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知子莫若母，狗蛋啊，你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李媽媽鬆開了捏著狗蛋肩膀的手，坐到了狗蛋麵前。
    那溫柔到包容一切的目光讓狗蛋心裏一痛。
    狗蛋沒有和自己媽媽的眼睛對上，他看著桌子上的文件，也不再抬頭，就像是沒有聽見李媽媽在對自己說話一般：“媽，很晚了，你早點休息吧。”
    李媽媽見自己懷胎十月辛苦生下來的孩子現在不願意和自己交流，心裏很是憤慨，也不管自己的慈母形象了，皺著眉毛瞪著坐著的狗蛋：“狗蛋，你抬頭看著媽媽！”
    “……”狗蛋抬起頭看著李媽媽，目光裏並沒有李媽媽期待的情感流露出來，而是一種淡淡的逆來順受，一種“不管你來什麼，我都會聽，但是聽了也不會改的”流氓氣質。
    “狗蛋，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李媽媽痛心疾首的捂著自己的心口，看著麵前麵無表情的兒子，滿臉都是“恨鐵不成鋼”。
    “媽，很晚了。”狗蛋又一次在暗示著下“逐客令”，李媽媽真的無語了，她已經感受到了自己兒子的心意。
    “看來今天我說什麼你都不會聽了？”李媽媽瞪著自己的兒子，第一次真的感覺到自己的兒子長大了，自己已經控製不住了。
    “爸爸在房間等你。”狗蛋仰起頭對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李媽媽笑了一下，這一笑，充滿了客套和敷衍。
    有些隔閡，是自己建立起來的。
    狗蛋知道自己傷了媽媽的心，他低斂了眉眼，遮掩住眼底的哀傷。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媽媽。
    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我快要承受不了了。
    狗蛋的態度讓李媽媽心裏的火氣也沒辦法發泄，今天她和那些交好的“小姐妹”們喝下午茶，她們又提到了狗蛋，也不知道是從哪裏知道了狗蛋和小明的事情，一個勁兒含沙射影的擠兌兒自己。
    “李狗蛋！”李媽媽很是生氣自己兒子的這個態度，狠狠的拍了拍桌子說：“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非要和那個王小明搞在一起！？你非要氣死你媽媽對不對！？這個世界上那麼多的好女孩你怎麼就不喜歡！？茉莉等了你這麼多年你為什麼不喜歡！？”
    “……”狗蛋站了起來，看了暴走的李媽媽的一眼，然後走到門邊開了門，出去之前低著頭說了一聲：“很晚了，我去睡覺。”
    說完就關上了門離開了書房，剩下李媽媽一個人在書房裏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大喊：“李狗蛋！你給我回來！”
    狗蛋在走廊裏聽見了自己媽媽的喊聲，往前走的腳步頓住了，卻沒有回頭再回到書房。
    沒幾秒後，狗蛋抬起頭，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從裏麵鎖上了門。
    神煩啊。
    狗蛋倒在床上，腦子放空，一片空白，那種焦慮和無奈的感覺卻還是一直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