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輕驚訝夾雜著恐懼地看著巫爸身上的巫湛，巫湛這個時候居然還沒有停止滲血。緩慢卻持續的出血浸潤了不算厚也不算薄的毯子，巫爸的感覺不是錯覺。巫湛的血的的確確是透過毯子滲到了巫爸的衣服上，要是巫爸現在把巫湛放下，就可以發現他背上一整片都是濕潤的紅色。
    小年輕之所以震驚，是發現巫爸腳後跟不遠的一塊地上正一滴一滴地滴著鮮紅的液體。老中醫的診所是用白色瓷磚鋪就的，就連門口也沒有例外，鮮紅的液體一點一點聚集在毯子的下緣，慢慢彙聚成一滴小血珠，直到承受不住重力的作用脫離毯子，滴在白瓷磚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浪花。
    小年輕的臉色頓時煞白煞白的，即便他自認為是醫術高明的醫生，可他到現在為止依舊沒有真正見過血。乍一見到，有些被嚇到了。
    巫爸和巫媽順著小年輕的視線看過去，巫爸就隻能看見身後不遠的小血泊，而巫媽看的則更加全麵。頓時，巫媽的臉色比小年輕還要白，巫媽顫抖著嘴唇，說：“俊城（巫爸的名字），阿湛……他……他還在……流血……”
    巫爸的臉色也漸漸白了起來，從他和巫媽發現巫湛昏迷到現在已經半個多小時了，還不算前麵他和巫媽發現前的時間，阿湛的血怕是要流光了吧！
    巫爸看向嚇傻了的小年輕，說道：“先生，可不可以請老先生出來。”
    哪怕巫爸現在恨不得破門而入，也不得不耐下心來和小年輕磨。在偶然的幾次路過中，巫爸知道這個小年輕是那個老先生的學生。巫爸不敢冒著得罪老先生的危險來對這個不主事的年輕人威嚇！
    小年輕依舊站在原地，腦子裏瘋狂地轉著各種念頭。在見到那攤血跡的時候，小年輕第一反應就是這是個死人，或者即將死亡的人。這種病人能不接最好不接，因為這種病人治好了沒什麼好處，治不好了……一輩子就都毀了！
    陷入慌亂的小年輕完全沒有意識到巫爸所說的是“讓老先生來治”，而不是讓他這個半瓶子晃蕩的人！
    可能是小年輕來老中醫三個月的時間裏，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是他開單診脈，老中醫都是在一邊旁觀的。所以下意識的，自認醫術精通的小年輕以為這個人也是他來治。
    各種思量之下，小年輕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回去吧，我們……”
    小年輕的前半句就讓巫爸眼裏冒起兩朵小火苗，要是知道這診所的人是這個態度，他就是冒著阿湛被發現的危險將阿湛送到市人民醫院了。
    哈哈，原來……原來，同事所說的這個診所的人很好的話都是騙人的，騙人的！
    哪怕是巫爸現在心頭火起，恨不得揍小年輕一頓，他也知道現在是孰輕孰重。阿湛現在的情況很不妙，再拖下去，就真的不行了。巫爸忍下心頭怒火，轉身就走。
    這個時候，診所內傳出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小徐，帶他們進來！”
    聲音裏除了清醒，還有不容拒絕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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