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心之痛
    孫若錦醒來已是半月後了。
    她睜開眼，一時竟反應不過來自己是在哪裏，恰巧許至辰端藥過來，見到她醒來，便把清璃叫了過來。
    清璃把完脈後臉上也有了一絲欣慰：“太好了，已經沒什麼大礙，接下來隻要好好靜養幾天就行了。”
    “阿錦，你終於醒了。”許至辰激動萬分。
    孫若錦看著對麵的人，短短十幾天，他就消瘦了好多。
    喝完藥之後，孫若錦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至辰，我記得當時你說天下已經安定了吧，那遠溪呢？他有沒有回來？”
    許至辰的表情黯淡了。
    孫若錦注意到他的細微變化，隨即垂下眼：“他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許至辰忙按住她的肩：“阿錦，你別胡思亂想，他很快就能回來了，因為他還要處理一些戰後瑣事，所以會耽擱幾天。”
    孫若錦沒有反應，而是很認真的看著他：“至辰，你告訴我實話，遠溪他，是不是。。。”
    “沒有的事。”許至辰立即打斷。
    站在一旁的清璃看見這一幕，一咬牙：“阿錦，你猜得沒錯，任遠溪的確已經死了。”
    孫若錦怔住了，許至辰也怔住了，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清璃。
    許至辰拚命向她搖頭，清璃卻視而不見。
    “清璃，你說他死了？”孫若錦聲音顫抖。
    “沒錯，早在幾個月前，他率兵追擊敵人直至大草原，被兩方人馬圍攻，全軍覆沒。”
    “不可能。”孫若錦大喊起來，淚水流下，“他說過天下安定就會回來娶我的，他不會死的，你們都在騙我。”
    清璃抹了淚水：“阿錦，不管你相不相信，任遠溪他都已經死了，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孫若錦突然沉默了，無力地倒在床上，一言不發。
    清璃與許至辰見狀，都不由傷心，但這是必須要經曆的。
    “我們再去熬一付藥過來吧。”兩人相繼離開。
    孫若錦披衣下床，打開門，強烈的光線刺得她睜不開眼。
    不，任遠溪怎麼會死呢？他怎麼能死呢？她苦苦等了這麼多年，難道還是要失去嗎？
    她無力地倚在門上，突然聽到廚房那邊有聲音傳來，稀稀疏疏地。
    “清璃，我們這樣騙她真的好嗎？”這是許至辰的聲音，孫若錦一下子就判斷出來了。
    “沒辦法，如果讓她知道任遠溪沒有死的話，她一定會去找他的，到時候，你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麼？”
    孫若錦一下子站了起來，欣喜若狂，她就知道任遠溪不會死的，他不會丟下她一個人，他也不忍心丟下她一個人。
    孫若錦輕手輕腳地走到廚房門口，撿起地上的石子，趁裏麵兩人不注意，點了他們的睡穴。
    “對不起，明天你們便會醒來。”
    回到房間，簡單地收拾些東西，清璃說，他在蒙古大草原。
    騎了許至辰的馬，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