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二十四節氣番外之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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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的清明節,幻影旅團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什麼大動作了,久到所有人都不會再提起他們,久到就連最小的柯特都已步入中年。而今天他們卻同時出現在一個小小的山坡上。這個山坡所在的位置屬於三不管地帶,荒草淒淒渺無人煙。
旅團的眾人零零散散的圍在一個墳旁,那個墳前有一塊墓碑,墓碑上麵空無一字。若不是墓碑的存在,那墳看起來便和普通的土堆沒什麼區別。
俠客手中拿著路上采來的野花,微微有些泛藍,很漂亮。“很漂亮對吧……雖然,不是你最喜歡的那種。可你喜歡的,我拿不出來啊,所以……湊活一下吧……”
俠客嘴角在笑但是眼眶卻微微有些泛紅,語氣依舊是裝出來的快活卻難隱其中的哽咽。將花放到墓碑前俠客後退一步笑得燦爛,你說過我的笑容是最燦爛的,像陽光一樣,那麼我會笑,會一直笑,會很燦爛的笑,那樣你就會依舊喜歡我了,對吧。
飛坦靠在遠處的矮樹上看著,一言不發,衣服甚至要連眼睛都一同遮住。那個傻逼,笑就笑啊,連眼淚都流出來了算怎麼回事,真他媽難看。可是自己的眼睛也有些酸,有些漲啊,一定是因為長時間看著你的緣故吧,都酸的想流淚了呢,可是不能哭,絕對不能哭啊。怎麼能讓你看到我這幅軟弱的樣子,若是看到了指不定會怎麼嘲諷呢,就像是那一厘米的身高差一樣。想到這莫名有些想笑,嘴角上鉤卻扯出了個哭的弧度。
其實幻影旅團中的人和蘇子硯並不是真正的毫無芥蒂,他們是因為庫洛洛的緣故才接納了他,在他們心中蘇子硯卻並不屬於旅團,怎麼形容好呢,熟悉的陌生人……亦或是,朋友?恩,算是朋友吧,因為他死了還是會有些難過的啊,來看看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啊。
派克諾坦一直在觀察著庫洛洛,在她心中沒人能比庫洛洛更重要了。今天的庫洛洛正常到有些不正常。他就如同以往一樣,拿著那本盜賊之書不斷的翻看著,就連表情都沒有放鬆一個弧度,好像完全忘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可是為什麼感覺他的心中在彌漫著哀傷與憤怒?那種感覺被深深地隱藏著,卻若有似無的彌漫出來,讓派克諾坦有些迷茫。
今天是蘇子硯離開的第三年,也是他所說的清明節。他們都忘記了蘇子硯也會老,也會死。雖然表麵上他的麵貌永遠的停留在了17歲,但是他真的很大了,比旅團中最大的成員都大了近4歲。他和其他人不同,他們早該知道的不是嗎……
他走的時候應該是幸福的吧,庫洛洛忍不住這麼猜想,按蘇子硯的說法活到50算是夠本了,如今多活了7年都已經算是賺了呢。可他連臨死前都還忍不住犯傻,讓他怎麼安的下心任由他一個人去往另一個世界。搖搖頭輕歎一聲,真是為他操了不少心啊。
手上的中作不斷繼續翻著書頁,隻是腦海中忍不住回想著跟他在一起時的一切……
他說:“我要成為你的教養人,我會保護你,教你知識,讓你成為強者……並且有一個親人。”
他說:“你會是最成功的首領,你會帶著他們走出流星街。”
他說:“抱歉了,我也許不能親自送你們出去了,那麼我在外麵等你來找我,一定要來找我。”
他說:“好歹算是我養大的你,學會尊老愛幼好嗎!”
他說:“庫洛洛,你就幫我一次唄,放心,哥不會虧待你的。”
他說:“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做?”
他說:“對不起……沒辦法回應任何一個人呢。”
他說:“……晚安……”
抬頭望著天,天色陰沉,開始下雨了。
“下雨了呢。”庫洛洛低語,語氣中的那是解脫或者釋然,下雨了真好,這樣子就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了啊。派克諾坦猛然間聽到庫洛洛的聲音有些怔愣,隨即反應過來將目光投到庫洛洛的臉上,很平靜,卻帶著莫名的哀傷。
派克諾坦想說些什麼卻無從開口,最後隻得訕訕的閉上嘴。很安靜,除了風吹的聲音,和雨水落下的聲音。他們從早上就在這裏了,而今卻已接近黃昏。
轉頭看著著成落湯雞的幾人語氣中帶上了絲笑意:“你們都先回去吧,我們在呆一會。”我們包括飛坦,俠客和他自己,這是旅團所有人的共知。幾人陸陸續續的都離開了,除了派克諾坦有些遲疑,但最終她還是離開了,因為她知道,所有人都需要一個自己的空間,而他們,也許不會再回來了。
這片土坡又如以往一般安靜,雨還在淅瀝瀝的下著,打到草叢中的聲音很美。最後一絲餘光從地平麵上消失,三人也一直保持著最開始的姿態沒有動作。
像是什麼走近,草地發出很細微的聲音,聲音漸漸變大,一個人影從遠至近。“來了。”很平常的問候,多久沒聽到過了,伊爾迷有些失神。隨即才點點頭低低的“嗯。”了一聲。
沒有多話,就像是個小小的插曲一般,沒有他這個人存在。也不知多久,三十分鍾?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他們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從遠處模模糊糊的傳來一陣歌聲,“……雖然想和你一起玩~不過你還是一顆小蘋果~曬著太陽~要成為一顆很棒的蘋果呦!……再等以下下吧~我們是否已經成為好朋友了呢?嗬嗬嗬~~真想好好地誇獎你呢~……你說你喜歡什麼樣的讚美呢?嗬嗬嗬~~要玩撲克牌似乎太早了讓我好好再看看你嗯~~多麼棒的神情啊……快落入我的手裏吧在那之前我會等著你的~”
雖然已經相處了很久,但是西索仍然是那麼變態啊,要是他看見了是不是還是那副想要踹他的樣子呢。俠客有些神遊,他想他了,不管什麼事情都能聯想到他,之後就再也抑製不了那種思念的感覺,其他人也有這種感覺吧。
直到人走近飛坦才啞著聲音說:“閉嘴。”西索沒理會飛坦的警告依舊笑嘻嘻的唱著歌,而其他人也沒有再阻攔,雖然不喜,但此時確實比安靜的時候多了絲人氣。若是再安靜下去的話說不定會有人會承受不住,也是有可能的吧,畢竟他在心裏的位置,不一般啊。直到一首歌唱完西索才住了嘴,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副撲克牌來自娛自樂。
雨下了一整夜,他們就在雨中站了一整夜。都希望他回來吧,但是他們都清楚這隻是妄想罷了。晃晃有些發麻的腿,伊爾迷是第一個離開的,沒打招呼,隻是轉身離去。他不想聽見,也不想說出“再見”這兩個字。
西索是第二個離開的,唱著那首變態的歌去尋找新的果實去了,誰也不知道西索離開時心中的想法。目送兩人離去,此地就剩了旅團的三人,他們三人的感情要比對另外兩人深厚得多,他們之所以不願早些離開,隻是想道個別罷了。累了,也該休息了。
相視而笑,轉身離去,三個方向,隻餘人影依依,明年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