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肖若晃著手裏的酒杯，漫不經心道。
    “然後什麼？”許念沒明白過來。
    “就沒了？”肖若百無聊賴道：“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馬上抱住給一個火辣辣的deepkiss嗎？”
    許念當即紅了臉：“你胡說什麼呢？我和江灃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那個什麼啊……”
    “怎麼就不可能了？”肖若給了他一個白眼：“以我的經驗來看，那個江灃絕對對你有意思。”
    “怎麼可能……”
    “怎麼就不可能了？”肖若放下酒杯挑起許念的下巴：“嘖嘖，這水嫩的，雖然不像米隋隋那種型，可是也是陽光美少年啊……”
    許念拍開他的手：“江灃喜歡的是女人，他有過女朋友的。”
    “那也是以前……”肖若問：“他現在有女朋友嗎？或者說潛在可能性的女朋友？”
    “那倒是沒有……”許念想想，江灃現在待在一起時間最久的不是他就是……屍體？
    “我看，以他的個性，你們單位的女生都是躲著遠遠的對吧？”
    許念回想：“確實是……雖然也有聽到別的科室的說對江灃有好感的，但是也隻是背後才敢說，到他麵前都不吱聲的……”
    “本來就是，現在的女孩子嬌貴著呢，誰自己找虐找這麼個冷酷型的男朋友呢？”
    “那……他沒有女朋友，不代表他就喜歡男的啊……”許念反駁。
    “哦……那你和他共事，又同居，以你的觀察，他有什麼關係特別好的人嗎？”
    許念認真想了想，還是搖頭。
    “真的沒有？”
    許念想起來林醫他們說江灃對自己特別好的那些話，剛才降溫下去的臉又升溫了——難道江灃真的對自己……
    “想什麼呢？臉紅成這樣？”肖若調笑道。
    “哪有……想什麼……”許念極力板起臉。
    肖若“嘁”了一聲，才說：“果然是春心萌動了啊，二十幾年的處男生涯看來是要結束了，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
    “肖若！你說什麼呢……”許念臉紅得和龍蝦一般：“什麼處男生涯……我才不會和江灃……”
    “我有說什麼嗎？”肖若撐著腦袋看著他，滿是戲謔：“是你自己在係意淫些什麼吧……”
    “我才沒有！”
    肖若隻是笑，不過笑著笑著，慢慢就收斂了：“你說我們四個人……怎麼最後都走上了這一條路，喜歡的都是同性呢……”
    許念見肖若突然變了個臉，沉默了會兒，才說：“這個又不是誰願意的，沒有選擇性的……”
    肖若望著麵前玻璃杯裏的金黃液體：“我在想，是不是我的錯……一開始和男人搞在一起的是我，是我給你們做了錯誤的示範……”
    見肖若開始不對勁，許念忙道：“怎麼會？你看隋隋，他根本還沒搞清楚自己的性向就被薛肆收入囊中，還有小息，他是真心喜歡那個盛棠的啊，而且他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這是他們的緣分，跟你有什麼關係？至於我……我承認，我是對江灃有好感，跟你完全沒有關係啊……性向這個東西都是自己的事……”
    肖若注視著許念：“小念，我是不是很濫？”
    許念看到肖若那張染上莫名傷感的精致臉龐，心想該不會是喝醉了吧……
    “為什麼這麼問？”許念認真地道：“在我心裏，肖若是最強大的存在，厲害到我們都可以向你求助，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你那麼好，怎麼會很濫？雖然、雖然我有時候是會和你抬杠，可是，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安心……”
    “是嗎？”肖若趴在吧台上：“我有那麼好嗎？……”
    “肖若，”許念靠近他，輕聲問：“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是不是工作上的事？”
    “小念，其實我是一個很冷漠的人……你知道的吧？除了……除了你們三個，我誰也不相信……還有……那什麼狗屁愛情……那總是可以隨時被舍棄的愛情……”肖若自嘲地笑道：“嗬嗬，小念，我已經失去了愛人的能力了……我覺得等我老了以後，等我唱不動歌了，退出演藝圈了……我就在沒什麼人的小島買個房子，自己一個人……孤獨終老……幹幹淨淨，不麻煩任何人……”
    許念聽著心驚——明明剛才調戲和取笑自己的肖若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
    “肖若，你真的喝醉了……”許念拍著他的背：“你怎麼會孤獨終老呢……你還有我們啊，就算沒有別人，我們也會陪著你，我們是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肖若自顧自地說：“我是注定一個人的，沒有愛情，沒有親情，連我自己的親姐姐也不想認……”
    許念問：“肖若，那個範夕子確定是你的姐姐了？那為什麼你不認她？”
    “我為什麼要認？”肖若冷笑：“有血緣關係又怎麼樣？除了這個，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我為什麼……要認……”
    “可是，親人本來就是……”
    肖若打斷他，看著許念問：“小念，你還在……尋找你的親人嗎？”
    許念一怔，握緊了拳頭：“沒有。”
    “你騙我。”肖若定定地望著他：“你明明還沒有死心，你想要找到他們，想要問他們為什麼當初要丟下你，想要知道很多很多……”
    許念深吸口氣：“是，我是在找他們。”
    肖若道：“我勸你還是放棄吧。小念，你現在已經過得很好了，現在的一切都是你這麼多年靠自己的努力和辛苦得來的，你應該過自己的生活，不要再去糾結那麼多了。”
    許念抿了抿唇：“肖若，你不會明白……”
    肖若搖頭：“小念，你太傻了，為什麼你……放不下？”
    “那你放下了嗎？”許念反問。
    沉默。
    空氣似乎都凝滯住了。
    “哢噠”一聲，門被打開了。
    進來的人背著貝斯，身形修長挺拔，正是司蒙。
    司蒙一進來就感覺到氣氛不對勁，吧台那邊開著橘黃的燈光，有兩個人，一個是肖若，另一個是他的好朋友之一，那個叫許念的法醫。
    看到司蒙進來，肖若低下了頭，埋首在雙臂間。
    “也好晚了，肖若，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找你。”許念對肖若說。
    “嗯。”肖若隻是回了個簡單的音節。
    許念起身，拿起一旁的背包，在經過司蒙身邊時，小聲對他說：“他有點醉了，情緒不大對勁……”
    司蒙輕輕點頭，看著許念離開，然後才轉過身，往吧台那邊的肖若走去……還沒走到肖若麵前，一個還盛放著半杯液體的玻璃杯就砸在了他的腳邊，碎成了一片片——
    “滾。”肖若低沉壓抑的聲音。
    司蒙的唇角勾了勾，依舊往肖若那邊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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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各位讀者，這篇文確實更新耽擱了好久，可是並不是坑掉的意思，是會完結的哦。。。隻是時間會慢一些。。另外一篇《小先生一百歲》也在進行中，那篇會勤更一些。。。絕對會完結的，請放心。。。斷斷續續會更新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