事?”封景看到地上的電視殘骸,頓時臉色像抹了鍋底灰。
荷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低著頭不敢看他。
封景按了按緊繃的眉心,走過去首先拔掉了電視的電源,然後找了個大袋子,把電視機的碎片裝了進去,之後走出了房門。
走出房門,封景才想起自己隻圍了一條浴巾,不過他沒心情再回去換衣服了,而且垃圾箱也不遠,就幾步路。可是他剛走到垃圾箱旁邊,就聽見有人叫他,聲音十分焦急,還有一點哭腔。
“阿景~阿景~……嗚嗚,你去哪兒了?”
這個埃及法老怎麼跟個孩子似的……
“我在這兒。”
“阿景!”站在房門外的荷魯,看見回來的封景,馬上展露出笑顏,但是下一秒又哭喪起來。
“阿景,你不要丟下我,我保證以後都會乖乖的。”
你二米一的大個頭真的好意思跟我撒嬌嗎?
封景輕歎一聲,忽然看見了對方流血的手。
“手,怎麼弄的?”
“剛才……剛才砸那個來著。”
良久,封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阿景?”
“荷魯,聽我說,現今時代的東西不是你所能理解的,你要做的就是接受它,把它當成已然存在的東西,隻要去習慣就行了,懂嗎?”
“已然存在的東西?”
“就像上帝賜予的一樣,不可置疑神知道嗎?”封景想起荷魯信奉的是基督教,索性就把上帝搬了出來。
荷魯果然點了點頭。
“好,今後我會教你怎麼用它們,現在回去吧。”開門剛要走進去,身後的荷魯好像還有話要說,一把扯住了他的浴巾,沒想到給扯了下來,封景頓時僵在了原地。
荷魯拿著浴巾眨了眨眼,忽然聽見咯吱咯吱的聲響,剛要詢問封景是什麼聲音,就看到對方陰沉的側臉,他急忙把浴巾給圍了上去,但是他一緊張沒有圍好,剛撒手就掉了下來。
手忙腳亂的荷魯再次撿起浴巾,重新圍在封景的腰上,這回因為害怕再掉下來,他直接用手抓著浴巾的兩個角,姿勢好像環抱著封景一樣。
“放手!”封景低喝。
“可是……”
“放手!”
荷魯放開手後,浴巾沒有掉下來,因為封景已經抓住了,封景提著浴巾,走過客廳,進了浴室,荷魯嘟著嘴坐回了沙發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剛才好像看到了行走的一團火……
接下來的幾天,封景都在教荷魯怎麼使用電器,荷魯學的很快,而且適應力很強,許是那句“不可置疑神”起了作用,他再也沒有拆過任何東西。
一個星期後,封景家裏的電器,他基本上都能自由使用了。
這天早上,封景穿好了衣服,從樓上下來,荷魯坐在餐桌邊,看到封景高興的說:“阿景,今天吃什麼?”封景沒有回答,走進廚房,圍上圍裙,開始準備早餐。
這幾天荷魯已經習慣了封景的沉默,所以沒有再問第二遍,老老實實的等著吃。
看著鍋裏的油,封景忽然有些悵然。
很久不曾吃過早餐了,久到他以為人就是不吃早餐的。
隻要大腦一空,寂寞就會如洶湧的浪潮把他吞沒,有時他有一種會溺死在這寂寞的死水裏的錯覺。
所以他不能讓大腦空著,不斷接受委托,拚命的工作,讓自己忙起來,忙的忘了自己是誰,忙的忘了為什麼活著,忙的像個行屍走肉。
鍋裏的油啪啪的響,封景突然一驚,身後有人碰了他的脖子,他猛地轉頭,把荷魯嚇了一跳。
“領子,沒弄好。”
蹩腳的中文發音,但是掩蓋不住原本好聽的音色。
封景按了按眉心,就在剛剛他忘記了荷魯的存在。
“阿景?”
封景仰視他,對方燦爛的笑容如初升的太陽散發著光芒,他隻感覺晃眼,偏過了頭,然後拿起個雞蛋,打在了鍋裏。忽然頭上一沉,有個東西壓在了他的腦袋上。
“你幹什麼?”
荷魯環著他的肩,下巴抵在封景的頭頂上,一點也不費力,長長的頭發垂在封景的胸前。
“阿景,你剛才的眼神好寂寞。”
死寂的心驟然動了一下。
“別妨礙我做飯!”
剛剛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嘿嘿。”荷魯放開手,坐回餐桌旁。
一滴活水滴在封景平靜的心海裏,沉寂的水麵泛起一圈圈的微波,波紋碰到心壁從四麵八方反彈回來,一時間,封景的心裏熱鬧起來。
而他對這種情況完全不知所措,他不清楚這是什麼感覺,有些焦躁,有些悸動,有些期待……對,有些期待!他以為自己不會再對任何東西抱有期待,他以為他已經把期待這種感情摒棄了,他以為沒有什麼東西值得去期待了,可是那一瞬間,他的的確確期待了,不是期待一個具體的事物,也不是期待事情的發生,或者說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封景回頭看了荷魯一眼,荷魯正拿著筷子把玩,覺察到封景視線,抬起頭道:“阿景,你看這像不像你們古代的簪子?”
“你還知道簪子?”
也許有這麼個人在身邊也不錯……
“當初學中國話的時候,多少了解了一些中國的文化。”
封景把煎好的雞蛋盛出來,又放了幾片起司進去,“你為什麼要學中國話?好像還有英語。”想起第一次見麵從荷魯嘴裏蹦出了的英語單詞,他補充道。
“不止呢,還有意大利語,土耳其語,德語,俄語,法語……”荷魯掰著手指頭,最後總結道:“一共十四種。”
“為什麼學這麼多?”
“也不做什麼,就是覺得好玩,上帝創造了人類,卻賦予他們不同的語言,同種語言可以交流,不同種語言的就難以交談,所以我就想能不能把所有語言都學會,這樣我就可以跟所有人交流了。嘿嘿,其實這也隻是我的夢想,我怎麼可能一輩子見到全世界的人呢,不過死之前我從來沒想過我回來中國,會有機會用中國話說話。”
“可是你的中國話說的很流利。”封景說著把起司翻了個麵。
“是嗎?”被封景誇獎之後荷魯顯得很開心,“中國話是我學的時間最長的一種語言了,但是你們現在跟你們古代人說話有些不一樣。”
封景點點頭,把做好的煎蛋和起司端上了餐桌,又到了兩杯牛奶,然後坐在了荷魯的對麵。
看見食物就恨不得一口都吃下去的荷魯拿起筷子,下手的第一個目標就是煎蛋,但是無論他怎麼努力也吃不到嘴,因為他還沒有學會是筷子。就在他要用手抓的時候,封景遞過來了一個叉子。
終於心滿意足的吃到煎蛋的荷魯一邊嚼一邊說:“中國人的手真靈巧,可以用筷子這種東西。”
封景看了看手裏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