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005】她的正邪
    花惜玉眯著眼望向旁邊一本正經的李玄初，腦海裏翻湧的卻是——
    朝廷跟江湖隔著一條線，遙不可及的。
    江湖有兩個地方是讓人向往的，極北的逍遙窟，極南的正氣閣。
    據說，極南的地方山清水秀，更是一年四季春花不敗。
    而在極南的正氣閣裏，各個俠士胸中自有一點浩然正氣，身手亦是不凡，常常被人稱道盛名之下無虛士。
    花惜玉挑眉，“道長你想過去哪裏不？”
    李玄初不明就裏，“去哪？”
    “正氣閣和逍遙窟。”
    “那你呢？你又選擇了哪裏？”李玄初反問道。
    說實話，李玄初還真不知道花惜玉說的這兩個地方是哪裏。
    得意地揚眉，花惜玉示意李玄初看自己的手腕，雪白的手腕上血色的笑麵骷髏格外醒目。
    李玄初依舊迷惑。
    “看見沒有？這邊是逍遙窟的標誌。”
    李玄初一怔，低低應聲道：“挺好看的。”聲音小得她自己都沒有聽清楚。
    “……正氣閣和逍遙窟這兩個地方，二選一，道長你想好沒有選哪個了？”花惜玉眼睛閃閃發亮，亮得李玄初無法拒絕。
    “逍遙窟。”
    花惜玉拍板，“那麼我們接下來去極北的逍遙窟吧。”
    “嗯，我都聽你的。”李玄初脫口而出，恍然間又覺得本該如此。
    花惜玉笑而不語，眼神微暗。
    誤以為花惜玉不信，李玄初保證道：“我說真的。”
    “不說這個，既然要去逍遙窟，那還不趕緊收拾包裹，去逍遙窟的路可真不好走。”花惜玉催促道。
    李玄初趕緊點頭，不願自己剛出口的話作了假違了心。
    說正氣閣不過寥寥幾字，原因不過是，花惜玉沒去過那麼地方，不知是否如傳聞中的一般好。
    而談起逍遙窟，花惜玉忍不住會心一笑，這個地方讓她留戀的太多。
    最適合逍遙窟的一句話，窮山惡水出刁民。
    逍遙窟的“刁民”們可不認為自己是刁民，他們這是圖的逍遙自在，可一點也不仿正氣閣那群裝模作樣的偽君子。
    李玄初問過逍遙窟怎麼樣。
    花惜玉仰頭望著天空許久，回了句：“逍遙窟的好，你進了逍遙窟自然就知道了。”
    李玄初不明就裏，學著花惜玉仰頭望著天空，萬裏無雲澄碧如洗。
    這……這和逍遙窟的好有什麼關係？
    去逍遙窟的路沒有花惜玉說的那麼難走，隻是那一片雪白冰原讓多少人卻步，而李玄初的小馬也適應不了這個地方。
    花惜玉冷得直哆嗦，“這裏可真冷，嗬~”
    “這衣服你穿上吧。”李玄初遞出了手中的皮裘。
    花惜玉詫異，“你不冷？”
    李玄初淡淡一笑，頗有些懷念，“還好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花惜玉恨不得將自己團成個球，可看著依舊一身單薄道袍的李玄初又有些窘迫，“你真的不冷嗎？”
    “不冷。”李玄初點點頭，“等你去過我的師門便知道我沒說慌了。”
    山上，飄揚著細碎的雪。
    這裏沒有雪，觸目的是遍野冷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