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人的飯菜的香味飄逸滿了洞穴，季曉山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喉嚨。
    她見他捏著筷子吃得十分香甜，季曉山不自覺地，舔了舔幹澀的嘴唇。
    她厚著臉皮，顫顫向前挪動兩步。季曉山可憐兮兮伸出兩隻手，討吃的，姿態與街頭衣著破爛的乞丐不能更像。
    季曉山顫顫道：“公子，能開口說話麼？”
    男子好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樣，繼續吃。正襟危坐，頭都不抬。
    季曉山咬牙，空蕩蕩的胃在空蕩蕩的洞穴裏不甘心地唱著歌：“公子，賞口吃的成麼？！”
    男子眨了眨眼皮，季曉山眼睜睜地看著他手裏的飯菜快要見了底。
    季曉山弓著身子，雙手往前，拚盡全力大吼一聲：“我錯了我不該將你誤認為雕塑我更不該揉你臉蛋扒你衣裳戳你額頭敲你腦門，我任勞任怨任殺任刮求公子賜飯！”
    “嘩”一聲風聲掠過，季曉山雙手沉了一沉，手心裏躺著半顆青翠欲滴惹人愛的白菜。
    這輩子就與白菜結緣，不枉自己以前苦心養育它們這麼多年，白菜也懂報恩呐！季曉山此刻多有感慨，她趕忙捧起來三口兩口進了肚，一抬頭，依然賊心不死地盯上了食盒裏油光水滑的雞腿。
    季曉山挑挑眉，“嘿嘿”一笑：“公子，你碗裏的那個……”
    男子頭微微一偏，一記冰冷的眼刀將季曉山刮得遍體鱗傷。季曉山訥訥將頭縮了回去，後退一步：“您慢用。”
    待男子終於用餐完畢，季曉山肚裏仍然饑渴難耐，她意識到這名男子也許並不會傷害她。眼見男子又開始盤腿打坐，季曉山腆著臉，厚著臉皮再度纏了上去。
    季曉山跪坐在地上，看他閉眼打坐。季曉山雙手抱拳，連連作揖道：“阿彌陀佛。菩薩啊，賞口水喝吧！”
    如此軟磨硬泡了不下兩個時辰，男子仍然置若罔聞。季曉山終於將口水給熬幹了，她癟了癟嘴角，講不出話。
    當季曉山垂下頭一籌莫展的時候，男子再度起身，走到石壁處扭動機關。石壁一震，牆麵緩緩挪開，季曉山看見了石壁後的一池泉水。
    季曉山額頭青筋一跳：這鬼地方到底藏了多少機關！
    但如同絕處逢生一般，她欣喜若狂地站起身，直直往泉水處撲去。她伸手一探，那泉水冷得駭人，森森寒意似要滲入了人的骨頭裏去。
    季曉山縮回手來，打了個哆嗦。但她此刻實在幹渴，因此不管不顧地捧起一捧水，貪婪喝了起來，那刺骨的冷意似乎要凍壞了她的五髒六腑。
    男子手中抱著一疊幹淨的衣物，站在一旁。季曉山意識到，他有可能是要沐浴。
    季曉山恍然大悟，她終於知道這男子被囚禁在這陰冷之地，為何還能摸樣完好、毫發無損。但她此刻直勾勾盯著男子手中的衣物看了半晌，察覺到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
    “你……平日裏在這兒洗澡？”季曉山僵硬地轉過頭，“那我喝的都是你的……啊？”
    一直麵無表情的男子竟然輕輕點了點頭，季曉山鐵青著臉，那一霎有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
    季曉山舉起被凍僵了的濕漉漉的兩隻手，她苦著臉自言自語道：“那我應該……繼續嗎？”
    男子嘴角勾了勾，麵上終於有了一絲表情。季曉山看懂，他濃黑的眸子裏分明在說著三個字：你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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