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小曹是個好同誌，能跑能跳能做飯。
    蘇亦然支著下巴盯著他，小曹被他看的手忙腳亂。
    蘇亦然陰沉沉的說道，“你為什麼要在我吃了好幾天的泡麵之後才說你會做飯。”
    “因為……因為我覺得教官前幾天可能沒有心情吃飯。”小曹結結巴巴的說。
    “哦。”蘇亦然點點頭，突然玩笑似的說道，“至少能證明你不是間諜。”
    “啊？”小曹一驚。
    “如果我們都忙著辦案呢，你卻莫名其妙的去做飯，我們吃完了以後都暈了，不就是間諜嗎？”蘇亦然啃著胡蘿卜。“電視劇裏都是這麼演的。”
    小曹正往鍋裏放鹽的手一抖。
    ……
    小曹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仿佛要把蘇亦然撐死，證明他是間諜一樣。
    蘇亦然苦著臉，正猶豫著要不要叫端木胥來一起吃的時候，一個人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對他說，“蘇頭，警局裏有人去自首，說是販毒案的發起者。首長讓你去看看。”
    蘇亦然聞言，拔腿就跑。等小曹從廚房裏出來時隻能聽到一陣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他最後將目光落到精心烹製的菜肴上，複雜莫名。
    ……
    這次的案子絕對是蘇亦然辦過最莫名其妙的案子。
    平時老首長派他去的任務都是簡單直接的，蘇亦然隻要帶著人打打砸咂，打服了就完事了。
    但這次的案子實在是蜿蜒曲折。
    先是拍到端木胥進了King，後來卻是端木也被炸死，而且本來事情的發展幾乎全部指向端木也是枉死，他的父親就是毒販，也許他的父親身後還有其他人，但現在一切線索都斷了，案子也稀裏糊塗的算是了結了，但是就在這時又跑出來一個自首的“發起者”。
    蘇亦然煩躁的撓頭，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
    蘇亦然匆匆趕到警局，局長正等著他，看見他來了，拉過他指了指走廊那頭的審訊室，說道，“不太像啊。”說完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蘇亦然向那走去，走廊裏空曠寬敞，腳步聲左右回蕩。蘇亦然的手放在門把手上，微微用力，然後他看到了一個很好看的人。
    不是端木胥的那種瀟灑挺拔，也不是蘇亦然的英姿勃勃，而是一種蒼白柔弱的感覺，讓人一看就憑白生出一股保護欲，但是放在男人身上卻顯得非常突兀。
    蘇亦然深吸一口氣——那人是衛雪年。
    衛雪年看到蘇亦然，對著他微微一笑，“你來了。”他語氣熟絡的居然像是招待老朋友。
    蘇亦然關上門走進去，坐在他對麵，與他隔了一張桌子。
    “姓名？”
    “衛雪年。”
    “年齡？”
    “26。”
    蘇亦然把筆放下，“我們還是同歲呢。”
    “是啊。”衛雪年掩著嘴笑，稍稍翹起嘴角，使得他整張臉不在死氣沉沉，卻是變得有點邪氣。
    蘇亦然皺眉，心裏隱隱的怪異感愈發濃重。
    “而且我們還是一個大院裏長大的呢。”衛雪年自說自話念叨著，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但是你們從來不帶我玩，你們都嫌我身體不好，從來不帶我玩……但是我有端木也，他和我一起玩。他從來不嫌棄我。他是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死了呢？”
    他看向蘇亦然，像是再問蘇亦然。
    “你們都說他是毒販，其實他才不是呢，他嘴笨，肯定連毒品都賣不出去。”衛雪年嫌棄的撇撇嘴，“你看我是不是很能說會道啊，我才是毒販呢。哈哈哈，你們這些傻逼。”
    蘇亦然沉下臉。
    “你把他還給我好不好，他都已經死了。”衛雪年忽然哭出聲，“他都已經死了，你們為什麼不讓他回家。”
    他怨毒的看著蘇亦然，“當兵的又如何，道貌岸然的小人。”
    蘇亦然起身往外走，被衛雪年抓住他的領子頂到牆上，衝著他大吼，“端木也不會是毒販，他在哪？你把他藏到哪兒了？”
    蘇亦然推搡著他，衛雪年眼底通紅，嘶聲吼道，“你把他換回來，你去死吧，你把他換回來。”
    蘇亦然喘不上氣，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你們五月三號是不是一起去過蕾絲？”
    衛雪年愣了一瞬，蘇亦然趁機推開他，他受力跌坐在地上，捂著腦袋喃喃著，“不可能，不可能……”
    蘇亦然喘著粗氣，使勁踹了他一腳，罵道，“沒事閑的擼管去，到警局發什麼瘋。”
    “啊！啊啊啊啊——”衛雪年瘋了似的大喊大叫。
    外麵守著的人聞聲撞開門進來，看看衛雪年，又看向蘇亦然，蘇亦然整了整頭發，“把他送回家去，還有……不要告訴他家裏人他今天來警局的事情。”
    小警察問，“他不是來自首的人嗎？”
    蘇亦然搖頭，“不太像啊。”頓了頓他歎了口氣，晃悠著腦袋說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小警察默然，他要不要告訴他其實他的鞋帶開了。
    昨天巷子想瓊瑤文藝一把，早早關了燈躺在床上聽雨，但是很快我發現了不對，人家聽得是稀稀拉拉的春雨，我聽的是大暴雨，-_-||果然巷子這樣高冷的人是不適合文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