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春嬌的病床邊。
    因為太用力，菊花一緊，疼的小明齜牙咧嘴。
    春嬌在此時睜開了眼睛。
    很讓小明意外，小明看著突然張開眼睛的春嬌，有些莫名其妙的問：“你剛醒？”
    春嬌對著小明的眼睛眨了眨眼睛，轉頭看向窗外風中飛舞嬉戲的蝴蝶，聲音很輕，語氣卻很重：“早就醒了，隻是沒有睜開眼睛。”
    “為什麼？你不想再看見大寶嗎？”小明一僵，有些無奈的問春嬌：“你這麼不願意接受大寶？”
    “不是。”春嬌歎了口氣，將目光移到小明臉上，眼神很是幽深，充滿了小明讀不懂的複雜情緒，像是在看小明，又像是通過小明再看大寶：“我隻是不知道怎麼麵對大寶。”
    睜開了眼睛，大寶會怎麼對我？
    繼續逼我做選擇嗎？
    還是他已經對我絕望了，看我醒來什麼事都沒有就這麼離開我的生活？
    小明伸手將唇角亂了的鬢發細心的整理到耳後，有些不解的看著一臉凝重的春嬌：“你知道大寶愛你嗎？”
    “知道。”
    “你愛不愛大寶。”
    “……”春嬌沒有回答小明，臉上一陣的僵硬。
    “我是後來的，我不清楚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我看得出來大寶很愛你，但是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想法？你對大寶就一點點的喜歡都沒有嗎？”小明板著臉，看著春嬌，語氣越說越重：“你要是不喜歡大寶，也沒必要這麼一直拖著不肯給大寶一個痛快。他不需要你虛偽的同情心，更需要你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不管這個答案是什麼，你不知道你這樣一直避而不談的逃避本身就是一種殘忍嗎？”
    “我對大寶說，要是喜歡你，級趁早娶了你，說你是女人沒有多少個年華可以在等待中虛度，這句話我也原封不動的和你說，大寶是個男人沒錯，但他的時間也不應該浪費在這樣折磨人的兒女私情上。”小明站了起來，看著春嬌的眼神甚至有些陰冷的警告意味：“用一句很經典的網絡用語告訴你：如果愛，請深愛，如果不愛，請滾開。能有幾個男人有這樣好的耐性陪你一直耗下去？我們老王家就兩個兒子，我已經淪陷在搞基裏不能生育了，大寶是要傳宗接代的，沒時間陪你玩瓊瑤，你要是喜歡大寶，趁早和大寶把話說清楚，別動不動就死去活來的不肯攤牌，大寶今天喜歡你，難保明天不會看上別的女人，男人嘛。”
    小明冷笑了起來，看著春嬌的眼神不再是從前那麼溫暖和煦，冷冷的充滿了不屑，他昂著下巴，眯眼睨著病床上被自己數落得臉色發白的春嬌：“我敬你救了我們兄弟二人，你是個好人，但你這樣的玩弄我哥哥的感情，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此時的小明讓春嬌感到無比的陌生，她從沒有從這好相處的兄弟兩臉上看到過這麼冷酷的表情，如今小明說的這一番話又何嚐不是自己一直不願意去麵對的事？
    春嬌看著小明的臉，心底一陣一陣的刺痛：大寶以後也會這麼對我嗎？他也是這麼看我的嗎？
    “大寶說你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我覺得你有這種想法是真配不上他。”小明老大不高興的又看一眼傻眼了的春嬌：“他都沒嫌你配不上他，你你自怨自艾什麼啊？他也沒缺過你的吃穿用度沒虐待過你和你弟弟，你還有什麼可自怨自艾的啊？”
    “你們女人就是莫名其妙。”
    小明最後發表了一下總結陳辭，冷哼了一聲望向窗外假裝看風景。
    狗蛋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他有些好笑：自己家的媳婦兒這麼會罵人啊，這技術，一個髒字都沒往外蹦，愣是把人說的一傻一傻的不吱聲。
    狗蛋聽見消停了，自己開了門進了屋把手裏的衣服褲子遞給小明讓小明找廁所去換了。
    然後狗蛋就坐在了小明剛才坐過的位置上，他給春嬌削了個蘋果：“春嬌啊，小明年紀小，脾氣衝，腦子一根筋說話也是直腸子，你別忘心裏去，都是我寵壞他了，怪我，他剛才說話重了些，但你總歸是墨跡了些，大寶都多大了？還能為你癡為你狂為你框框撞大牆的跳樓玩啊？要不是下麵有個泳池，今天我就不是在醫院病房陪著你，而是在醫院停屍房認領你們了。”
    狗蛋笑了笑，將手中削好的蘋果遞給春嬌：“人這一生怎麼算也就8。90年了，除去吃飯睡覺上班上學的時間，你還有多久時間能和自己的愛人在一起？想開點吧。”
    狗蛋說話的時候，春嬌也沒有吱聲，似乎還沉浸在小明那一番專門對付小三的重話裏沒有走出來，若有所思的樣子看起來也很是楚楚可憐。
    狗蛋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願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啊。